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吓,如冰震颤的心灵刚平静不久,又一惊一乍地指责王隐道:“哎呀,完了!你这个笨脑筋,怎么能放他们走呢?他们可都是东林寺的喽啰呀,他们回去后必定会向化尘禀报我们的行踪,那样我们不就……”王隐微微一笑,说:“呵呵,真是个傻丫头!难道咱们是笨蛋,住在这里就不晓得走了,还等着化尘派人来杀咱们啊?”如冰一脸的不高兴,又说道:“哼,要是你刚才把他们都杀了,我们不就走都不用走了嘛!”王隐一脸委屈地说:“把他们都‘杀’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呢!杀人多血腥、多没有素质啊,你说是啵?”如冰更是哭笑不得,又气又乐。
    正在这时,晕头转向、神情恍惚的阿德晃晃悠悠的就站起来了,慢慢地面向了正在交谈的夫妇俩,在他的瞳孔中,总算出现了两个带着重叠影子的人,不禁哭着失声喊起:“二……二公子,我……我对不起……你们王家,对不起……庄主,更……对不起你!”王隐和如冰惊讶地望了过来。
    王隐又与阿德亲切交谈了许久……
    眨眼间,已是月色空濛的夜晚。王隐拍着阿德的肩膀说:“化尘听到你叛变的消息后,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他必定会派出大量的‘死士’搜寻江湖各地也要找到你,毕竟你对他的秘密了解得太多。所以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而跟着我们走也未必是最好的出路,不如……不如你替我去远方找一个人,那个人也许能保护你,哦不,还要麻烦你保护她。”阿德回答说:“二公子请讲!只要是二公子吩咐的事,阿德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它办好。”王隐轻轻地说:“阿德,别这么说。我让你办一件很简单的事,仅仅只要跑一段路即可。在这过程中你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乔装打扮后从偏僻的小路赶赴目的地,到达后想办法在那附近住下来,以方便日后行事。”阿德焦急地问:“哎哟,二公子所言之事到底为何事嘛?”王隐说:“在汴京城南郊区较远的一个乡下,设立了一个小型的尼姑庵,杀我父母的大仇人就在那里修行。”阿德大惊,说:“你是说落云?”王隐问:“怎么,你知道?”阿德说:“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赵府上下是人都知道。怎么,二公子要我帮着杀了她?”王隐立即举起手掌猛摇,说:“不可!我是让你去保护她,切莫伤她。她虽然是杀我父母的仇人,但她记忆全失,没日没夜的吃斋念佛,已经不是个坏人了。她和我一样,同样与化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想请你去想办法唤回她遗忘的记忆,起码得找回她原有的武功,到那时,也许可以帮助我们共同对敌。”阿德当下往地上一跪,快速磕了一个响头,说:“二公子,您真是大仁大义,用心良苦啊!老奴定不辱使命!”王隐连忙把他扶起,说:“化尘是我整个家族的大仇人,同时也是整个武林的大罪人;他既是庐山派的掘墓人,又是西林寺的大黑手。我只不过是想通过大家的力量来一起打败这个大魔头。”阿德听得是涕泪不止,回应了句:“老奴明白。”须臾之后,他终于摸着黑,快马扬鞭的向正东方向奔腾而去。
    经历了这次有惊无险的风波后,王隐又一次回想起了“无身剑”的事,心想:我早就已经知道了“无身剑”的秘密,为何没有早些觉醒,我得尽快赶赴华山,誓要找到那棵灵芝。
    王隐眺望着月光下的阿德远去后,提上准备好的包袱,拉着如冰向东南方逃去,华山就契据在那里。
    黄沙掏尽星辰暗,明朝红日抚清风。紫云绵软无风恸,高冠五岳挤天中。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晨,黄河渭水之南屹立着一座非凡之山,名曰“华山”。
    西岳华山,乃是五岳群山中海拔最高的山,其景致之绝更是堪称“五岳之魁”。其山体星罗棋布、纵横弯折,更是令人回味其中而不能自拔。遥望山峦,峭壁怪伟,气势磅礴。山脚峡林,溪流潺潺,松柏苍翠,鸟语花香。华山不仅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怪石层出,以险峻称雄于世,自古以来就有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王隐带着如冰仓促间身临此处,也不禁为如此奇景所折服。自此,三山(庐山、黄山、雁荡山)五岳(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嵩山)这八大名山王隐已经去过了三处。王隐望着那直上云霄的华山峰头耸峙于青云深处,不禁怅然发畏,心想:此山如此之高,单凭我的轻功,如何才能上得去呢?
    于是,王隐伸出手来轻摸着如冰的秀发说:“我们先在附近找一安静之所暂住,待我询问一下这里的乡里,看看他们是否有法子爬到山的上面去。”性子一向很烈的如冰这时却像一只温顺的猫儿,听着王隐的话语竟是百依百顺!
    华山之下,威名远播的凌岳山庄就扎根于此,山庄内密布着各种要塞和机关,外来人纵使有能力进入山庄的大门,但是内院绝对无法成功到达。
    山庄内,一名拥有着一副矫健身躯的青年人正快步奔向一间最大的厅房。一推开厅门,就看见一位长着黑白两色胡须的中老年在那里浮空打坐。青年毫不畏惧地大胆喊起:“启禀义父,刚刚听一名从泰山返回这里的侦查弟子回报,他说他亲眼看见了子虚老道就在泰山之上的一处道观内藏身,我们是否要立即派人前去捉拿?”那位他所喊的义父缓缓地将闭着的眼皮翻起,身体飘落了下来,说:“哦?他当真已经探查到子虚道人的下落?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子虚可是陈抟的爱徒啊,把他抓来,施以苦肉计,我就不信陈抟老祖不将他的‘燕步扶摇功’传给我。想起来,我囚禁陈抟老祖已经有二十四年之久了呀,当时我才刚刚创立凌岳山庄,并派遣堂弟去往大辽国潜伏,哎,光阴不饶人啊!”那名青年却冷冷地说了句:“好了好了,义父别再回想那些个陈年往事了,赶快做决定吧!”
    那名青年喊的义父正是此山庄的主人——孙绝路,而那名青年也是一位早就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的武功高手——李中原。
    孙绝路完全不怪罪李中原的狂傲,回答道:“抓子虚的事,你就代我全权处理去吧,务必要拿回活人,死的无用你总知道咯!”李中原转身就走,督办这件事去了。而孙绝路仍在继续研读加参悟着他的“催尸大法”心法口诀,这些年他苦思冥想、摸索推敲,竟已歪打正着地修炼到了“催尸大法”的第五层,可惜后面的书页没有,具体的招式和经脉贯通方面的要诀他永远都无法得知,要不然定可将“催尸大法”研至化境。
    不一会儿,一位獐头鼠目的总管庄丁也学着刚才出门去的李中原大模大样地推开了这扇厅门,竟然不下跪便大声嚎叫道:“卑职拜见庄主,您托付给卑职的事卑职已经顺利地办妥了,您的女儿如今已经安全地送达到了南岳衡山。她在衡山的幽居中有众多保镖和门人的呵护,一定会开心快乐、安全幸福的。”孙绝路愤怒地瞟了他一眼,说:“在送我女儿去衡山的路上没有让别的江湖门派给瞧见吧?”总管庄丁说:“庄主大可放心,就连神仙都不晓得您的女儿已经离开了华山,嘻嘻……”话刚说完,孙绝路就立马举着双手交叉一挥,此人立即在一阵黑色浓烟的包裹下化作了白色骨架。收功回气的孙绝路望着这具站立的骨架只淡淡地嘀咕了一声:“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目无尊长的小辈,这可怪不得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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