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记着李洛暴打阿面迦叶的人情,观音很有耐心地解释:“外道战场是洪荒时期外道邪魔入侵留下的战场。你们以为洪荒记载,洪水横流、天塌地陷是怎么回事?”
    李洛惕然一惊,这个层面,更像是圣人之上才会接触到的东西。
    “每百年,不管天庭、妖族、还是佛门,都会组织精英进入外道战场,一则清扫残留的邪魔,二则能从中寻找到莫大的机缘,机会与风险并存。”
    说完外道战场,观音道:“我先回珞珈山,你们保唐僧西行。”
    回去的路上,李洛与孙悟空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我在八宝功德池里面梦见了你师父,菩提祖师。”
    孙悟空猛地回头,眼睛爆射出实质的火焰,妖气冲天。
    三星洞求艺的路上,见惯了太多人世冷暖。菩提祖师,对他如父。
    这么多年,他心头一直缠绕着一个心结:师父去哪了。
    此时突然得知师父给李洛托梦,孙悟空绝不相信,他是菩提的弟子,师父不给他托梦,托梦给一个外人,不合常理。
    定定地注视李洛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孙悟空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你敢说半句假话,我就算拼了全身修为,也要与你不死不休!”
    李洛早有料到,神情淡定无比,摘下胸前的菩提树叶,展示给孙悟空看:“你师父让我告诉你,回三星洞走一趟。”
    见到菩提叶,感受上面菩提祖师的气息,孙悟空呼吸变得急促:“师父还说什么了?”
    李洛目视前方,幽幽地道:“如来能收走你的力量,禁锢得了你的心吗?”
    斜月三星,不就是个心字吗?
    心无界,法力当无界!
    孙悟空身上的妖气消散,相信了李洛的话:“我会去看看。你根本没有受到佛力的侵蚀。”
    言下之意,他抓到了李洛的把柄。
    李洛冷笑:“你不同样没有也是。”
    两人相视大笑。
    孙悟空颇为欣赏李洛,:“我找佛门当靠山,又不是给他们当奴才,想奴役我,门都没有。”
    桀骜到不屈天地的大圣孙悟空,又回来了。
    与西行团队汇合,继续西行。
    展现在西游团队面前的是一条大河,河面宽十里许,河水漆黑如墨,看不清河里的状况。
    背凡人如背丘山,有唐僧在,不可飞行,得老实过河。
    唐僧撸起袖子,观望一番,郑重其事:“据我观察,河里有妖怪。”
    瞧他那架势,巴不得有妖怪来吃他。
    众人心里一阵鄙夷,不就是肉体强横吗?有本事你丫飞过去。
    自打经过天玄丹的改造,唐僧的性格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孙悟空提议:“反正师父不怕摔,我们使大力把他摔过去?”
    唐僧缩了缩脖子,凶狠道:“悟空,为师没念紧箍咒,猴头又痒了吧?”
    孙悟空赶紧道:“师父,我就开个玩笑,莫当真。”
    自从试验过一次紧箍咒,唐僧再也没念过,这不过是一句威慑的话。
    正自观望河面,有艄公驾船,出现在河面上。
    来得恰到时候,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用神通观察,也知道是妖。
    “船家,载我过河。我叫唐僧,东土大唐来的。”
    一上来自报家门,唐僧得多想被妖怪抓住。
    艄公近岸,船是用一根木头雕成的。中间一个凹槽,只能坐两个人。
    西行团队心照不宣,最不靠谱的沙僧和唐僧共乘一条船。
    唐僧抓着沙僧的手:“悟净,如果遇到妖怪,你可得保护好我!”
    孙悟空对着木船一吹,木船飞速向河中心驶去。
    余光中,李洛看到小白龙面色有异,怎么回事?
    黑水中的妖怪鼍龙精是泾河龙王的儿子,泾河龙王又是小白龙的姑父,这俩表兄弟,一家亲,不应该不认识。
    看小白龙的样子,好像很怕见到鼍龙精似的。
    吼——
    小白龙化出本体,飞临黑河中心。
    异变突生,河面水波翻卷,八条由水组成的漆黑大触手,好像河底有一条巨大无比的大章鱼似的,将木船紧紧缠绕,沉向水底。
    “表哥,不可!”
    小白龙着急大叫。
    鼍龙精怒不可遏:“住嘴,给我滚!”
    一朵黑水浪直喷小白龙,全身黑乎乎的,两只黄色的龙眼闪烁着悲伤。
    看不出来,这个鼍龙精还很横。
    小白龙回到岸上,表情呆滞。
    李洛坐到他身边,陪着他。
    良久,小白龙喃喃道:“我答应过姑父,要照顾好表哥的,现在他把师父掳了去,又犯了天条。我如何向姑父交待!”
    李洛安慰他:“你忘了,唐僧现在肉体强横,妖怪根本咬不动。”
    小白龙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么说来,事情还有圈还的余地。”
    河里钻出沙僧的头,第一句话就是他的三大经典语录之一:“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孙悟空直翻白眼:“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我们在岸上也看到了。”
    沙僧抓抓地中海式的脑袋:“妖怪是只鼍龙精,我出来那会儿,他正给舅舅熬顺写信,邀请他一起吃师父的肉。”
    熬顺就是西海龙王的名字,孙悟空一跃而起:“好个西海熬顺,老孙这就去兴师问罪。”
    转念再一想,西海龙王是小白龙的老爹,讪讪一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提到自己的父亲,小白龙别过头,银牙紧咬。
    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过问。看得出来,小白龙与熬顺关系势同水火。
    等孙悟空走后,小白龙一把抓住李洛的手:“师叔,我求你件事情好吗?”
    被小白龙直勾勾地盯着,李洛看出他的无助,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不管我表哥犯了什么错,你都要保护他,毕竟他是我姑父唯一的儿子!”
    李洛点头:“师叔尽全力。”
    小白龙的情绪这才稳定。
    过了两个时辰,西海太子摩昂带着一千海族,全副武装,降临到黑水河的上空。
    站在云头,摩昂趾高气扬:“熬烈野种,不来拜见你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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