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茗的唆使下偷看小黄书却惨遭发现!一心想夺回主动权的怜怜能成功吗?
    “看来太子殿下近来私生活甚是火热啊。”
    顺着裴茗意味不明的目光,谢怜低头看了一看,不禁一掌拍在自己额头,恨不得把自己直接拍晕了过去。
    微敞的白色衣襟下红痕遍布,在修长雪白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上尤为夺目,简直就像是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在故意向外界宣示这具身体的主权。有的痕迹稍淡,有的鲜艳无比,一看就十分新鲜,如此层层叠加在一起,都不知是多少天累积下来的战果。任由谁看了这副图景,怕都要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谢怜自己都不忍直视了,又暗自叹道裴将军果真是身经百战,在不知用诡异的目光瞟了多少眼自己那春光无限的肩脖的情况下,还能继续与他一同讨论大半天的公务。这要是换了别人,铁定立马就脸色铁青地说自己有急事然后跑路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谢怜略略抹一把汗,象征性地拉了拉衣襟,咳了一咳假装镇定道:“还好,还好。”话音还未落,谢怜就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诡异了,不觉脸上隐隐发烫。这是哪门子的还好?!这话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信!话说回来,这全都是自己的好三郎害的,不知为何最近他突然发起狠来,每场欢爱中都像头小兽一般在自己身体各处啃来咬去,怎么推都推不开。思及此,谢怜感到脸更烫了。
    裴茗倒是收了一收那看透一切的目光,开口对谢怜道:“太子殿下不必紧张,血雨探花回来的事,我已经听闻了。热恋中的小情侣控制不住自己,我也可以理解。只不过,以我过来人的眼光看,太子殿下啊……”
    裴茗突然凑近了自己,谢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听他在自己耳边压低声音道了几句,谢怜瞬间整个脸都红得快爆炸了,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千灯观的路上,谢怜的手都是抖的,心脏剧烈无比地跳动着,看上去就像个背着大人做了坏事的小孩子。
    他的怀中鼓鼓囊囊,是裴茗方才硬要塞给他的几本“好东西”。他实在是太过热情,谢怜也不好推拒,只好收下了。
    稍微镇定了一些,这时谢怜才想起要拿出怀中之物来看一看。整本书已经泛黄发皱,装订得也不甚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粗劣,几张书页将掉不掉地挂在上面,封面并无书名等字样,而是一片空白。这样粗糙的书籍必定不是上天庭中的藏书,更像是民间不知转手了多少道,流落了多少年的老古董。
    这能是什么“好东西”?谢怜疑惑地随意翻了一页,想要看看究竟写的是什么。谁知不翻倒好,这一翻,谢怜就像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直接就把这书给扔了出去,心想最好是扔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
    这这这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方才映入眼帘的,并非什么恐怖图案,也不是什么奇闻诡谈,不过是些描写男女云雨之事的片段罢了。只是那文字当真是细致至极,露骨至极,详细得像是一本可以直接教人上手的指南,这让几百年来只读过正经书籍,道德经也能倒背如流的太子殿下如何把持得住!
    原来裴茗口中所说的“好东西”,正是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淘来的民间话本,描写的都是男女之间的热烈□□,床笫之欢。
    裴茗为什么要塞这种东西给他?谢怜此刻心中百感交集,又有些哭笑不得。忽然间又想到了裴茗方才在天庭与他说过的话,谢怜脸色瞬间变了,竟是鬼事神差地把那被他扔出去的可怜话本又捡了回来,见四周无人,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灰,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怀中。
    途经鬼市,一大群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一见他们敬爱的大伯公回来了,立马围上来道:“大伯公回来啦!”“大伯公要不要尝尝我才做好的鸡汤!保证新鲜!”“城主大人可想死您了嘎!”
    谢怜心中紧张至极,生怕被看透了自己怀中藏了什么东西,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裳,试探着问道:“你们城主现下在各处?”
    那鸡精男率先开口答道:“城主大人一大早便出门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不过既然大伯公都回来了,他老人家应该也快回来了!”说完,身边众鬼都纷纷附和起来。
    听说花城现下还未归,谢怜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向众鬼道了谢,便继续向千灯观走去。
    观中,谢怜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仍是心神不宁,干脆坐下来,伸手取了桌上一只白玉茶盏,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草草饮了,才觉得稍微平复了一些。
    “太子殿下可知,热恋中最忌讳的是什么?”
    谢怜从未思考过这种问题,震惊之余又扶额略一思索,方才答道:“背叛?”
    “错!背叛不过是果,却不是因。只有对方觉得失去了趣味,才有可能萌生背叛之心。”
    没想到被否定得这么果断,谢怜更懵了。见谢怜这副模样,裴茗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热恋中最忌讳的,不是背叛,而是过于被动。一开始可能难以察觉,只觉浓情蜜意,难舍难分,但时间一长,主动的一方就会觉得自己迟迟得不到对方回应,如此一来,热情自然就淡了。”
    谢怜如蒙大赦,赞同道:“原来如此。”但又忽然反应过来方才讨论的是什么话题,而且怎么想都觉得裴茗话中之意直指自己不够主动,久而久之花城便会对自己失去兴趣,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看起来是一阵红一阵白。
    花城回来的时日,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成天和谢怜在那千灯观的神台上打滚。仔细想来,一直以来确实都是花城占主动一方,自己虽对他千依百顺,但始终处于被动地位。他倒是没有怀疑过花城对他的真心,但又觉得裴茗的话不无道理。恋爱中若只一方付出,岂不是件很痛苦的事?
    空气就这样静默了几秒。谢怜想裴茗那番话正想得出神,看上去却像是为此事烦恼不已。
    裴茗笑了一笑,拍了拍谢怜的肩,道:“太子殿下无需如此忧虑,想要让对方保持热情并不难,你只需……”
    “只需什么?”谢怜问得极快,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掩饰性地轻声咳了咳。
    裴茗悠悠道:“只需偶尔主动出击便可。”说着他便神神秘秘地从怀中取出几件事物,递与谢怜道:“我这里有些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应该会有所帮助。看太子殿下有些苦恼,能帮的我便尽量帮。”
    莫名地接过裴茗递过来的东西,谢怜愣了两秒,随即喊道:“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没等他说完话,裴茗就只给他留了个背影,摆摆手走远了。
    没想到裴茗给他的“好东西”竟是这么些玩意儿,谢怜觉得头疼极了。放下茶盏,谢怜又重新确认了一下门已经关好,这才回到凳子上坐下,又掏出了怀中险些被他扔掉的好东西。
    裴茗的意思是,让他按着这话本来……来对花城主动?这未免也太……
    话说回来,都八百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他和花城整天在千灯观做的那些事和话本上写的那些比起来,可非礼勿视多了……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谢怜颤着手翻开了其中一本书。
    没想到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在看到那些露骨字句的时候,谢怜还是犹如天雷轰顶般被炸得一愣一愣的。一面看,一面想象着和花城做书中同样的事,这刺激程度真是难以言喻。做贼心虚一般,谢怜看一段,便飞速地抬眼扫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人,便又接着看下去,只觉脸上如发烧般滚烫,疯狂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屋内仿佛格外明晰。
    “哥哥,在读什么,这般认真?”极富磁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怜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出声,手中的话本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谢怜还不忘低头一看,幸好那书是封面朝上,没有任何文字显露出来,不然谢怜真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事实上,就这种程度,谢怜也想找个地缝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起来了。
    大意了!方才正正读到重点,谢怜竟忘记了抬头确认,不知花城何时就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谢怜面上绯红一片,声音微微发颤:“原……原来是三郎,你何时回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竟没发觉。”
    谢怜不敢看他,若是被花城发现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偷偷读这样不正经的书,可真是要颜面丧尽,无地自容了!
    花城一怔,语气中带着些无辜:“我才进来不久,看见哥哥在认真地读什么,便没出声,怕打扰了哥哥。哥哥怎么这般紧张?莫不是……”
    “没什么!什么也不是!”谢怜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总感觉越是辩解,越像是心怀鬼胎。
    见花城伸手想去捡方才掉落在地上的书册,谢怜浑身汗毛竖起,猛地跃起一脚踩在了那书册上!
    “我……我来捡!”谢怜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花城愣住了,直起腰叹气道:“哥哥若是不想让我看,我不看便是,大可不必如此。”
    见花城确实没有再去碰那书的意思,也不像是看到了书的内容,谢怜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现下这气氛实在尴尬,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刚才的手忙脚乱。
    “其实这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些民间流传的普通小故事,收破烂的时候收来的,闲来无事便读一读解解闷。”谢怜向来不善说谎,更何况,哪有读小故事读成这副模样的?除非那小故事并不普通!谢怜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花城不要追究那究竟是些什么内容了。
    幸好,花城只是十分配合地“哦”了一声,又笑道:“不过有三郎在,哥哥还有无聊的时候?”
    谢怜面上红色终于消了一些,揉揉眉心道:“三郎啊……”
    两人又扯了一堆有的没的,腻歪了一阵,谢怜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干的正事是什么。那当然是——夺回主动权!
    偏偏花城进来的不是时候,他怀中还藏着几本险些让他露馅的话本,如此一来实在不方便,谢怜便推推揽着自己的花城道:“三郎,我今日处理了一天的公务,有些累了,想要更衣沐浴,不如你先出去一下吧。”
    谁知花城似未解他话中之意似的,答道:“正好我也有些乏了,不知哥哥可否介意和三郎一同沐浴?”
    两人共浴会发生什么,谢怜是吃过不少苦头的,只不过现下这情形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谢怜无奈道:“这……自然是不介意,只不过现下我要更衣,三郎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花城像个孩子般努了努嘴,有些不情愿地道:“哥哥往日都不介意在三郎面前更衣,怎的今日却突然害臊起来了?”
    谢怜不能再容他察觉自己的异样了,只得假作嗔怒道:“三郎!”
    花城哈哈一笑,放开了揽着谢怜的手,道:“好好好,我不逗哥哥了,既然哥哥要更衣,那我出去便是。”说罢果真踏出门槛把门给带上了。
    听见脚步声渐远,谢怜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动作麻利地将刚刚掉在地上的和怀中被揣得带了体温的书册用布巾仔细包了,胡乱塞到一个角落,然后坐回榻上,若有所思。
    都怪花城突然出现,谢怜心中又实在紧张,方才书中的好些内容都没来得及看个清楚,加上刚才那么一出,书中所授技巧几乎都忘了个干净。谢怜兀自叹息了一阵,整个眉心都快揉红了,才依稀回忆起来一些零碎片段。定了定决心,谢怜这才起身褪去了随他奔走一天而沾了尘土的外衣,换上了一件质地柔软的单薄衣衫。
    “哥哥,好了么?”一个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谢怜浑身一震,随即答道:“好了。三郎,你进来吧。”
    一人便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了,正是花城。
    见谢怜已经全然无开始时的慌乱,花城微微一笑,道:“既然哥哥已经更好衣,那便走吧。”
    谢怜道:“三郎不更衣么?”
    花城道:“我待到浴池边再更衣便可。”
    谢怜微一点头,不再多言。见他这副乖巧的模样,花城唇角一勾,竟一把将谢怜打横抱了起来。双脚忽然离了地,谢怜不由得一声惊呼,旋即搂住了花城的脖子,慌乱道:“三……三郎这是做什么?这样突然……”
    花城无辜道:“见哥哥出神的样子可爱得紧,这便忍不住了。”
    谢怜心中一动,心跳又开始加速,忙将头埋进花城的颈窝,不让他看自己脸上的神色。
    花城低头看了看像只小奶猫一样紧拥着自己的谢怜,笑了笑,随即迈步向浴池走去。
    被抱着穿过了一条迂回的廊道,谢怜感到周边的空气渐渐暖了起来,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缠绵的绕鼻花香。这便是到了浴池了。
    说是浴池,实则更像温泉。水池以全石为底,周边岩石丛生,将水池围成了一个圈,不远处的低矮假山上还有藤蔓丛生,沾了水露,愈发青翠欲滴。水面则铺上了一层娇艳的玫瑰花瓣,芬芳扑鼻,沁人心脾。汩汩热流正从底部一个泉眼中冒出,整个浴池看起来云雾缭绕,让人如置仙境。
    花城一弯腰,将谢怜轻轻地放入了池中,随即站在一旁开始褪去身上衣物。谢怜两手扒在池边的岩石上,双眼汪汪地看着他。
    花城先是解开了腰带,将那耀眼的红衣褪下,放到一边,露出了里面那件雪白的中衣。随后,又开始解仅剩的这件衣服。脱了这件,花城便什么也没穿了。紧致而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蒸腾的雾气中更加让人心动不已,整个身形看上去也越发修长和挺拔了。谢怜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喉头却默默滚了一轮。无论看多少次,谢怜都不禁要感叹一句,这可真是一副绝佳的好身材!
    “哥哥,三郎这么好看么?”花城的脸瞬间占据了谢怜的整个视线。
    “啊!我方才只是在想,三郎的身材如此之好,想必是专门练过吧,哈哈……哈……”谢怜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花城也笑了,探身进到水池来,揽住他的肩道:“我就当哥哥这是在夸我了。”
    谢怜脸上一阵火热,只是在水池中,倒也分不清他这是因水温过高而变烫的,还是因刚刚某人无遮无拦的言语挑逗给弄烫的。
    不行!不能总被花城牵引着走,不然不就跟平时没有差别了吗!
    “太子殿下,热恋中最忌讳的不是背叛,而是过于被动。”裴茗那语重心长的话语又在谢怜脑中响起。
    这次,他铁了心要让花城为他神魂颠倒。
    深吸一口气,谢怜一掌拍出,他们周边瞬间溅起了大片水花。这动作可当真是……幼稚极了。花城对他从不防备,也是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到了,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哥哥可是想玩水了?三郎倒是不介意陪哥哥玩,只是这热水进了眼……”
    花城的“睛”字都还没出口,便瞬间被堵住了唇。
    谢怜两手搂住花城的脖子,用唇舌的攻势将花城的话封在了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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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见谢怜久久未动作,花城的声音从上方飘了过来:“哥哥?”
    谢怜这才回过神来,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和谐】。
    谢怜不解道:“三郎在笑什么?”
    花城压抑住笑声道:“无甚,只是哥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谢怜面上一红,暗自道,一会我一定让你笑不出来!于是努力回想着话本上描写的内容,
    【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哥哥,对不起,是三郎任性了。只是哥哥这般热情,叫三郎如何忍得住。”
    谢怜恍恍惚惚,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原本他是想夺回主动权,好让花城也对他神魂颠倒的,到头来,还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听到花城在他耳边沉沉开口道:“今日是三郎输了。三郎彻底输给哥哥了。”
    看来,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从来都不只是自己一人啊。
    迷迷糊糊中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了。谢怜揉了揉眉心定睛一看,只见裴茗昨日塞给谢怜的那沓话本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子中央。没等谢怜连滚带爬地要去将它们藏起来,一只修长的手指便已经率先按在了那书册之上。
    谢怜瞬间心如死灰。
    “哥哥,可有什么想说的?”
    拗不过花城的缠问,谢怜只好叹一口气,红着脸将裴茗的建议云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花城听了果真笑得直不起腰,搂着谢怜亲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哥哥想要主动,三郎开心都来不及。只不过哥哥莫要担心,无论哥哥主不主动,只要是哥哥,三郎多久都不会厌倦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不过三郎还是先让我把这些书毁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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