当然了,这厨房之中自然是没有这样说的,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妨碍他这样胡编乱造,别说是不会对峙就算是真的会,想必这个爹也还是能够分的清楚谁远谁近,左右也不会因为一些外人的话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儿子不是?
    武侯爷觉得心里很是烦躁,连看大夫人的眸光之中都是多了些寒意,可饶是如此也总算是在庶子的面前给了她些面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些就单独地给玉郎开一个小厨房吧,夫人,这样的事情应该能够做到吧?”
    李夫人嘴角一阵的抽搐,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这个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她的心里膈应的厉害可还是装着样子的安抚了武和玉。
    武和玉看到了这样的情景站在了大夫人的角度上想上一想,便也是觉得这嫡母实在是当的有些不容易。
    经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当天晚上武侯爷宿在柳姨娘哪里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今日大夫人好不容易才和武侯爷之间稍稍的有些进展,却被武和玉的这一番算计给毁了。
    要是打心眼儿里说的话武和玉还是不想这样和大夫人为敌的,毕竟自己的亲娘当初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一些,到底是自己的亲妈,大夫人恨乌及乌也是应该的。听说那芜姐儿的身子一直都是不好的,三天连头的总是生病,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只能够想着好好的守着自己的这一点清净之所,然后等着分家就是最好的了。
    他今天之所以会这样做也不活就是想要警告一下大夫人,他并非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再加上现在竟然能够独自分得一个小厨房,这个倒是之前不敢想到的。
    这武侯爷的吩咐刚刚下来了之后,武和玉就乐得立刻吩咐人开始建造了。
    让他更加的意外的就是武侯爷竟然还派人给他送来了五千两的银票,想必是之前他所说的那句“囊中羞涩”让武侯爷的面上无光了。
    大夫人这边也并没有闲着又是送来了好几个丫鬟,皆是那种身姿丰腴风情万种的女子,摆明了是给做通房的。但凡武和玉是个把持不住的,与其翻云覆雨一番,酒色之下,身子也就掏空了。
    武和玉瞧着几个美人,叫暮霭安排一下,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他是断续,袖子断到缝都缝不上的那种。
    为此他是绝对不会成亲的,免得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
    他不懂什么叫做,每个出生在大户人家的男子女儿都有家族的责任,只知道,良心过不去的事情,就是不做。
    不得不说,虽然当了一阵子高高在上的王者,这三观还是很正的。
    武和玉这一病啊,连带着府中的请安都给免了。武和玉在自己这清净的小院之中呆的很是畅快,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担心会有再寻麻烦。左右都是要应对也是时候做些其他的事情了。
    武和玉便将从福州带来的盆栽都给拿了出来好生的照料着。
    他这些年身子很是羸弱,而养身子靠的也都是钱财罢了。
    只是他这样不受宠还被撵出了家门的庶子是没有什么积蓄的,他也就一直都是养着一些什么花啊,人参啊之类的,但凡是能够卖钱的他只要有机会得到种子就一定会催花。而面前的这些也都算的上是珍贵的品种了。
    要不是因为心里担心着这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他真的很想快一点就让这些植物催开花之后就赶快的卖出去。
    白手起家的孩子伤不起,喜爱钱财也是无奈的。
    他原本打的主意就是借口生病,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最好谁都别瞧见他。可是很无奈,暮霭表示:“少爷,你要过生日了。”
    武和玉有些头疼,因为他的生日到了,就代表自己那两个便宜弟妹的生日也到了,他们原本就是一日的生日。
    “暮霭,你备两份礼,至于厚度,不让人挑错就好了。”
    这所谓的不挑出错,就是指要薄一些。毕竟没分家的庶子手里头能有什么好东西?
    于是恒哥一块砚台,芜姐儿一根银质四蝶步摇。
    别人家送礼,都是从私房里拿,他的私房也就几盆花而已,于是这些东西都是让暮霭出去在店面里买的,不贵,但有一种拿不出手的感觉。为此武和玉忍不住叹气,要是身子在好一点,握笔不至于软绵绵的没力气,那写一副字画,既文雅又不花钱,多好。
    不得不说,在节省这方面,武和玉还是很厉害的。他可是记得,自己当初危在旦夕,就因为缺了一两银子,眼睁睁的看着药材从自己手边溜走,险些就丧命。
    这年头,想要治病就要钱,一份都不能浪费。
    他还没活够,想活着,想治好病,还想能活蹦乱跳。
    正院。
    “一转眼,又一年过去了。我的恒哥儿和芜姐儿都十六岁了,今年的秋闱下场之后,恒哥儿娶妻也就方便了许多,我瞧着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就很好,端庄知礼,父亲虽然只是四品,但桃李满天下,据说还要调任户部,也是极好的。”李夫人提起自家儿子的婚事,十分的高兴,可转瞬又想起来了什么,脸色一沉:“恒哥儿倒是还好,可怜我的芜姐儿,好好的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侯府的嫡长女,便是皇子正妃都能试一试,如今却只能低嫁。”
    那样的身子,一般高门大户哪个肯娶?
    便是寻常人家也有顾忌,一是都想抱嫡孙,二是身子不好也就罢了,出身还高,将来纳妾都不好纳。于是好好的侯府嫡女,就给耽误了下来。
    赵嬷嬷也是惋惜,但只能劝道:“秋闱过后,便是春闱,各地的学子齐聚金陵,要挑一个人品才貌都好的,并不难。到时候有侯府给大小姐做靠山,那日子得多好?不说别的,就说这小户人家,通常都是一夫一妻,若真每个后代,去母留子就是了,反正生恩没有养恩大。要真嫁入高门,三妻四妾叫芜姐儿怎么受得了?”
    李夫人一听,是这个道理,沉默了一会儿,她方才有些不甘心的开口:“我今个去给老太君请安,她张口就说今年的生辰,要好好办一办。往些年生日,都说孩子年纪小,怕压不住寿,不肯大办,今年那贱种回来了,也就不一样了。不就是科举考的好一些么,一个贱种竟然压了我的恒哥一头,怎么想,我这口气都咽不下。”
    赵嬷嬷眼神幽暗,下意识的压低声道:“真说起来,长春苑那位比恒哥儿和芜姐儿大,兄长不相看人家,底下的弟妹怎么成亲?长幼有序,夫人最是慈悲了,怎么能不管庶长子的婚事呢?”
    李夫人拿着茶杯,指尖在杯口滑动着,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意:“我都忘了,这回来不就是为了亲事么?我有个庶妹,早早的没了丈夫,膝下有一个遗腹女,那女孩我见过,柔心弱骨,神清秀美,像个温顺的猫儿似的。她家中无兄长,其父又做过皇商,也算是有家财傍身,与玉哥儿的年纪只差了三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不碍事的。至于门第,只要两个孩子能相处的好,门第差一点也无妨,左右玉哥儿那身子骨,吃点荤腥都要晕过去,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也算是不错了。”
    遗腹女通常都被看作是克父,不详,少有人家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拖到十九岁都嫁不出去。而官宦人家,就没有人回娶一个商家女子的。
    惯有嫁女低嫁,娶媳高门一说,男人娶媳妇,眼睛都是往上瞧着的,毕竟这岳父也是一个助力。
    赵嬷嬷听了,嘴角的笑意加深:“夫人仁慈,不然也不会这么体贴大少爷的处境,定下这么妥贴的婚事。”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武和玉只配的上一个商人的遗腹女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很满意。
    时间过的快,四月末的时候,天就已经热上来了。
    几乎昨日还有些冷,翌日就暖风和煦了。武和玉一见天气都换了,也跟着换了衣服,比起他人穿的清凉,他还是穿着一身锦缎的衣裳,裹得严严实实,防止哪里受了风。
    他是个喜欢漂亮东西的人,虽然自己不能往漂亮了打扮,但是能给别人啊。
    比如说暮霭,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虽然小厮的衣服是不能有花纹的,但却没规定是什么颜色,一身蓝色的劲装,显得身材高大,也是个十分英俊的人。
    当初暮霭还是杀手的时候,因为受伤,偶然闯入武和玉的小房子里,两人就此认识。后来在和玉的帮助下,暮霭假死脱身,便留在了他的身边。
    一晃两年过去,他已经褪去最初时候的煞气,反而因为几两银子而算计不停:“少爷,咱们现在可是只出不进,您还给院里的小厮婢女做衣服。”
    长春苑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一般来说,府里的下人是春夏秋冬各两件的衣服换着穿,如今主子给拿钱换新衣服了,自然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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