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呀,这是什么状况?
    果然是金檀骠将,不好惹。骇得对面阵中,纷纷勒马后退几步。这边范职、缭云等众将高呼助威。
    曹晋山拍马而出,大叫:“敢杀我大将,休要猖狂,看我擒你。”
    他后面又闪出一将,喊道:“曹将军暂歇,看我擒他。”
    看这员将,黑脸黑马,手执金瓜锤。望准通叫道:“替死鬼通名。”
    “去你娘的,某乃光州顾防。为邓将军报仇,砸死你。”顾防怒目圆睁,举起金瓜锤就砸。
    望准通看他金瓜锤将到未到之际,双手接住,朝他用力的方向,狠命一顺,顾防连锤带人栽下马去。这里浑铁蟠龙棍补上去,结果了顾防性命。
    照之怒吼道:“逃兵再来,一棍一个。哪个敢来?”
    话音刚落,对面冲出两将,都使金瓜锤,哭叫道:“光州顾备、顾征,为大哥报仇雪恨。”
    望准通一听这么说,勒住丝缰,后退两步。略一沉吟,唉,一不做二不休,一发送他们归阴吧。也不答话,猛磕黄骠马,直冲二将而来。将浑铁蟠龙棍横着执定,一边站立,一边咆哮如雷,震天吼道:“下马。”
    顾备、顾征齐齐被他推下马去。望准通圈马回转,一棍一个,都被棒杀。
    天啊,望老二顷刻间连斩四将,这不叫战神,这叫战帝啊!
    西门这边,一时间鼓声震天,缭云在西城楼上亲自擂鼓,带领精兵,一起高呼助威。
    曹晋山飞马而至,挺动丈八蛇矛,高呼:“纳命来。”
    望准通看他青骢马驮着他的样子,估计丈八蛇矛该在六十斤开外,不敢造次。略微一想,必用智取。他将浑铁蟠龙棍来撇他的丈八蛇矛,“哐”一声巨响,果然是十八山神。
    曹晋山经了这一声响,也深知金檀骠将的分量。二人战马盘旋,鏖战在一起。直战到三十合,不分胜负。
    范职看他厉害,这里不是纠缠之战,打马而来,叫道:“不宜纠缠,兄弟歇息,看我取他。”
    望准通听主将如此说,圈马而回。
    范担当将白虎三尖两刃刀使起,刀法、枪法、棍法三相结合,旋动如飞。曹晋山经他这样的生力军截杀,忙活得顾此失彼,且战且退。到十数合,范职猛然暴喝:“看刀。”
    曹晋山急忙躲闪。范职的白虎三尖两刃刀并未刺来。曹晋山情知上当,急忙回身,挺起丈八蛇矛来刺。
    他这样一愣怔,范职看得准,待他蛇矛刺到,将两刃刀缠住他的枪头,猛力一扭,再一顿旋动。
    曹晋山哪里把持得住这种扭旋之劲,蛇矛被他旋落地上。
    吓得他急忙拨马而逃,高声喊道:“撤,往北门撤。”
    范职看对面阵脚大乱,发生喊:“冲,格杀勿论。”
    一百五十精兵飞奔而来,虎入羊群。刀枪无情,好像砍瓜切菜。
    缭云令队正看守西门,擂鼓助威。自己跨上他惯骑的腾雾狮子骢,舞动掌中寒铁竹节枪。此枪与牧雨牧子舒所用一般无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此时,她早已为谷梁广生下了一子一女,子谷梁池,女谷梁琼,分别六岁、四岁。由谷梁广老母在家带着,正要趁此机会,在外大显身手。
    他从城门上看得清,带了五名精骑,出城直追曹晋山而去。
    等他追到,看曹晋山掌中又拿一条枣木陌刀。
    此刀乃我大**士常备武器,其分量轻重,兵部有定制。看他掌中所拿,重在四十二斤。自己的寒铁竹节枪重三十六斤。但枪是兵中之王,其他兵刃皆不与枪比分量。
    曹晋山一看追来一员女将,哦,他这马果然是宝马良驹,难怪追得上。素闻义成军薛燕女军厉害,这位莫不就是?
    他勒住马头,厉声吼道:“女将可是薛锦屏?”
    缭云一听,哦,姐姐的威名果然传的很远。今番老娘也要抖一抖师门的威风,将歌仙缭云的威名打入战阵之中,再不是简单的谷梁广妾。
    想到这里,哈哈大笑,叫道:“那是老娘的姐姐。今天叫你尝尝歌仙缭云的另一种厉害。”
    曹晋山当然知道这个,嘴巴一咧,鼻子一扯,嗤笑道:“歌仙自去青楼,战阵之中,叫你顷刻化为脓水。”
    缭云再不搭话,一磕腾雾狮子骢,将寒铁竹节枪直奔他梗嗓就刺。
    曹晋山将陌刀来撇,顿时领教。心中暗道,哟,这,这,歌仙也这么厉害吗?又看她的模样,简直简简直,叫人神魂颠倒。他这一走神,坏了。
    缭云哪管他看啥呢,一枪刺到面门。
    惊得曹晋山慌忙往后仰身,还是晚了一步。此枪正中面门,鼻子到额头,皮肉被穿掉。疼得他“哎呀”苦叫,少时血流满面,糊住了双眼。再也把持不住,“呼通”跌落地上。
    缭云才刚刚三合不到,擒了一将。后面五骑早到,将曹晋山绑了。
    其余逃兵一看主将被擒,顿时乱作一团。范职、望凌通、缭云以及韩道、韩墨、韩佛等将,一百五十精兵,都在这里展开绝世武功。
    逃兵,我大唐开基以来,最罕见规模最大的一股逃兵,在青州城外被就地正法,好不凄惨。
    等他们追杀到只剩一百余人时,已到了北门外。再看这里,早已血流成河,鬼魂乱撞。地惨惨尘土飞扬,天惨惨愁云暗淡,叫人心惊胆战。
    这北门主战场,望凌通是守捉,陈哲是折冲,谷梁广守门。一千精兵压在这里,这可是此次募兵的一半,足见薛平用兵之凌厉,对逃兵之憎恨。
    西门范职所带数将,一百五十精兵,就将一千逃兵几乎斩杀殆尽,何况这里是一千精兵。什么阵势,不言而喻。
    望凌通的本事,投军之初,就生擒魏博军安阳折冲都尉夏虎皋。那是什么级别的战将,从四品下。
    在我大唐,堂堂宰相尚书左右仆射也只是从二品,同为宰相的中书令、侍中才授正三品。夏虎皋是明威将军,上州别驾、大都督府及亲王府司马,可封子爵。
    假如到正四品下,就是刺史,为将者拼杀到这种品阶,可谓凤毛麟角。
    北门除了望凌通,更有曾任卫县令的陈哲。大唐刺史、县令一类地方主官,无不是文武双料大才,否则,不会轻易授职。
    他有镔铁蟠龙棍,还有一柄当县令时所得青霜剑。投军之初,白马县北门校军场,以青霜剑斩断丁缟檀的昆仑银槊,奠定金檀骠将地位。在运河吕屯码头,又用青霜剑立斩李师道的考城镇将烈焰蛇矛钮丈山。
    谷梁广也是县令出身。在白马县北门校军场,生擒望凌通、缭相二位兄弟。虽然他两位厮拼二百余合,精疲力竭。但二将的身体总得有三百斤不止,一提而起,足见其力大无穷。长枪、长刀随意拿,都能冲锋陷阵。
    薛坦涂安顿这三员虎将在北门,其平贼决心其愤恨逃兵可见一斑。
    敌方逃兵队,正将是马崟山,东南西三门各摆一千兵,将四千兵摆在北门。那也是志在必得。
    四千兵中,按团来分,达二十团之多,不算每团两名旅帅,仅仅团校尉,也够城内的薛平砍杀半天了。只要赢一阵,他就可以指挥猛冲猛杀,拿下青州。而青州城门开处,只不过一千兵。四比一的战阵,马崟山自信满满。
    主将望凌通打马向前,大喝道:“马崟山,你也想学一学刘王爷么?人家斩杀了李师道,为当朝立下不世之功。你来对阵的却是当今天子股肱之臣,能立下什么功?我再问你,就凭尔等逃兵,又能斩得了哪个?”
    马崟山骑一匹乌骓马,执一柄梅花枪,略微磕马向前,大喝道:“望凌通,为虎作伥,有何结果。不如下马受降,与我一起夺得土地,各守节镇,成就世代将相之列。”
    望凌通哈哈大笑:“梦想很天真,现实很残酷。今日金檀骠将就来了五员,更有仙班神将四员,又有薛家猛将三员,皆是一箭定天山的超绝武功。叫尔等过不了今日,都去阎君殿滚油锅边站班,成就炸死鬼之列。”
    马崟山一时语塞,恰好身后转出一员大将,叫道:“镇青大元帅,莫与他口舌,看我掌中宝刀,叫他哑口无言。”
    来将却是原平卢军的一员果毅,姓严,名正,字宇佐,乃交州南定县人。看他身长八尺二寸,铜面青须,约略四十五岁,坐下掣电龙,掌中冷月刀,果然是天神班的存在。
    望凌通挺起虎头湛金枪,一磕赤额黄骠马,正要与之对战。后面陈哲飞马来到:“主将稍待,看我斩他。”
    严正勒住丝缰,定睛看他。掌中镔铁蟠龙棍,坐下黄骠马,身背青霜剑。长脸陷目,阴森可怖。看他身后旗帜,知是金檀骠将。
    严正将大手一点,喝道:“金檀骠将果然惯于狗拿耗子,还不趁早滚回滑州。莫待我劈为两段,后悔不迭。”
    陈哲微微一笑,短须颤动两下,厉声叫到:“逃兵者,来一个斩一个,来一千杀一千。还敢废话。”
    说罢,一抖镔铁蟠龙棍,黄骠马直撞严正马头而来。
    严正也是久经战阵,从未见如此冲阵之法,骇得急忙拨马回旋。哪里还来得及,被陈哲一棍砸到马肩。
    只听那匹掣电龙惨嘶一声,四蹄腾空,将严正摔于马下。
    欲知严正性命如何?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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