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似血,彩霞争艳。日复一日的新的一天,又在云深雾绕的掩映下普照人间。一时间,霞光笼罩、山鸟徘徊;碧色当空,燕雀来回。
    “咿哟!这么漂亮的妞!”李刷钱流着口水呼喊了起来,而后,又把口水咽了下去。顿时,脖子上凸出来的喉结猛的往下一沉。
    李刷钱原本是来这里淘金的,当他看见尚在熟睡中的徐若菲时,眼睛深处已经涌现出了金光。只见他加快步伐,逐渐贴近了徐若菲身旁的大石块。
    令人心跳加速的时刻,霎时间来到。一弯娇小轻柔的曲线身体侧睡于大石之滨,其婀娜的姿态、白嫩的肌肤、清澈的容颜是那样的宁静而唯美,令人赏心悦目、爱不释眼、满心陶醉、百看不厌。
    向来只杀人不放火、只抢劫不强暴的李刷钱,此刻竟也触动了凡心。
    “姑娘……姑娘?”李刷钱一边轻拍着徐若菲的手臂,一边试探性地叫唤着她。
    结果,李刷钱神奇地发现,无须自己机关算尽有所预谋,就可以免费品尝到一顿鲜美的“午餐”。真是“天灾人祸不足惧,惟有美女最挠心”,徐若菲这回算是真正的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刚要下手,怎料马蜂天降,嗡嗡不绝。跟李刷钱同心同趣,色胆流连,赖着徐若菲的轻纱锦裙翩翩环绕、久久盘旋,品嗅着徐若菲的青丝酥骨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
    “这该死的马蜂!肯定是只公的。”李刷钱痛恨这只马蜂的出现,骚扰了自己的缠绵美梦。
    只见李刷钱手舞足蹈、搔天挠地,想活捉这群马蜂。谁知,马蜂飞舞逃命间,一不小心,钻进了李刷钱的衣领,紧接着,飞到了内衣之内,再往下,顺着麻裳的缕缕丝线又冲到了李刷钱的肚脐眼,痒痒的,搅得李刷钱趴地打滚、汗流浃背。再继续,多只马蜂的暴力倾向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爆发,猛的一咬,“噗哧”那么一下,好比是一根毒针往肚脐眼内就是那么一扎,顿时,无边的刺痛焕然而生,疼得李刷钱昏天黑地、惨不忍睹、屁股尿流、哭爹喊娘,然而,一切哀嚎,尽为枉然。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原本精明过人的李刷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几只撕牙咧嘴的马蜂就会让自己神魂颠倒、人仰马翻。他不是不知道马蜂的厉害,而是侥幸地以为马蜂不会冲着自己来!
    恰好此时,有了如此巨大的叫喊声和如此激烈的动静,徐若菲总算被吵醒了。与此同时,她的美梦也被惊没。
    “啊!我怎么睡在了这里?咦?这么多的石头,怎么会这样?”大梦初醒的徐若菲暂时忘记了自己是被步射银抱到这儿来的,又发现整座山谷乱七八糟,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疼得她不得不伸过手去抚摸。原来,她已经昏睡三四天了。一时间,头昏眼花的徐若菲没精打采、有气无力地挣扎着,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地上有一个脏兮兮的男性家伙在那里打滚。
    “徐姑娘……徐姑娘……哎,可找着你了呀!”苦苦搜寻了好几天的代高超,此刻终于发现了歌姬徐若菲。
    “我……我好饿喔!我感觉……又累……又渴。”徐若菲渐渐闭上了眼睛,声音模糊不清地说道。
    “徐姑娘哟,原来你躲在了这儿呀,你可真让我好找噢!饿了是吧,背你走咯!”代高超在说话的同时,连忙弯腰驼背,驮起半死不活的徐若菲。
    “哎哟……哎哟……哎哟喂!”疼得满地找牙的李刷钱继续打着滚儿,双手搂着肚子在那里尖叫着。
    平日里眼疾手快的代高超此刻竟也昏掉了头脑,居然“目中无人”地根本就没有看见李刷钱的存在,估计是地面上的石头、泥沙太多太杂太过泛滥,即使和会动的李刷钱放在一起,也对比不出来。
    就这样,李刷钱彻底乱了方寸,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食物”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给背走了,而且那个陌生人还是个五六十岁的“花白胡子男”,简直是悲剧。
    苦涩之下,失落而绝望的李刷钱除了继续想办法,把戳了自己一针的马蜂早点儿从肚脐眼里揪出来,别无他法、再无高招。
    此时,代高超方面,正当代高超把徐若菲背到天香水榭旧址的一个花草岸堤小坝处的时候,左护法南宫喋血派来的手下刚好从扬州返程回来,跟右护法代高超迎面相遇。
    只见,南宫喋血的手下瞪着代高超嘶哑着嗓子啼叫道:“哎呀,右护法,还好您没死啊!要是连您也不在了,我形单影只、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回到这儿来,恐怕会连饭都没的吃啊!哎,这该死的地震说来就来,把咱的老巢、咱的故乡、咱的家园就这么直接端了!现在搞得遍地死尸、乌烟瘴气,睡起觉来都不怎么爽。诶,对了,右护法,咱的弟兄伙计们死了多少,不会死光了吧?”一个天香水榭底层兵卒的贸然出现,令代高超手足无措、防不胜防!代高超冷静下来,眨着眼皮想了想,思考着该怎么去跟他应对。
    一弹指,又一弹指,再一弹指……
    花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后,他才想通,这名门徒原来是跟随着南宫喋血一起去往扬州抓捕慕容平的随从。而在那之后,在自己聚众谋反、保护圣主的时候,南宫喋血已经带出去的人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老窝里发生了内讧。换句话说,多日以前,自己曾指使亲信对南宫喋血撒谎,称“慕容平藏匿在扬州”,以欺骗南宫喋血,诱导其外出,这件事的内情,除了已经死干净的天香水榭几千名喽啰知道,活着的人,谁也不知道。等于说,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交谈的这名天香水榭弟子,依然是把自己当成权倾朝野的右护法来看待的。
    “喂,右护法,喂,喂,喂喂喂……哎哟,我说右护法啊,您怎么耳背了呀?”那名天香恶徒焦躁不安地呼唤着近在眼前的代高超。
    “哦哦……哦哦哦,呃,是左护法派你来嗒?”代高超摆出架子,高昂地反问着他。
    “对啊,左护法他老人家派我回来请求支援,我们在扬州遭遇到了东海魔帮的突袭,兄弟们死伤殆尽。哎,没想到,回到总部,同样是全部死绝,真是惨绝人寰、悲天悯人呐!”那名天香歹贼抑扬顿挫地回复道。
    “呃,那个……你嘀嘀哒哒的这是骑马回来的?”代高超又问。
    “我不骑马难道还‘走路’!哎,右护法啊右护法,这些个不相干的话您就先别问了,快让小的吃点东西吧,我快饿死了吖!”那名天香小卒不耐烦地说道。
    “嗯,也好。前面有个石窟,我将本派的残余厨具及器皿搬去了那里,随我先进去吧!”代高超庄严肃穆并且威武地狂言道。
    “哎!难道还没有到吗?死夫君,干嘛慢吞吞的站这儿又不走,人家马上就要饿蔫了都。”两手下垂、秀发零乱的徐若菲扒在代高超的肩膀上哭诉着。
    “哇,这……这不是左护法的小菲姑娘吗?右护法,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头发怎么这么凌乱啊?”那名天香小崽十分紧张地喊叫道。
    “哼,你敢跟本座这样讲话,不想混了是不是?徐姑娘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吗?”代高超严厉地训斥道。
    那名天香水榭后辈弟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直口快、口无遮拦、胆大包天,诽谤、侮辱、诋毁了右护法的形象,于是立即跪地磕头,为自己辩解开脱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不懂事,误解了右护法,还请右护法开恩,原谅小的。呜呜呜……右护法恕罪啊!右护法,右护法……”这家伙就差没有哭爹喊娘了,该哭的全都哭出来了。
    “你应该清楚,本座对女人没兴趣!”代高超愤怒地嚎叫道。
    结果,南宫喋血派回来的这个废物,早已将“带人增援”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简直就是回来享福的。不过说起来,天香水榭哪里还有什么人,几乎完全死光了。
    话分两头,在“三峡大地震”刚刚发完停止的那段时间,步射银与户清谣就已经逃出了危险的瞿塘峡地界。随后,步射银双手托抱着户清谣,翻山越岭的一路狂飙,像飚风一样驾马北去,以保证户清谣的绝对安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步射银绝对不能容忍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而使得户清谣少了哪怕只有“一根”汗毛!这便是步射银的人生准则:永远没有失误,永远不会失职。
    几经辗转,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暗渡陈仓,为了不被想杀户清谣的天香水榭眼线给发现,步射银把户清谣带到了长安(这是昔日唐朝的都城,当前后唐的首都在洛阳,由李存勖灭后梁自立为帝而创立)。
    天香水榭的眼线、密使分布于全天下的任意一个角落,很有可能长安就有。步射银牵着户清谣的手,万般谨慎地走进了一家酒馆里。
    “放开我,放开!”户清谣撒娇似的板着个脸“命令”道。
    “叫什么叫,小点声!你这丫头,我救了你,你还说我不好。哎,做人难呐!”步射银环顾四周,略显凶残地吼了一句。
    就这样,二人“你拉我绊”地坐上了一张四方桌。四面八方紧挨着其他正在吃饭喝酒的食客。
    “哎哟,客官,要点啥?”店小二爆着个大门牙立马冲过来问。
    “自己猜!”步射银凶光一扫、脸肉一横,冰冷地说道。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将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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