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这些花灯越喜欢,玉成景从小体弱想必极少出来,花灯见的也不多。
    买一个送给他,他应该很欢喜。
    姜清菀一想玉成景可能会笑,心里又暖又甜。
    “好。”老板应了。
    姜清菀欢欢喜喜地取了灯,高高的挑起来,左看右看,真的很好看。
    看够了,姜清菀忽然转头对老板道:“我夫君最挑了,那盏灯材料要最好,价钱不是问题,要精致一点。”
    “好!你就放心吧。”老板痛快的答应。等姜清菀走远,老板嘀咕道:“向来都是男子给女子买花灯,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等老板收摊,忽然看到不远处地上掉落的花灯,他有些不高兴:“本来还以为是一个珍惜之人,没想到刚走几步,就把花灯给丢了……”
    “咦……”月光照射下冷光一闪,老板定睛看了看,是一只白玉的镯子……
    **
    “二小姐,对不起了,你就老实一点,免得受苦!”
    姜清菀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样,眼前一片模糊,刚刚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小腿好像也受了伤。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姜清菀趴在车厢内,软的好像一个没骨头的人,心里明明怕的要死,还是有气无力的问:“你……你们是什么人……”
    虚弱的声音好像都快要听不见了。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只要二小姐老实听话,我们不会伤害,咱们也就想着交差……”一个蒙面的黑大汉道。
    姜清菀慢慢爬起来,马车一颠簸,又滑了下去,身子重重地砸在车底。
    她狠狠心将自己的手咬破,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玉成景的帕子,艰难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姜”。又在另外一边写了一个“九”。
    她伸手抓住车厢内的座椅,艰难的趴在窗口上,脸色白的吓人:“我,我要喝水……”
    “就请二小姐先委屈一会儿,等咱们出了溧阳,自然会停下给小姐喝水。”
    姜清菀着急忙慌的伸出头,虚弱的趴在那里:“你,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渴死吗……帮帮忙吧……我,我就想喝点水,凉了也没事,我不挑。”
    “唉,麻烦!”黑大汉低头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壶,姜清菀快速的让手中的帕子飘下车,真庆幸现在是晚上。
    用尽全力做完这些事,姜清菀就老老实实的趴在车里,这些人还真是混蛋,动手的时候都不管她是个女子,逃跑的过程中就被误伤了,现在小腿儿生疼。脑袋也直犯晕。
    玉成景啊玉成景,可千万记得来救我呀!不然我就可能要死翘翘了。
    **
    玉成景夜里睡得有点不安生,明明她嫁过来没多久,可是现在她不在,却忽然觉得少了好多。
    他合着凤眸,伸手往旁边轻轻的摸了摸,可是旁边只有一个可以躺下一个人的空位置,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暖玉温香。
    玉成景睁开眼,淡淡的看了一会儿,嘴上说着不乐意出去玩,可是出去了就不知道着家了。
    他漫不经心的披衣坐起,外面夜色微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地上……
    不对!
    玉成景推门走出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
    ——夜已过半!
    花灯节早该停了!!
    “三玖,咳咳咳……”玉成景被外面的冷风一激,猛地咳嗽起来。
    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半晌没有缓过来劲儿。
    三玖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快速的从屋内冲出来,他一直不敢抬头,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有何吩咐?”
    “夫人呢?为何还未回来?”玉成景问。
    三玖停了一瞬间,回道:“公子,夫人和小姐在一起,明早就回来了。”
    玉成景眉头轻皱,定定的看着三玖:“她回来为何未见我?”
    “公子已经睡熟了,所以夫人就不打搅了……”三玖有些纠结的道。
    “还不说实话!我养你做什么!你去把她给我叫来!今日叫不回她,你就不用回来了!”玉成景心中不悦,三玖在他身边久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虚?
    三玖一下没绷住,猛的跪了下去:“公子……公子!并非是三玖有意欺瞒公子,实在是夫人不让说……”
    “小姐和表小姐都回来了,但是,但是夫人她……不见了……”
    玉成景脸色一变,强制稳住心思,一字一顿道:“不、见、了……找不着了?”
    “对,咱们家已经派人去找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玉家的灯火亮了一晚。
    玉成景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丫鬟小厮:“人呢?”
    “我问你们人呢?哑巴了?咳咳咳……”玉成景半夜没睡,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头脑却无比清醒。
    “哥哥,哥哥你不要这样……都怪我们没有看好嫂嫂……”玉沅看玉成景病殃殃的坐着,难受的大哭。
    玉成景用手撑着鬓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按压着穴位,缓解头痛的感觉。
    “哭!哭能解决问题吗?!”玉成景面无表情道。
    原来女人家哭起来都是这么聒噪!无端得让人心烦!
    “表哥!你也不用担心,嫂嫂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儿家,想必也不会招惹什么不干不净的人……”
    玉成景似笑非笑的抬起眼:“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上、嘴!三玖……随我去县衙报案……”
    “公子!外面有个老板,说是来送少夫人给你定的东西……”外面的下人通禀。
    玉成景手指一颤,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快!让他进来!”
    卖花灯的老板看玉家气氛凝滞,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进屋,一眨眼就看到眉目如画的玉成景……
    “老板,你昨日何时见过我家夫人?”玉成景不自觉的绷直了身子,等着他回答。
    “昨天晚上,灯市刚开半个时辰,你的夫人就来到我的摊子上,买下了这盏灯。”老板一只手提着一只灯,说玩还将左手那只蓝底的灯抬起来给他看看。
    “她当时看着还挺喜欢,不过,等晚上我收摊的时候就发现她把这盏花灯扔了,旁边还有这个镯子,您看是不是令夫人的?”
    “对了,那位夫人说,这个灯要给她夫君的……”
    玉成景缓缓站起来,径直走过去,将那盏灯接了过来……
    他收紧的手青筋暴起,将老板手中的东西全部接过来,转身离去:“剩余的人,去往平城的路上看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
    玉成景看着桌上沾着泥土的花灯,心中一片凉薄,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权势真的是一个好东西,生而为人,也许就该不停的往上爬。
    若是毫无进取之心,就会被人踩在泥土中。
    紧攥着手中带血的帕子,他勾起一抹冷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真能相安无事,就没有那些冤冤相报了。
    玉成景满脸病容,身形羸弱单薄,但是眼睛却亮的吓人。
    玉成景报官之后,立刻去了玉衡书院,敲开了那扇门……
    “学生见过周夫子……”
    朝中有人好办事,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衙役就一路搜寻踪迹。
    “这……成景,线索到了飞云寨就断了……不太好找,你先回去歇着,身体要紧,老夫帮你在这里看着。”周夫子看来有些羸弱不支,连忙劝他回家。
    “夫子,失踪的那个人是我的妻子,让我如何安心?”
    “可是此处一朝一夕不能摆平,恐怕还要几日。”
    “若是夫子信我,不知可否和县令大人讲一声,攻打飞云寨。”
    “这……这个地方由来已久,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周夫子心里打鼓,此处崇山峻岭,人迹罕至。所以建在此处的飞云寨才能安稳存活十年之久,多少次想攻打都打不下来,玉成景他……
    “玉公子使不得,这个飞云寨呀,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不如,我们派人去探探口风,询问你夫人的下落?多付些钱财,他们应该愿意开口。”
    “不宜打草惊蛇。”玉成景镇定自若。
    并非他蓄意挑拨两方人的关系,但是飞云寨向来圆滑,为了不留下自己做坏事的证据,肯定会杀人灭口。到时候她就回不来了。
    但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攻打,他们倒不敢轻易撕票,姜清菀尚有存活的余地。
    若是真不幸命丧于此,也是她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他无力护妻,下了黄泉再去赔礼道歉,但要他受制于人,赌别人会不会一时心软放了她,他做不到。
    他心中至少有九成把握。
    若他记得不错,飞云寨现任老大为人圆滑怕死,直接动手,之后再谈条件方是上上策。
    “可是此地地势复杂,直接攻打飞云寨,有些太想当然了。”县令大人皱着眉道。
    “成景,你心中可有把握?”周夫子摸着胡子一本正经的问。
    县令大人很不想如此冲动,连忙喊道:“周老!”
    “听他说!”周夫子镇定自若道。
    玉成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献计,就该有把握。
    玉成景没想到周夫子竟然这么相信自己,沉吟了一下道:“成景有七成把握。”
    话不说满,本来有九成把握,但是不好说那么多,免得别人不信。
    县令大人急了:“七成把握!周老,你可别信他!历届县令,哪个人没有试过攻打飞云寨,可都连三成把握都没有,只能放他在那里,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你相信他吗!”
    “反正我是不信!”
    “成景这段时间路过此路两次,地形地势心中自然有数,绝不会让兄弟们胡乱动手,时值初夏,飞云寨旁自然有隐匿的地方……”
    周夫子问道:“你心中已有成算?”
    “是,成景今日若得相助,愿为溧阳城重修典籍,绝不推脱。”玉成景深深地施了一礼。
    县令大人心中一动,但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周夫子眼睛一亮,故作镇静道:“溧阳县的典籍怎么够,我那里存放几本旧书,你也帮我一块儿修了,此事我就给你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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