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上前解释道:“这位先生,一句话而已,是对是错,也不必如此介怀。我等已经准备离开,还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
    “休要废话。”钓鱼人摆摆手,又指向了我:“你,刚才所言,再说一遍。”
    见我们想离开都不成,我心里反倒放开了。
    我硬着头皮迎上去,对着钓鱼人说道:“说就说,我刚才是说,我们帮你吃了那鱼,何尝不是一种度化?”
    “尔等吃了那鱼,何尝不是一种度化……尔等吃了鱼,也是一种度化……吃鱼……度化……”
    钓鱼人似乎又犯了痴病,眼睛上翻,嘴里反复嘟囔着这些话,似乎进入了一种境界。
    我赶紧偷偷摆手,我们几个趁着钓鱼人没再注意我们,想借机溜掉。这样的人,喜怒无常,脾气古怪,有的时候看着还正常,说话也很有条理,但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语无伦次,思维紊乱。到时候他真的没准对我们下杀招。
    那我们死的可够憋屈的。刚刚胖大海就险些被他要了命。他要是再来这么一回,我们怕是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们几个蹑手蹑脚,顺着山洞口的边缘,慢慢地把身体挪到了洞口外面。
    “你说……”钓鱼人翻着眼睛,琢磨了一阵,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了一样,却发现我们都已经退出了山洞。他立马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且慢离开……你告诉我,为什么尔等将那鱼食之入腹,亦是一种度化?我觉得甚是有理,但是我又想不出是何道理……汝……你帮我……”
    钓鱼人可能是怕再说文言文我们听不懂,这次用了大量的白话文,只不过他的这种白话文依然掺杂了不少古文,听起来不伦不类,有点令人发笑。
    而且他的手劲很大,把我胳膊掐的跟要折了一样。
    我嗷嗷怪叫,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你放开老大。”胖大海见状,急忙冲了过来,伸手去掰钓鱼人的手指。
    胖子的手劲不小,用尽了力气却无法掰开钓鱼人的手指。
    我被钓鱼人扯着,从山洞外面又回到了里面。
    我疼得呲牙咧嘴,钓鱼人也不管我的疼痛,只是继续问我:“为何尔等吃了此鱼,却是一种度化……你且告知于我……吾头甚痛啊……”
    钓鱼人一边说着,一边痛苦不堪,用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壳。
    我这边被他掐得疼痛难忍,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怎么可能回答他的问话呢?
    众人在旁边都急得不行,可是对于这样一个怪人,动武不是人家的对手,动嘴似乎又无法用言语来劝解。
    钓鱼人也好像是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他不停地嘟囔,手上的劲道却一点都没放松。
    我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从开始的剧痛,到后来渐渐失去了知觉。
    照这样下去,我估计自己胳膊的骨头都会被他掐断。
    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估计脸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了。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原本被掐得麻木,没有了知觉。这时突然好像有一股气在逐渐地迸发出来。
    那股气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也不知到何而去。总之突然出现在我手臂上面。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气在顺着自己的手臂在游走,很快就爬满了整条手臂。
    我正感觉到诧异,那股气流又瞬间转变成了气力,让我的手臂变得力量感十足。
    我试着运了运气,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绷紧。
    我猛地一抽胳膊,力道施展出来,竟然一下子从那钓鱼人的手里,把胳膊给抽了出来。
    同时,那钓鱼人毫无防备,被我这一下带得自己的胳膊也甩了出去。
    这下,终于把钓鱼人的思维从那死胡同里拽了回来。他目瞪口呆,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胳膊。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汝之臂膀……此乃火轮臂……你……”
    钓鱼人又说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话。看样子好像是在说我的手臂。
    我却不管他说的什么,也看了一眼我的左臂。刚刚那一下,也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现在再看过去,手臂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我试着攥了攥拳头,刚刚被钓鱼人掐的那一下,依然是痛感十足。
    这让我也很疑惑,刚刚我是怎么从他的手里把胳膊给抽出来的?
    我这条左臂,好像真的有什么秘密。自打从灭掉了本命灯开始,经常时不时地就出现这种令人费解的现象。
    今天从这钓鱼人的嘴里,又好像听到了一种新的称谓。
    我转头问胖大海:“胖子,他刚才说我胳膊怎么回事来着?”
    胖子也是一脸懵逼,想了想,说道:“他好像说你这胳膊是什么……什么火轮臂?”
    “火轮臂是啥?”
    “我怎么知道,你得问他!”胖大海耸耸肩膀,看向钓鱼人。
    此时钓鱼人已经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嘟囔着:“为何吃鱼亦是度化?为何……为何?”
    我一看不好,这家伙又有点走火入魔了。一会再过来掐我胳膊,估计胳膊就挺不住了。
    我赶紧说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吃鱼也是度化?”
    钓鱼人一听,频频点头,冲着我说道:“好。你告诉我,为何?”
    我挠挠脑袋,心里苦笑。刚刚我那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真想让我说出一番理论来,还真的不太容易。
    可是在这样一种形势下,我不说也不行。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问你,什么是度化?”
    我现在真的很佩服我自己,我用了一句反问,就将皮球踢回给了钓鱼人。
    钓鱼人眨了眨眼睛,说道:“度化……度化乃一种方法。”
    “方法,什么方法?”我接着问道。
    “世间万般皆苦,度化即是离苦得乐的方法。”
    这时,钓鱼人的表情少有地凝重,他一本正经,说话的语气格外平静,再无半点波澜。听不到一点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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