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皮的围裙很厚,虽然经过洗刷了,但是依然有很多血痕在上面。在杀牛的时候,这皮围裙会挡住第一刀血,所以也是戾气十足的。胖子说穿着这玩意,有保护作用,也并不是胡说的。
    胖大海见我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老大,每次咱们行动的时候,受伤的总是我,我不得不防啊。”
    的确,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远的不说,上次去黄泥沟村挖坟,里面的墓鼠出来就是咬了胖子的肩膀。在那凶宅里面,也是胖子着了道,被引去了卫生间,为了救他我又把他用木棍子好一顿打,到现在他还以为是鬼打的呢。
    我忍俊不禁,没想到这次胖子学聪明了,先给自己弄了一层保护罩。
    我们在孟保禄的带领下,从他家里出来,轻轻打开院门,走到了村子里。
    由于此一趟去,我们心里都明白,如果那一人一尸真的在那古井下面的话,我们和他们直接照了面,弄不好又得产生一场鏖斗。
    尽管现在是大白天的,我们也不得不防。胖子先找了一层保护罩的行为更加让我们的行动增添了一些凝重的气氛。
    我们走出来之后,我也把身上的降龙木剑别在了腰间,这样也能迅速地投入战斗。
    黄文栢出来之后,看到我们拿武器的拿武器,穿防护服的穿防护服,他两手空空,有些没底气,最后他跑到自己的驴车上,从车子上把那赶车的鞭子给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我心里好笑,心说这要是动起手来,这鞭子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我也不好说破,我们一行人在孟保禄的带领下,朝着村子里的那口古井走去。
    路上依然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在,他们依然是脸上一片木然。但是在我们走过去之后,这次他们纷纷避开了很远的距离。和我们之前进村的情况有所不同。
    我知道,这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有孟保禄在,他身上戾气比较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身上都把法器露了出来,这些人本能地就会躲开。
    这也证明,他们现在肯定是被染上了一些阴邪之气了。
    想要一个村子的人,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其实并不容易,这也再次验证了我的推测。
    那口古井有问题的嫌疑是最大的。
    孟保禄旁若无人,也不再管那些村民的反应,两只眼睛直盯着前方。
    为了村民用水的方便,这种还在使用的水井一般来说,都是在村子的中央地带。
    三阳浦村也不例外,在孟保禄带着我们走出了几十米的距离之后,果然前面出现了一口井。
    和大多数的水井一样,在水井口有一圈石头围成的井台。上面架着一个辘轳,辘轳上面缠着井绳,旁边有摇把。
    孟保禄指着那井台说道:“这就是我们村的那口古井,过去看看吧。”
    说着,孟保禄想要带着我们过去。
    这时,我突然发现,就在与我们相对的方向,晃晃悠悠走过来三个人。那三个人似乎也没注意到我们,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就盯着不远处的那口古井。
    “我去把他们赶跑。”说着,孟保禄就要上前去驱散他们,我一把把他给拉住了,示意他先别动,我们在这边等等看看再说。
    我们一行人,便及时地停住了脚步。
    而井台另外一边的三个人,不知道是没看到我们,还是看到了并没理我们,他们脚步有些踉跄,一直走到了那井台的旁边。
    三个人到了古井旁边,看着那古井,眼神有些专注。
    其中一个人伸手抄起了辘轳的摇把,将那水桶给扔到了井里。随后,他一圈接着一圈机械地摇动那辘轳的摇把,居然在打水。
    孟保禄回身看了我一眼,我示意他稍安勿躁,到目前为止,我也还没弄明白那三个人要做什么。
    我们经过村子的时候,那些村民三三两两的,似乎都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大多是聚在一起,也不闲聊,也没什么话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些人的大脑被人抽空了,他们站在那里跟行尸走肉也没什么两样。
    现在我看到他们在打水,是我见到的村里人所做的唯一一个有实质性内容的工作。
    三个人分工还很明确,一个人摇着辘轳,另外两个人扶着井台,探头往里面看着,等着水桶上来。
    很快,那水桶放到井里之后,就被他们给摇了上来。
    他们把那盛满了井水的水桶从里面捞上来,原本还有分工的三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去喝那水桶里的井水。
    他们的动作就是,其中一个人把头伸进了水桶,跟动物一样大口大口地饮水。另外两个不等他喝完,就把他拉开,自己再上去喝。
    即便是人再口渴到一定的程度,也没见过如此喝水的,他们对这井水的欲望似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由于孟保禄就是这个村的老村长,他对那三个人一定非常熟悉,看着自己平时很熟悉的人,做出这样不正常的行为,他现在已经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多大,好半天合不拢了。
    显然,这两天孟保禄并没有出来走动,这一幕场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三个人争抢着去喝那一桶井水,没过几分钟,就将那满满地一桶水给喝光了。
    随着那只空桶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那三个人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再次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我发现,他们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显然是喝多了井水的缘故。
    等他们离开了井台一段距离,我们才迅速地来到了那口古井的旁边。
    我先是顺着井口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的井水被阳光晃着,泛着微微的波澜。
    似乎下面一切正常,起码从表面上看,并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的迹象。
    孟保禄捡起那个水桶,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这么喝水?这太吓人了。”
    我没搭他的话,而是观察起这三阳浦的这口古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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