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用特殊工具开了201的防盗门,鱼贯而入。大家没有开灯,只通过手电的光,仔细摸索。
    卧室、客厅、厨房全部从来一遍,可在刚开始搜查不到5分钟,薛辉就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这是下午搜寻时衣柜里没有的。
    顿时,大家的神经紧绷,全都围拢来等着薛辉打开塑料袋。看看是否是他们要寻找的那套与在梧桐区新家里发现的一样的紫色运动服。
    薛辉手有点发抖,打了死结的塑料袋在他手里摆弄了两分钟仍然毫无打开的迹象。
    “我来吧。”张越一把抢手塑料袋。
    约莫又过了漫长的两分钟,塑料袋的死结终于被打开,当里面的一切正要呈现在眼前时,有人反而不敢看了,张越索性将头转移开。
    薛辉的手缓缓牵着塑料袋口往外移动,不久,紫色的运动服渐渐出现在大家眼前。
    “果然是!”
    “我就说她又不搞艺术,也不是服装设计师,干嘛弄那么大个人体模特在家里,真的是处心积虑啊。”
    “那咱们怎么办?抓人?”
    “还不行,虽然这印证了我们的猜测,可嫌疑人完全可以不认罪,毕竟这些都不是杀人的直接证据。”
    “抓回来总能让她开口!”
    “这样,把一切恢复原样,明天我找她谈谈,你们抽两个人去幼儿园随时待命。”
    “去幼儿园?做什么?”
    “是的,要凌星认罪,最大的突破口不是别人,只能是她的女儿。”
    “好!”
    第二天清晨,初升的太阳让这热情的五月天更加燥热,不错初晨,室外的温度已经能够让行人汗流浃背。
    凌星心情大好,目送乐乐和桐桐走进幼儿园,抬头看着刚升起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正当眼前一片黑暗之时,一个不想听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咱们聊聊?”
    “我们之间什么可以聊的?邢警官,我认为我所知道的,我能说的都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凌星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几近愤怒。
    “案子的事啊。”
    “那就真不必了,我知道的,早就已经全部交代了。”
    “不,这次是我讲,你听!”邢浩宇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凌星心里陡升出一丝不安。
    “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故事有点长,在这里站着讲不合适。”
    “那去哪里?”
    “警察局和拐角的咖啡馆还有a小区楼下的长椅,你选。”
    “普通人大概都不想光顾警察局;小区楼下的椅子坐着会很热不说而且还有蚊子;那咖啡馆吧,你请!”
    “走。”
    俩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对立坐下,这里面可真雅致,凌星坐下,环视四周。
    “喝点什么?”邢浩宇拿起点餐牌,看着凌星。
    “随便什么咖啡吧。”说完又把头转向窗外。凌星很喜欢这种感觉,优雅的坐在安静的咖啡馆里,轻松、自在的看着来去形色匆匆的行人,这让她觉得自己在过上等人的生活。
    咖啡还没来,天空就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雨滴,五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大雨倾盆。今年的宜市,好像雨水特别多,放晴没两天就开始下雨、放晴没两天就开始下雨,如此一直循反往复。
    “哇,你看是下雨了,还好没去小区里坐着听你讲。”
    “是。”邢浩宇定睛确认后回答。看到眼前这个乐不可支的女子,邢浩宇咬紧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始他的故事。
    “二位,你们的咖啡好了。”服务员端起两杯深棕色饮品放到桌上。
    “你喝哪杯?”
    “不一样吗?看着一样的啊。”
    “不,一杯加了糖,一杯没加糖。”
    “那我喝没加糖的吧,这样我会喝的慢些。”说完,凌星拿起杯子唑了一小口,顿时皱起了眉头“好苦!”
    “我现在可以开始讲故事了吗?”
    “你讲吧。”凌星突然收起之前的俏皮,变得严肃而认真,正襟危坐在邢浩宇对面。她似乎,似乎知道对面的这位警察要说些什么。
    “有一个女人,她忧郁、敏感,带着自己的女儿独自生活。她时常觉得自己很不幸,没有父母,甚至没有丈夫,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还受过伤,还伤在脸上,终生留疤。慢慢,她的心开始扭曲,她渐渐开始抱怨,抱怨命运的不公;开始嫉妒,嫉妒别人的生活幸福美满。一天,她带着女儿像往常一样下楼玩耍,遇到女儿的玩伴和干妈,这位干妈无心说了句伤害乐乐的话,刺痛了她敏锐的神经,愤怒填满了她的全身,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于是,她第一次有了要杀掉她才能泄愤的念头。一个下午,她看到那位小朋友的干妈下班回到家,她巧妙的装着看了看表,随后故意告诉大家一个错误的时间,她料想这些被告知错误时间的五六十岁的老人不会再去看手表和手机确认她是否说得对。于是穿着和那栋楼某位邻居相同的衣服进了目标人物所在的单元楼,在乘了一段电梯后又爬楼梯,终于跌跌撞撞的敲响了被害人的房门,被害人开门一看是熟人,毫无戒备的让她进了门,于是她趁被害人不注意,趁机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刺向了受害人的脖颈处。很快,被害人就因为失血过多,瘫倒在地、奄奄一息。而施暴者是一个有洁癖的女人,她将受害者拖到卫生间,打扫了案发现场,把那把杀人的水果刀也洗得一尘不染。一切完毕要出门时才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蹭上了血渍,于是她跑到被害人的衣橱里拿了一件被害人的衣服换上出了门,可就在进入电梯的时候她后悔了,于是又在楼道里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用自己的挂包挡住血渍,并把被害人的衣服也一并装走了。她在离开去作案的时候给周围人灌输了错误的时间,所以,这些人成了她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证人,而且证词全都如出一辙。在第一次杀完人后她总是惶惶不安,怕警察找上门来,可谁知,过了一个月、两个月都相安无事,她渐渐不那么紧张了。又一天,她带着女儿下楼去玩耍,女儿不幸被邻居家的一条狗扑到了,她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她知道,狂犬病,相当于不治之症。当然,她的女儿也被吓坏了,抱着妈妈一直哭一直哭。她恨这种遛狗不牵狗绳的人,太没公德心,还伤了自己的女儿。于是,她对狗的主人痛下杀手,在她心里不觉自己是在害人,只觉自己是在帮助小区邻居除害!只是这次,她用了自家的水果刀,对着一位年迈的老妇怒接连捅了十多刀。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她处心积虑的用一个塑胶模特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来代替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电视,镜子里只能照到背影,乍一看还真的像是凶手本人在那坐着看电视。可她却忽略了,常人看电视在一集结束后是会手动跳到下一集,以求少看点片头片尾的。她其实出门不到半个小时,要是出门前一刻刚放一集新的电视警方就发现不了这个破绽了,可她出门时偏偏一集电视快完了。还有那把凶器,也不是普通的刀具,那上面是少见的图腾,这个图腾是某位画家创作而从未向世人展示的作品,这位画家,是女孩早逝的父亲。此时的她,有点杀人上瘾了。可有件事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那就是她的好朋友阴差阳错被大家误认为是嫌疑人,受尽邻居的白眼和冷遇,甚至导致精神失常,她很无奈,也感到愧疚,于是大胆用公用电话向警方陈情。虽说这样于事无补,可自己心安理得些。小区里一个刚搬来的孩子,当众给了乐乐难堪,分享东西其他小朋友都给了就是不给乐乐,还说乐乐长得让人害怕。你心里怒极了,于是将乐乐带离了是非之地,却发誓要让这个男孩得到惩罚。于是,她趁人不备,绑了小男孩。她起初是恨小男孩的,想杀了他来泄愤,并且在没杀时经常对他拳脚相向,可慢慢她觉得自己下不去手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做出什么事都是大人教的不好!于是,她放了小男孩,杀死了小男孩的母亲。说来那天真的很危险,她杀死男孩母亲后拼命往楼下跑,她的目的是想回家,并且故意弄坏了两栋楼的监控来使障眼法。可还没到自己家所在楼层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楼道里打电话,家,是回不去了,她猛的停下来。手里的刀就在此刻低落了血迹。她灵机一动,将带血的刀藏进运动衫里转身向楼上走去。既然家回不去了,那么会案发现场看热闹无疑是最安全的方法,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故意放慢脚步,慢慢的爬到事发楼层,庆幸,这里已经来了好几个邻居了。三起案子,没有一起与自己扯上关系,她兴奋极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警方问话,而且话题越来越古怪。她渐渐由起初的配合变得反感,毕竟自己是老鼠而警方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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