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城必过断剑谷,断剑谷是个风口两边峭壁中间平坦地势高低起伏涓涓的潺水。如果赶上冬天风硬点风气声像澎湃的海涛中间又杂着尖细,忽高忽低袅袅不绝。有时这一条声丝高上去在高上去,细得细得就像放足的风筝线快要断了似的。在过个峰尖后又降落安稳下来这是风小了变成另一个样。走过山丘,见几个放牛的小童正在草地上打滚耍闹对他们挥手他们也回应。
    “嚯~”,胡军惊呼的;“快看快看,这还是断剑谷吗?这大片麦子,都通山谷那边了”。
    能明显听到,“杀,杀杀,吼,哈……”,一声声有力的呐喊,一排排同步的队形在热烈的操练在旁监督的卫队长时不时训斥上两句。
    林飞扬说,“走,去看看三叔”。
    “好,好”。
    一拽马缰直奔军营而去。
    山顶上,秋斯昂坐将军宝座里的兴致有神的看着托在手里的山鹰,旁边还相伴个全身鲜红头上扎有两个小辫子的女娃,正奋力消灭秋斯昂为她准备精致吃食水果糕点也偶尔在他不住意时往卫兵的嘴里塞上两口。秋斯昂当然看到她的小动作了,但他对这只每天盘旋花玲左右的灰隼更感兴趣,“花玲”。
    “嘿嘿,三叔……”
    “这鸟,你是怎么养的,怎么和你似的,没事老爱脖子后仰的瞅人,这鸟,是不是傻的”。
    “哼~,花玲撇着嘴一脸怨的,三叔我不傻我只是不爱动脑筋”。
    “哈哈哈,秋斯昂笑出来,对对对,一动脑筋人就容易困念不好书先生就打手心,说,先生打你几次手心了”。
    花玲晃她着那两个小辫子的,“我也数不清了,一动脑筋念书我就困,还要摇头晃脑袋我更晕了就睡了就挨先生打手心板了”。
    “哈哈哈,不愧我我好大侄女”。
    “三叔,三叔……”
    一回头,“你哥他们回来了”。
    “啊~”,花玲放下手里桂花糕的,“哪呢哪呢”?小眼睛来回找找,“啊~”,人蹿出去了。
    秋斯昂那雄阔的将军椅摆在山丘最上既方便检阅,也可以让苦苦训练的军士看到他跑到条缓坡花玲急急的,“哥,接住我”。
    王凯吓坏了,寒毛都竖起来心里暗骂,“这蠢丫头这么高就敢往下跳!她嘴里嚼什么呢”?当看清楚,“军哥你来”。
    “好”。胡军兴高采烈支起架势,也看到花玲的小嘴还在飞动还在咀嚼立刻明白王凯为什么躲了,“不接行不行”。
    林飞扬幸灾乐祸的,“不行”。
    毫无意外花玲落到胡军怀里心中思念的对他起腻许久,可胡军并不高行一副艰难忍受的样子抹抹碰脸上的糕点碎渣。“妹儿,你可以事先吐出去的。
    花玲小嘴一闭,很正式的摇摇头,“不,一文文钱挣的。我都赶紧嚼了,跳之前没害怕跳的时候害怕了,就喷出来了,没关系啦,还是军哥好。又抱胡军起腻了阵,气鼓鼓转头对王凯质问的去,哥你怎么不接住我,不怕你这人见人爱活泼美丽的小妹妹摔到吗”!那粗鲁的语气中满是指责。
    王凯看都没看她的;“长的丑,人也恶心还这样自己,无药可救”。一揪她耳朵的拎到秋斯昂旁边。
    “三叔,三叔,三叔”。
    “回来了”。
    林飞扬点头的,“回来了”。
    “听说,你们去南疆了,怎么样,那好不好”。
    “哇~,林飞扬突然叫出来吓秋斯昂一跳;三叔,这椅子也不符您身份讷。表面是气派镶金丝走金线的一点都不雄厚,回去我就找和木匠让他给您做个更气派更奢华的”。
    秋斯昂拒绝说,“不用,这是你胡二爹亲赶马车,亲拉我家亲卸的车,挺好,挺舒服”。
    “那你没帮帮手吗”?
    秋斯昂说,“你胡二爹是那种能让人帮手的主吗”?
    “那他肯定累坏了”。
    “何止是累,不说了”。
    林飞扬示意示意,王凯谨慎谨慎小心小心的拿出个布包裹。
    “三叔,出趟门,没带什么礼物您孝敬,这根野山参是我们仨选了又选挑了又挑特地给您准备,请三叔收下”。
    “慢些”。秋斯昂多有疑虑的,“凯儿,这是你意思还是你师哥的意思”。
    “这是我们共同的意思,特孝敬三叔您”。
    秋斯昂还是疑虑,“小军你说,你们是不是外面闯什么祸了”。
    “没有啊?没有,三叔你误会了,真没有”。
    秋斯昂厉声的,“真没有!逼迫的目光各扫过他们。怪了,你仨平时没少坑我,不容易,出去圈真事懂事了,还知道给三叔买礼物了,不对不对,你们肯定有什么事”。
    “没有,没有,三叔你放心吧,肯定没有,真没有没有……”
    “行,那,手刚伸到一半胡军说,三,叔还没出手秋斯昂手收回去了,我就说,你们肯定有事。说,又做什么伤天害理鸡犬不宁的事了”。
    胡军说,“真没有”,指指断剑谷,“我意思走前,这还是片战场一年半没回来变良田了”。
    “啊~,下一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未雨绸缪。那时候条件苦连白粥菜油经常的断顿忍饥挨饿更长事,现在太平了看见到那铁碑没是用以往的废兵器融了铸的。你们现在还小,哪天到我这岁数,就该念旧了。这麦地怎么样,金灿灿绿油油粮食随便吃,想吃多少吃有多少。断剑崖的那条瀑布都知道吧,整整挖了仨月才把水引来,等会你们拿点菜籽油回去腻人的香,我也能离这些老哥们弟兄近点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
    秋斯昂那悲寂的眼神中充满哀伤,也仿佛能在他眼中看到曾经的战火连天萧萧马鸣。
    “哈哈,去祭拜祭拜你们的叔叔们,没有他们,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嗯”。
    顺走多成路的小道下到谷地,两旁是齐腰高的麦田。站在碑前铁质感扑面而来,基座下方摆满各种酒壶稻穗,刻有;“英雄不凋,天地永恒”,八个血红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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