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还是因为这鼠鱼的资源比较稀少,这也是饭点为了保存有限资源的一个做法。饭点能做到保护当地资源,宁愿牺牲收益,这已经很难得了。
    谁知道胖子转了转眼珠,指着我和三叔说道:“我们三个是拼桌的,我不认识他们,我们是三伙客人。我点一个红烧鼠鱼,你们要不要也点两个菜……”
    胖子的鬼心思让我忍俊不禁,三叔也是心领神会,说道:“我点一份清蒸鼠鱼。”
    那服务员的脸都绿了,他无奈地看了看我,说道:“不用问,您是要点油炸鼠鱼了?”
    胖子一拍桌子:“聪明。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再来三大碗米饭,三瓶啤酒。这是我替他们点的。”
    服务员咧着嘴笑了笑,对于我们的伎俩也是无可奈何。我估计也是胖大海这家伙,身高体壮,本身气场就很足,这么一咋呼,那服务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不多时,三道鱼就陆续上来了。
    饭点厨师的手艺不错,除了那道油炸的,鱼形有些散之外,另外两道菜,都尽可能地保持了这种鞍湖鼠鱼的原样。
    看来这鼠鱼的称呼的确很贴切,从那鱼头看,分明就跟老鼠的头很是相似,在鱼嘴旁边还有三道须,就跟鼠须差不多。更像的还是那条鱼尾,和普通的鱼尾也不一样,因为只有细长的一条,只是在靠近身体的那部分,生有一些尾鳍。
    看着这鱼的样子,我们都有点犯难,因为一看那鱼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老鼠,所以很难下嘴。
    最后还是胖大海饿急眼了,拿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鼠鱼的鱼肉试着吃了一口。
    结果这货吃过了之后,也不多说,紧接着继续下起了筷子,吃的满嘴流油。
    我们一看,也放下了顾虑。
    我吃了一口那鱼肉,顿觉满口留香。
    那老头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这鱼肉细腻爽滑可口,几乎入口即化。
    我们原来对那老头对于这种鞍湖鼠鱼的形容,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一种鱼而已,哪会有他所说的那么夸张。
    结果等着鱼吃到嘴里,我们三个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各自闷头吃饭吃鱼,不出半个小时,满满三大碗米饭就已经入了腹,三道鞍湖鼠鱼也已经只剩下了三根鱼刺。
    这种鱼肉质细腻,也没有多余的毛刺,只是一根大刺,非常适合食用。
    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我们不是来破凶宅的,跑了六百多公里,就单单为了吃这钟鱼,都是值得的。
    我自认为这也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为鲜美的鱼了。
    最后我们三个都吃得美美的,还有些意犹未尽,胖大海喊过了服务员结账。
    结果服务员算了算账单,问道:“几位是一起结账啊,还是分开结账?”
    “废话……当然是一……”胖子刚要说一起结账,后来才反应过来我们曾经说过是三伙客人。所以胖子很快就又改口说道:“当然是一起吃饭,分开结账了。不过我们在一桌就是有缘,已经商量好了,就都由这位先生结账。我们再分别付钱给他。”
    说着,胖大海一指三叔。
    三叔正剔着牙,一见胖子指他,气的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又不好发作,便说道:“无所谓,我来结。”
    其实服务员早就看出了我们的伎俩,谁结账也都无所谓。他冲着三叔说道:“这位先生,几位一共消费是八百一十五元,收您八百。”
    三叔一听就懵了:“多……多少?”
    “八百。”
    “你开什么玩笑,这菜谱上不写了吗?一道菜不过五六十元,怎么算出八百了?你这怎么算的账?天价啊……”
    “对不起,您再看那菜谱上的小字,五六十元是当地价格。外地人来吃,都是二百五十元一条。”服务员不急不恼地解释道。
    三叔拿过菜谱一看,果然在那菜谱菜价的后面标着当地两个小字。而在那菜谱的后面也有不起眼的一页,标着外地人都是二百五十元一条。
    这说的好听点是当地保护政策,说难听点就是欺负外地人啊。
    胖子一拍桌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人?”
    服务员不卑不亢:“以身份证为准。几位的身份证要是写了是南斗镇的人,我马上给您改价格。”
    我们有心发作,在这外面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而且人家属实明码标价了,原本只是卖我们一条,还是我们非要吃三条。即便是报了警,估计也没理可讲,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想来,当时那服务员无奈地笑,应该是在窃喜着呢。这回我们仨真的是三个二百五了。
    我们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叔无奈只好付了八百块钱。
    等出来的时候,原本我们还想在镇子上逛一逛,记过因为这件事也是兴趣全无。三叔不停地嘟囔:“妈的,老子的八百块钱啊。你们两个小子,这顿饭咱们得aa制啊,回头从你们的提成里扣。心疼死老子了……”
    我心里暗笑,让一毛不拔的三叔出血,而且是出这么多血,也真是难得。
    不过这店家也属实够可恨,我们刚来就被摆了一道,似乎也预示着此行不会顺利。
    我们当晚就住在了南斗镇的宾馆,当晚无事,直到第二天的上午,那个叫黄长富的也没打来电话,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三叔气得直想撞头,骂道:“妈的,上杆子不是买卖。这个黄长富,要不是他,老子能花了八百块吃三条鱼吗?这回要不在他身上赚他几十万,老子就不叫李洞宾。”
    三叔正蹦跶着,突然电话就响了。
    三叔不耐烦地接了电话,接听了几句,放下电话说道:“走吧。人来了。”
    我们赶忙下楼,在宾馆大厅见到了那个让我们还没见面就让三叔恨得直咬牙的黄长富。
    黄长富穿着还算得体,看着跟黄泥沟听着这么土的地方,完全不搭界。
    而且这人长得也很周正,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有点年富力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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