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一笑:“没事,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做你姐姐。”
    宋晓兵忙站起来,冲着梁悦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姐姐。”
    梁悦和宋晓兵两个人竟然一见如故,本来他们都是素不相识,自打认识以来,就显示出超乎常人般的亲近。当然这种亲近只限于亲情。
    宋晓兵这边可以理解,有一个长相相似的姐姐。而梁悦那边,我想也是和她的身世有关。毕竟她有过神女那样的经历,身世离奇,身边虽然有亲情,但是缺少一种这种姐弟之间的感情。猛地一听宋晓兵喊了一声姐姐,她自然也就融入到这种亲情里面去了。
    后来我们才得知,在宋晓兵疯了之后,他体弱的母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没过多久就过世了。宋晓兵已经无父无母,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人。而且他说到底也不是一个坏人,他想要为父亲报仇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行为极端了一些。我们倒是也愿意来帮助这个刚满二十的大孩子。
    听三叔这么解释,我们还很庆幸把宋晓兵救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询问了他的经历。不然这些记忆,就会在宋晓兵的脑子里一点一点地被剥除。
    不过这样对于宋晓兵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和往事,还是让它们永远消失在他的记忆之中吧。
    至于宋晓兵还想要去见见方东,我们商量了一下,都觉得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毕竟人鬼殊途,对于方东来说,最好的归宿还是去投胎转世。
    由于宋晓兵刚刚恢复,梁悦也有些不放心,便开车带着宋晓兵先离开了这里去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我和三叔,马谡,胖子继续留在了老屋的前面。
    刚刚听了宋晓兵的介绍,我才知道,这屋子里居然全都是鬼魂。这里面就包括上次死在这里的方东和赵蜀。那么除了他们,另外那些鬼魂是怎么来的呢?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去处理这栋老屋呢?
    等梁悦他们走后,三叔蹲着身子,望着眼前的这栋老屋发呆,并不时地挠着脑袋。
    现在我们以前大部分的谜团和线索都慢慢地解开了,但是三叔的这个表现,就一定还有某种疑问,他还没想到答案。
    我也蹲在三叔身边,问道:“三叔,你还有事想不通?”
    三叔点点头:“这栋老屋的凶局,其实已经破掉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我也完全有能力破除。不过你说的对,还有些事情我还没想通,所以还不能贸然行动。”
    我问道:“破掉的那一半,是指那个穹顶坟屋?”
    “对。那穹顶坟屋里,墙上的阴文已经被破掉了。老白帮我们破的,他念出了那墙上的阴文,阴文也就消失了。只不过老白也因此丧命,如果我们能早来一点,或许他就……”
    三叔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表情也凄然起来。
    我知道三叔这人,其实是个热心肠。他本身是个道士,按照老话讲,就应该除魔卫道,降妖除鬼,可是他不止一次地教导我,说对付鬼魂,也不能一概而论。大多数的鬼,都是因为有怨气才没有去投胎的。我们只要帮他平息了这怨气,自然那鬼也就除了。所以和鬼硬碰硬,动不动就施法灭鬼,是他最为不耻的行为。
    对鬼尚且如此,对人三叔则更是善良。那个老白,和我们接触的时间也不多,而且那人心怀叵测,用自己所学的厌胜术,害死了杨皮特,我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可是三叔依然因为我们晚到了这里,让老白丧命感到愧疚。
    我只好上前安慰三叔:“老白的死,其实是他咎由自取,阴文本来就不应该被阳间的人掌握。无论是阴间还是阳间,都有自己的规矩。谁破坏了规矩,就要付出代价。这是自古以来不破的真理。我想老白在学那阴文之前,一定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的。”
    马谡也说道:“李阳说的对。法则就是用来约束人的。而且它不是给某一部分人定的,在法则面前,没有特权。既然定了,就要遵守。仙有仙道,鬼有鬼律。”
    三叔忍不住一笑,对马谡说道:“没想到啊,你这老学究,懂得还真不少。”
    马谡也笑了,指了指地上的鸡笼:“我说老道啊,这玩意现在能给我了吧?”
    原来马谡一直惦记着那笼子里的叭呋兽呢。
    三叔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啊……老马,你是想要这个叭呋兽啊……”
    马谡欣喜若狂:“对啊对啊……”
    三叔摆摆手,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马谡当时就急了,他扯着三叔的胳膊说道:“你不是说从里面出来,就把这东西交给我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三叔笑嘻嘻的,把马谡的手从胳膊上拿掉,解释道:“我不是不给你,这东西我还没用完,咱们现在就去流于桥,等用完了,我一准把这东西给你。你说这玩意,估计炖了肯定没有鸡肉好吃。我留着它干什么啊?”
    “你这回可不能骗我。李阳,大海,你们得给我作证。”
    看来马谡对着叭呋兽是真上心了,可是我心说,你找我俩作证也没用。三叔如果赖皮起来,你别说找俩人作证,就是找二百人也白搭。
    不过我也不知道三叔还要带着叭呋兽去桥边干什么,便问道:“三叔,这玩意不是给老白抓的吗?老白现在都死了,这玩意还有什么用?咱们还去流于桥做什么?”
    三叔摆摆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别问了,跟着去就知道了。”
    三叔让胖子提着那笼子,离开了专家路,又往流于桥方向走去。
    马谡在后面垂头丧气,却也拿三叔没办法。毕竟这东西是三叔抓的,马谡也只能凭三叔赏。
    我们几个再次来到流于桥边,这次是在桥尾的位置。
    三叔把那笼子放在地上,把里面的叭呋兽露了出来。这种鸡笼是用竹条编的。本来就有一定的辟邪的作用。那上面又被三叔做了封印,那叭呋兽被关在鸡笼里好长时间了,原来在里面还很凶,这时候被磨的脾气全无。见我们围上来,它也只是无精打采地微微抬了抬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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