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找支票,其他人找金沣泽的下落,这家人还真是分工明确。高飏听完暗暗思忖,金家老二因为有模糊记忆,所以有了怀疑,他找金沣泽的同时,可能也在找自己的疑惑。金家女儿则完全是在找父亲的下落了,这家人各有所寻,却也都没能绕开亲情的范畴。
    听完所有一切,石臻抛出了最后一件事:“敬问制这事已经说不清了,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的家事,为什么最后要把余老板和他老婆搭进去呢?”
    “余老板……唉……一朵奇葩,贪得很。”金继业摇头无奈。
    “怎么说?”石臻挑挑眉,觉得其中有戏。
    金继业想了想说:“敬问制需要有个过氧的过程,所以余老板预先准备好了一只白鹰。另外,敬问制还有可能发生异变,所以过氧的时候,人都是需要撤离的。
    白鹰过氧?不是人吗?石臻有些奇怪,看金继业又不像撒谎,于是听他继续说。
    “结果不知为何,余老板杀鹰取血,并没用它过氧,而是用了他和他老婆。”金继业此话一出,让另两人不禁一惊!余老板的妻子是被她丈夫坑了?
    “可是,平台内两人是捆绑在一起的,不是你们派人去做的?”石臻不相信,这个答案太另人意外了。
    “有一段录像的,能还原当时的情形。”金继业翻着手机说:“其实敬问制的场地、合同等等一切都销毁了,但是我保留了这段录像,就是怕以后余老板的家人找麻烦。仅此一份,别人没有。”
    “余老板姐姐家门口的人也是你派去的?”石臻问。
    金继业说:“就是派了私家侦探去看了看,什么都没做,照片都没拍,结果还差点被罪案局投诉。”
    石臻暗想,果然是这货派的人跟踪,真不专业。
    “找到了。”金继业把录像转发给石臻:“你看,全是他自己在操作。”
    “哪里获得的视频?”石臻一边下载一边问。
    “在廊道最里面的圆形房间,对着那座平台安装有一个隐形摄像头,还能现场直播,你们看看,余老板的事里面有全过程。”金继业说。
    石臻下载完毕,点开画面。只见在环形隧道的尽头,金女士正安静地躺在桃木板上,胸口起伏,还有呼吸。余老板夫妇很快也进入到画面之内,只见,他对着镜头,低头摆弄着一根“丫”字型的管子,身后的老板娘则有些慌张的东张西望。
    过了会儿,余老板的管子弄得差不多了,便走向老板娘。这时候他们有短暂交流,老板娘表情如常,依然站在原地,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时候,余老板已经绕到了老板娘的身后,他将管子放在平台上,突然,掏出一块手帕,从后方捂住了老板娘的鼻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老板娘只小小挣了一番,便快速婚了过去。
    按下暂停键,石臻抬头问:“怎么没声?”
    金继业苦笑:“我们都有些害怕,就让余老板把声音掐掉了,直播的过程里,都是静音。”
    石臻:“……”害怕,你们还干这事。
    点开播放,继续看视频。老板娘昏过去后,余老板立刻在她口中接上“丫”字管的斜点一头,并小心封好。然后,他向镜头做了个ok的手势,推开金女士背后的桃木板,抱着老板娘坐进了平台之中。
    紧跟着,他坐在平台之内,小心将“y”字管最长的一段从对着镜头的平台的侧面暗扣里穿出来,将之装入金女士口中,封好。最后,留下“丫”字管另一点位置,他便将其装入自己口中,也同样封好。至此,他们三个人便被一条“y”字管,彻底联系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互相传送的气场。
    做完以上这些,他现将一侧斜放的桃木板拖得离自己近一些,然后还拿来一根粗绳,将自己和老板娘捆好。他的绳索捆法很特别,看上去很松,但只要一拉绳子一头,绳子就会收紧,就像是别人捆的一样。只见镜头里,被自己捆扎实的余老板如一条虫子一样挪动,最后慢慢消失在平台之内。
    半秒后,只见平台内探出两个半颗脑袋,原来是余老板正用头顶的力气,将桃木板调整位置,一点点挪入卡槽。此时,他前面的老板娘毫无意识,仍在昏迷之中。最后,桃木板就位,画面定格,让人感到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怖气氛。
    过了很久的空白时间,就在所有人都有些烦躁的时候,平台上的金女士忽然晃晃悠悠坐了起来。由于带着披风帽,画面里并看不到她的容貌和表情,只感觉她恼怒地一挥手,便扯掉了嘴里的管子。那管子没了束缚,便自动收回平台之内,一侧的暗扣也就自动合上了。
    紧跟着,金女士的脚落到地面,没有穿鞋,但是有丝袜的质地。她慢悠悠下了平台,依然是大帽遮脸,看不到情绪。
    金女士开始在室内漫无目的的晃悠,步履蹒跚,走路姿势异于常人。她露在外头的手显出又尖又长的指甲,带着微微弧度,在身体两侧没规则的晃悠。
    突然,她晃到了墙边,镜头里全是摆动的衣服和质料的大特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下一秒,屏幕瞬间抖了一下,四下里陷入一片漆黑,视频也中断了。
    “怎么后面都没了。”石臻看着进度条,的确是播完了,抬头问。
    “指甲抠到墙壁里的摄像机,把镜头给搞碎了,之后就啥也看不到了。”金继业叹口气颇为后悔地说:“还是没看到好,太可怕了,真后悔当初会想到用敬问制。”
    “这余老板是怎么回事?”石臻不解:“你们没给够钱?人家要自己上?”
    “没还价,这事七七八八花了七百多万。”金继业说:“真的是……奇葩!莫名其妙就……唉……”
    “的确是够奇怪的。”石臻一时也没能得出答案,但余老板接这事的证据已经在手,他也能结了老余的案子了。
    “是很奇怪,所以,我们看了都没敢伸张。”金继业继续说:“他搭上自己还不够,连老婆也没放过。”
    “你弟弟妹妹也看了?”石臻问。
    “都彼此不放心,就围观了。弟妹们都吓坏了,没人敢再提这事。”金继业一脸疑惑加无可奈何:“敬问制之后,都没人愿意第一时间去收拾烂摊子,还是隔了些时间,委派了专人去处理。不曾想,刚处理了一些基本的项类,就有其他人闯进去,结果惊动了罪案局,最后花更了不少精力和人脉,才把这事摆平。”
    石臻点点头,这事算是完全明朗了。
    “好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你都知道了,你随意处理,我……如释重负了。”金继业笑笑,表情的确是轻松了许多。
    “我说过了,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如何处理,我没想好,现在也没答案给你。”石臻起身,淡淡说:“另外,这事都已经有答案了,你的家人也无需再费力调查了,所有跟踪、涉念、调查等等都可以收了。”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们撤走方经理那里的涉念合同。
    金继业不明所以,以为还在说这桩事,客气地点头答应:“我明白,不会再打扰到诸位了,外头的事也都收了,不再查了。”
    石臻也客气地说:“今天打扰你的饭局了,先行告辞,若以后有事,还将叨扰。”
    “好。”金继业起身,送两人出去。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问:“石先生,若这事让你碰到,你会怎么做?只是很好奇,您不必一定回答。”
    “两个一起灭了。”石臻直接回答,带着高飏一起推门出去。
    金继业脸上显出转瞬即逝的意外表情,这个答案吓了他一跳。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石臻和高飏撑着一柄伞回到了车里。
    “你真会全灭?”高飏坐上车好奇问。
    “会,得罪我妈,不想活了。”石臻直接说。
    高飏:“……”
    “这雨下不停了?”石臻看一眼挡风玻璃上缀满的雨珠,被雨天扰得有点烦。
    “‘幸运到无法侥幸’,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高飏撇撇嘴又问。
    “金女士的幸运是碰到金先生,那是她自认为的。不幸运也是碰到金先生造成的。金女士太过投入感情,无法侥幸抽离,是她的无奈,更是她的不幸。”石臻发动车子:“幸运还是不幸运,在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答案,看个人感受和结果走向,不必纠结。”
    高飏点点头,又问:“今天那么巧,金继业也在这里吃饭,你是故意选在今天吗?”
    “你今天问题真多。”石臻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他:“不是故意安排在今天,但的确是特地来冯公馆找证据的。只能说凑巧,查到金继业今天在这摆宴,这样也好,省了我们特地跑去金家问长问短的麻烦,挺不错。”
    高飏又多嘴问了一句:“今天信息量那么大,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到时候怎么和余大姐解释?”
    石臻回答:“如果余老板的视频不够有说服力,可以请她听今天的谈话录音,应该也差不多了。”
    高飏一惊,看一眼石臻,有些不可信地说:“录音?你……你竟然录音?”
    石臻回他一眼,大言不惭地说:“否则呢?人家做得滴水不漏,房子都拆干净了,证据全销毁了,本来就是要让你一丝证据也查不到。除了藏起来的支票,关于敬问制是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不留个录音下来,那就真的啥也没有了。空口白话,谁信你?”
    高飏嘟囔:“还以为你高冷的不屑留证据。”
    石臻冷笑:“我做合同的,都要按合同办事,辅助选项越多,越有利用价值。能留证据的,绝对不意气用事装高冷,学着点。”说完,便发动车子开出了冯公馆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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