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疑问,难道我们还是低估铁柱了?铁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这茫茫深山之中,仅仅凭借一条床单,就能捕捉到一个人的气味?
    要是这样的话,那铁柱真可以称之为神犬了。
    我们三个在后面密切关注着铁柱。
    铁柱站在那青石上,过了有两三分钟。它终于一腾身,从那青石上跃了下去,朝着旁边一片树林跑了下去。
    “快,跟上。老大,把我的背包拿着。”胖子来不及过来取东西,只喊了一声,就追着铁柱跑下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我和马谡被这一变故弄了个措手不及,见铁柱跑了,我们急忙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那些干粮包还散放在青石上面,马谡想要收拾,我赶忙阻止:“老马别弄了,那些玩意回来再说。”
    说完,我拉着老马,也跟着胖子的屁股后面追了下去。
    我和马谡追上了前面的胖子,发现胖大海正远远地跟着铁柱。
    胖子见我们跟上来了,冲我们摆了摆手,指了指前面。
    我远远望去,发现铁柱在前面走走停停,停下来的时候,就仰着头把鼻子挺起来,鼻孔在不停地张合。
    看来铁柱这种靠味道寻找目标的本事,也有别于其他的犬类。而且它每次辨别味道,都要迎着风,似乎在捕捉散落在风中的气味。“嗅风辨踪”应该算是它的一项看家本事了。
    看到这,我心里很是满足。不用别的本事,就单单这一样,铁柱就很了不起了。
    铁柱边闻边走,很快就离开了我们刚刚停留的那片区域。
    我低声说道:“离开了刚刚的驻地,不知道铁柱是否还能追踪到那几个担坵小鬼?”
    马谡在后面解释道:“我对铁柱很有信心。何况它现在是在追踪褚留烟的踪迹,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找到臭道士和褚留烟吗?如果真的能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倒也不必拘泥于必须跟踪担坵小鬼的。”
    我点点头,马谡的说法很有道理。看铁柱在前面仰头嗅风的频率越来越慢,奔跑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这说明它应该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我们千里迢迢而来。本来就对找到三叔和褚留烟的难度有了充足的准备。事实上,我们果然还没等到达新乡就遇到了收费站的难题。
    我们好不容易解决掉了阴阳坟,靠着担坵小鬼才辛苦搜寻到这里。难道好事多磨,我们不用再依靠担坵小鬼,只靠着铁柱就能够找到他们了?
    我们一路跟踪铁柱,一直穿过了两片林子,终于前面出现了一片略微平坦的草地。
    铁柱再无犹豫,狂奔起来,从那片草地横穿了过去。
    这一定是铁柱确定了最后的地点了,我们也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跟着铁柱奔跑起来。
    铁柱率先跑到了一块山石的前面,停下了脚步,冲着那块山石叫了几声。
    从铁柱的叫声中能够判断出来,这不是遇到敌人的那种示警,更像是找到了追踪目标的那种示警。
    我们追到了那块山石附近,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那块山石的后面去看个究竟。
    首先我注意到在那山石的后面,被人为地平整出了一块场地。
    场地的中心散落着一堆木头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还有不少没有烧完的木头残骸。
    马谡上前捡起了一块木头,用手试了试温度,冲着我们摇了摇头。
    显然这些都应该是很长时间以前留下来的了。这明显是有人在这里露营留下的痕迹。
    铁柱依然在冲着那石头后面吠叫,马谡解释说,这说明附近还有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发现。
    我和胖大海让马谡留守在原地,我们两个分两个方向,向纵深扩展,看看会不会再有什么发现。
    果然,在我向另外一侧搜寻出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猛然发现在旁边的树杈上,挂着一样东西,像是一块布,被风吹得扑啦啦直响,像一面蓝色的旗子。
    我赶忙冲上前,把那块蓝布摘了下来。
    结果摘下来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蓝布,而是一件蓝袍子。
    而且那袍子上血迹斑斑,我顿时脑子嗡了一声,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扯着那袍子,风一样跑了回去,并大声把胖大海给喊了回来。
    这时铁柱也跑了过来,冲着那袍子不停地吠叫着。
    显然,吸引着铁柱寻找到这里的,就是这件袍子。
    胖大海看到了那件袍子,一把拿了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惊呼了一声:“卧槽,这就是我师父的袍子啊……”
    虽然我的心里有所准备,经过胖大海确认之后依然是心里一颤。
    “胖子,你看准了吗?”我追问了一句。
    胖大海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老大,我确定,这就是我师父的袍子。我曾经不止一次看到我师父穿过。另外铁柱就是闻了我师父的床单之后寻到了这里,这不是我师父的袍子还会是谁的?”
    胖大海轻轻地把那件袍子铺在地上,慢慢地把它展开来。
    在这工夫,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那袍子展开之后,上面布满了很多口子,也辨认不出是当时褚留烟穿在身上留下来的,还是挂在树上之后被风吹的。
    另外更是触目惊心的,还是上面的血迹。
    蓝布袍子上面,很多地方都有血迹。看着这件血袍,即便我们再乐观,也无法说出宽慰对方的话了。
    显而易见,褚留烟的血袍留在了这里,他人却不见了,肯定是遭遇到了十分严重的变故。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不太明白。我们问过章婆婆,当时走到那收费站的的确是只有一个人。而且按照我对三叔体型和特征的描述,章婆婆也确认就是三叔本人。在章婆婆那里,并没有得到褚留烟的消息。
    也就是说,三叔开着那辆车经过收费站的时候,车上是没有褚留烟的。
    那么三叔跟着章老头进了山,褚留烟是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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