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伏魔天官去追寻伊耆槊、韩姻妃的踪影,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姻妃带走伊耆槊之后,是什么结果呢?三个字“快活死”。几乎是夜夜骑鲸御鳌,遨游于茫茫大海,终至于韩姻妃乘驭神功飞速提升。
    从最开始的煎鱼层次,跨过烹狗、逐鹿、炖牛、耕象四层,直接升至最高层——御鲸层次。
    不到七天,就对着伊耆槊浩叹道:“此前诸葛纯叫我享用煎鱼之妙,想不到李念黎直接炖牛,崩挑更是直接御鲸。可叹烹狗、逐鹿、耕象三层被无端跨越,不知是何滋味?”
    伊耆槊爽朗大笑:“这有何难,只要郎中舍得孔方兄,我去将那些人抓来,侍奉郎中饱尝各层之妙。”
    韩姻妃当夜就要,此时就到了腊月二十。他们已经一路筹算赋税,到了洛阳南边的汝州,在州治所梁县办完事,就到了龙兴县。
    这里最大的富豪叫个丁通,专事红芪贩卖,乃中唐龙兴侯丁开班的第五代孙,即来孙。丁通当然称呼红芪贩侯丁开班为太祖,中间隔着父、祖、曾祖、高祖。也就是说,丁开班是丁通的天祖。
    丁通,字彦畅,时年四十二岁,身长七尺六寸,大号“软锤芪神”。
    丁开班的链子铜锤是十二斤,那是韩愈的管家韩彻念其独臂,精心挑选、赠送的。链子铜锤的武功,是丁开班毕生心血创制而成,故而代代相传。
    到了丁开班的儿子们,都是双臂健全人,丁开班给他们请匠人打造的二十四斤链子铜锤。到了丁通之父,已经发展为三十二斤链子铜锤。软兵器这么大的分量,真叫做无出其右,那一身的功夫和劲道,几人能敌?
    韩姻妃到龙兴侯府,丁通接住,好一通寒暄,直接开宴。席间,韩姻妃看见丁通的气色和壮猛,热情高涨,互相介绍各自的家世渊源。
    酒至半酣,丁通看韩姻妃姿色过人,禁不住多看几眼。韩姻妃情知今夜合练乘驭神功的功架又有了,向伊耆槊暗暗使个眼色。
    伊耆槊与之早有约定,心领神会,当即跟丁通耳语:“韩郎中对于兄台大才,敬服不已。她让我捎话给你:‘不知夜间能否与之一起挖红苕?亦或是掏耳朵?”
    丁通当即会心的一笑:“岂止是挖红苕掏耳朵,必要叫她逐鹿中原,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第二天上午,韩姻妃直睡到将近午饭才醒来。经过通宵达旦的逐鹿,丁通早在卯时就起来练功去了,她却奄奄一息,险些丧命。微弱的气息中,回想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幸福到骨髓都是笑的。
    起床之后,发现枕边一个楠木匣子,里面装着一颗足足有八分大的金珠。
    天啊,据说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凌公威跟介克,到南诏撤资、帮皇帝撩美人,送给段宗牓的夫人潘韶的珍珠项链,最大的那颗珍珠,就是八分金珠。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把她高兴得那啥似的。
    租庸使府筹算司郎中韩姻妃简单梳妆,兴高采烈到正堂继续吃酒。酒至半酣,欲望膨胀,直勾勾看着丁通,想象着他的神勇。伊耆槊又过来对丁通耳语:“韩郎中还是要你下午逐鹿中原。”
    丁通暗暗颔首,心想,估计这筹算之事就免了,何不如此如此。
    整个下午,韩姻妃先是跟丁通逐鹿,稍微休息,丁通对其耳语:“给郎中找两个烹狗如何?”
    韩姻妃大喜过望:“那人家是不是索要烹饪费?”
    丁通一怔,赶忙说道:“今天的烹饪费我出,如果喜欢的话,带在你身边,丁某就管不了啦。”
    韩姻妃一连声答道:“好说好说,下官一定厚待他们。”
    一个叫赵从戬,一个叫管英戗,都是丁通的门人弟子,既高大挺拔,又乖巧伶俐。韩姻妃喜欢莫名,欢快地举行烹狗仪式,直至午夜,才善罢甘休。
    赵从戬乃昔日里花椒贩神刘咏春的婆家赵飞骐的后裔,跟赵匡胤是远门同宗同辈。长得白白净净,大号“链锤雪豹”。
    管英戗是丁家外戚,长得红嘟嘟脸膛,大号“链锤火狼”。在这龙兴侯府之外,兴起了一个丁家湾,都住在那边。
    这两位俊秀青年,都是二十一岁,韩姻妃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从此,将二位带在身边,连同伊耆槊,一并叫孔谦奏请天子李存勖,三人因护卫筹算司有功,都被封为从七品上的翊麾校尉。
    第三天一早,韩姻妃根本就没有摆算筹,而是象征性的收取了丁通家三千缗税赋。丁通早就听说筹算司所到之处,动辄三万缗收取,答应极其爽快。
    他们一路到了长安,这个韩姻妃带着天台剑仙岳通、摩天神将伊耆槊、链锤雪豹赵从戬、链锤火狼管英戗,及一火十人的禁军,直奔显魂天煞太叔白的山川玉雕坊。
    此时,憎恨韩姻妃的巨商,因她的大号是“勾销元君”,就对她身边的四位大将贺号“勾销四狼。”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腊月二十五。太叔白赶忙叫徒弟看着前面,带着他们到后堂陪话、吃茶。侍女们忙活着端菜上酒,少不得也是酒至半酣,撩拨太叔白。但是,他这里却出了状况。出了什么状况呢?
    太叔白前几天解玉的时候,不小心被崩飞的石块砸中下身瓠子,受了严重的内伤,至今仍没有恢复。还在多方用药,说是至少一百天才能恢复。
    韩姻妃不动声色,略微饮几杯酒,也不午休,也不搬账,直接在八仙桌上摆起算筹。算了半个时辰,得出太叔白年收入在四十万缗,需要征缴各项赋税十五万缗。惊得太叔白当即小腹剧痛,大叫一声:“痛煞我也。”
    太叔白跌翻在地,人事不省。他是因为瓠子之伤,本身就牵涉到丹田气海的疼痛,被这一气,如不及时调治,极可能有生命危险。
    太叔白的正妻及儿孙都在老家濮州雷泽,长子带着兄弟们在离家近的濮州发展,也是开的山川玉雕坊,属于分号。其侍妾飞云白狐奚轻一面指挥下人招呼太叔白,一面对韩姻妃陪笑脸,跪地央求。
    韩姻妃还是让伊耆槊给她说话,伊耆槊将奚轻拉过一边:“刚才韩郎中要太叔白烹狗逐鹿,他居然说瓠子受伤,这怎么行啊?你赶紧交上十五万缗,我们赶紧离开。你们家老爷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可承担不起。”
    飞云白狐奚轻一听,哪能听得懂他说的啥,什么烹狗?什么逐鹿?什么瓠子?还受伤,太叔白没种过瓠子呀,怎么就受伤了?
    她口不择言,胡乱说道:“将军饶命啊,我们三代人几十年也不会挣到十五万缗。将军,你就是将奴家生吞活剥了,也拿不出呀?”
    伊耆槊一听生吞活剥,这话耐听。他却是以江湖黑话理解的,当即笑道:“娘子这么美,能叫伊耆槊生吞活剥,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多谢多谢。但是韩郎中的心思也要抓紧解决,哪怕煎鱼也行啊。”
    飞云白狐奚轻更加听不懂了,一听这厮真的要将自己生吞活剥,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伊耆槊以为她激动的不知所以,急忙一抱而起,就要行欢。奚轻任凭怎么反抗,哪能挡得住伊耆槊九尺大汉的神力。
    不到半个时辰,奚轻想一想昔日里太叔白给自己的花蜜,再看看伊耆槊的神勇,禁不住恼恨太叔白无能。死命抱住伊耆槊,央告他带自己走,情愿一生一世当牛做马,也要死命跟着。
    伊耆槊也对她的柔情似水和美貌绝伦,感动的要死要活。
    就这么,经过奚轻与伊耆槊出主意:“我有一计,可以成就你我的好事。”
    伊耆槊忙问:“什么妙计,快说。”
    飞云白狐奚轻说道:“就用暗度陈仓之计。现在太叔白的玉雕坊中,全部金银宝贝也不过六万缗。
    “何不跟韩姻妃说个情,就说太叔白家只有三万缗。让她按三万缗收取,而官府实收一万缗,我们暗中给韩姻妃一万缗,自己藏起来一万缗。
    “而对太叔白却说要收五万缗,我们又多得两万缗。我们两个拿到三万缗,这辈子吃啥也吃不完啊。”
    伊耆槊大喜过望:“果然妙计,就这么实行。你马上拿出一万缗的财宝清单,由我带你,送给韩姻妃。然后,实行此计。”
    事实上,太叔白一直就没醒来,全是奚轻一手操作。
    韩姻妃得到了一万缗的财宝清单,作为官员,再怎么炙手可热,受贿也是犯法。这么大一笔财宝该放到哪里呢?总不能大张旗鼓的运回家吧?
    伊耆槊将这个问题说给奚轻,叫她出个办法。奚轻也没什么好办法?她又垂涎“勾销四狼”中的岳通貌美,连夜索取了岳通的精气,对岳通满腹经纶甚为赞佩。
    此时,她对伊耆槊说道:“岳通满腹奇计,何不让他出个计策?”
    伊耆槊找到岳通,实话实说,如果有妙计,情愿将自己的一万缗给他三千。岳通与之签下文书契约,放入怀中。
    什么都办妥了,岳通才说出一个办法:“就用这笔钱,于长安连夜买下一处大宅,也只不过三百缗。还能剩下无数。雇人深挖地窖,将多数财宝封存,放入进去。继而,雇请看家护院的常年看守。”
    就依岳通之计,韩姻妃、伊耆槊、奚轻分别买了三处大宅,都将财宝埋好,雇了护院武师。为了让太叔白不能报仇雪恨,韩姻妃出计谋,以乘驭骤停之法,使其三日内暴毙。
    于是,韩姻妃、奚轻轮番上阵,与昏迷中的太叔白连番演绎骑鲸御鳌大战,让太叔白达到巅峰状态,忽然抽身而去。此法奏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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