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我能不能不要孩子了,我不舍得你因为怕失去我而害怕。
    母亲那么刚毅木讷寡言的人,刚才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若是你这样,我该多难受。
    可如今抱着软软的妹妹,我又有些犹豫了。你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我知道你也喜欢小孩子,若我生下咱们的孩子,你肯定是欢喜的吧?
    这些话许牧到底没写在信里。
    他只说爹爹给他生了个妹妹,叫做蜜糖,看起来长得跟他有些像,但更像母亲,而关于李氏生产时的危险却只字未提。
    许牧从私心里不希望陆枫因为这个而担心自己,更何况两人还没成亲,孩子还早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路疯:妹妹都有了,咱们的孩子还远吗?
    甜蜜饯:不,我现在心里只有妹妹
    一路疯: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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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榜
    秋闱结果出来的时候, 徐渔整个人都安静如鸡,默默地承受来自徐相的怒火和万氏止不住的眼泪。
    徐相看着站在面前低着头装鹌鹑的女儿, 气的脸色发青, 都不知道说她些什么才好。
    乡试中举榜单出来的时候,徐相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才没在那长长的一串名单中找到徐渔二字。
    徐相当时就找到了批阅考卷的考官, 要求看一下徐渔的卷子。
    如今中举的榜单都已经贴出来,现在查阅卷子也没有舞弊的可能, 所以考官当下就同意了。
    为了防止考生买通考官在批阅卷子时徇私舞弊,考卷通常在考生名字和出处那栏用线严密封实, 等批阅结束后, 誊抄结果时才拆封。
    如今拆过封的考卷都一摞一摞的摆在书案上, 一名主考官带着两名批阅卷子的考官正在翻找徐渔的那份。
    徐相心里窝着火,脸上却不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耐心的等着。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 其中的一个考官在一摞考卷的最下面,翻出了一张空白的卷子。
    若不是上面写着徐渔二字, 就是给考官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张除了姓名什么都没写的卷子拿给徐相。
    “徐相,卷子……找到了。”考官没有丝毫找到卷子后的喜悦和邀功, 而是硬着头皮颤着手把卷子交给主考官。
    主考官见考官脸色不对,狐疑的低头瞥了眼卷子,脸色顿时比考官的还难看,小口抽着气, 道:“这,这……”
    她这了个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顶着徐相威严的视线,把卷子双手捧着递给了她。
    徐相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盯着卷子的目光恨不得把这张纸烧出个窟窿来,最好把徐渔二字抹去,免得丢她的脸!
    主考官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左相气成这样,当下小腿肚子都在发颤,小声嘀咕着,“这,这卷子,我们就是想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徐相将卷子往身侧的小几上一拍,吓得主考官没敢再说话。
    “小姐是不是当时身子不适啊?”那名翻出卷子的考官斟酌着用词替徐相找脸面。
    徐相想起徐渔秋闱那天,万氏亲自下厨做的饭,徐渔闷头吃了不少,一点也没见着哪里不适。
    主考官讪讪的笑着,“左相您也别气,小姐年龄还小,再等个三年也行。”
    再等个三年恐怕还是今日这幅场面!
    徐相心里气,卷子上徐渔二字写的工整干净,可见她写名字的时候一笔一划都是认真的,然而却把卷子空了下来,一个字都没写……
    她根本就不是不会,分明是不想写!
    到底是在同僚面前,徐相很快敛下一肚子的怒气,跟三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回府。
    徐渔早知道今天自己躲不过去,干脆就坐在自己屋里等着母亲找她。果然不出所料,母亲刚从外面回来,下人请她去书房。
    乡试都未能中举,这样大的事情,自然瞒不了万氏。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伸手捂住胸口,差点昏过去。
    “我本来还说你用心准备下面的春闱就行了,”万氏低声啜泣,“谁能想到你连秋闱都没中举。”
    “卷子一片空白,她拿什么中举?”徐相手指用力的点着面前的桌子,可见其心中的怒火,“你知道考官怎么说吗?她说就是想帮你,看着那张空白的卷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给你加分!”
    万氏一听徐渔并非没有中举,而是连卷子都没写,顿时担忧的问道:“小鱼,你那天是哪里不舒服吗?不然为什么不写卷子呢?”
    徐渔抿唇,“不想写。”
    万氏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怔,“这话若是孙窑陆枫来说我一点都不惊讶,可你怎么会做出这事呢?现在朝堂之上估计都知道你娘虽然高居左相之位,但她的女儿连个举人都没考中了……”
    徐渔嘴唇抿了又抿,身侧的拳头微微攥紧,她想说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骄傲,我也不是当官的那块料,与其到最后落榜,不如现在就没考上算了!
    可望着万氏红通通的眼睛,这话她又说不出口了。
    父母对子女有期望实属正常,是她自己没能活成父母期望的模样。
    “对不起。”徐渔闷声道歉。
    “你卷子没写,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万氏坐在椅子上,说落道:“人家安清乐一个男子,压过所有女子考了个解元,连孙窑名次都不差,我本来没指望你能考过这两人,可你居然交了张白卷……”
    徐相手肘撑在椅子把手上,手指揉着额角,听到万氏提安清乐,才撩起眼皮子看了眼徐渔,见女儿眼睛几不可查的眨巴两下,徐相顿时觉得没眼看,索性闭上眼睛,无声叹息。
    “好了,你也别气了,”徐相坐起身,拦住万氏对徐渔滔滔不绝的说落,说道:“眼睛都红了,快去敷敷,别待会儿再肿了。我跟小鱼单独说会儿话。”
    万氏摸了摸眼睛,皱眉道:“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它呀。”
    徐相摇头轻笑,起身将万氏扶了出去,“你顾不上,我替你顾好不好?别担心了,有什么事我先跟她说说,回头再告诉你。”
    万氏一向信赖徐相,如今听妻主这么说,才不情不愿的离开,走之前拉着她的手小声叮嘱了一番,“待会儿孩子要是说了什么你听不惯的,你可千万别打她,不管她如何,咱们做父母的还是得多担待些。”
    徐相苦笑,“我何时对她动过手?你就放心去吧。”
    等万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书房后,徐相才转身看向徐渔,语气跟平常无异,“站这么长时间了,坐下说话吧。”
    徐渔低头哦了一声,忐忑不安的坐下,屁股都只挨了半个坐在椅面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娘的脸色。
    从小到大她虽然不是那么争气,可也算听话乖巧,没怎么惹她娘发过火,长这么大,徐渔也是今个才见她娘生气。
    不过也就刚才气极了说了她两句,随后就是她爹在说落她了。
    家里一向小事都是她爹做主,但碰到今天这样的大事,最终的话语权还是在她娘手上。所以刚才万氏不管怎么说落她,徐渔都在瞥着她娘的脸色。
    徐相瞧着徐渔胆战心惊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不出是被她气的,还是对她的无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当时交白卷的勇气和胆量呢?”
    用完了……
    徐渔哼哧着,十几年攒下来的勇气,都在交白卷那天用完了。
    徐相也不指望她说什么,往书案后面的椅子上一坐,说道:“书房里就咱们娘俩,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别藏着掖着了,都说出来吧。”
    徐相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打你,放心大胆的说吧。”
    徐渔摸不准她娘这话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您让我说什么?”
    “说说为什么交了白卷?”徐相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机会就这一次,你要是拿不出说服我的理由,三年后的秋闱,还得接着给我考。”
    徐渔闻言眼睛一亮,这话的意思是,若是能说服她母亲,那以后就不用考科举了?
    徐渔有些激动,屁股在椅子上不安分的动了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
    “娘,我不如您聪明反应也不灵敏,根本不是当官的那块料,我也不喜欢官场上的虚与委蛇,我不想出仕。”
    这么些年来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有机会跟母亲说出口,徐渔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的攥着衣服,同时还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感。
    徐相也不反驳她的话,而是点头鼓励她接着说。
    徐渔抿了抿唇,“我喜欢木雕,很早就拜了御街上的木雕泥塑师傅为师,这么些年也能把东西雕出个样子了。
    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像您一样,担起责任,成为你们的骄傲。可您也知道,我自幼就不是那块料,所有见着我的人都喜欢拿我和别人比较。我知道自己不如别人,可看到她们眼里的失望和遗憾我也会难受。
    只有静心于木雕的时候,我能忘记周身所有的烦恼,只想象着手里木头要雕刻模样,专心动刀就行。
    我一直想将这事告诉您和爹爹,可又怕爹爹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徐相沉默听完徐渔的话,才出声问她,“你和我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那么多的日子你都没找着机会?最终选择用交白卷这个法子?”
    徐渔讪讪的缩着脖子,“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断绝您和爹让我考科举的念头。”
    “你倒是诚实,”徐相意味深长的呵笑一声,“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把你用来瞒着我和你爹学木雕的本事,以及交白卷的勇气胆量拿出来,还怕考不上区区一个举人?”
    徐渔低头,闷声道:“对不起娘,让您在同僚面前丢面子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给母亲争过脸不说,这次给她丢的面子还最大,简直要让她被同僚笑话了。
    徐相抬手揉额角,“这是丢面子的事情吗?”
    看着低头认错的女儿,徐相无力叹息,莫非她徐家将来想要在朝廷上再得一席之地,只能靠女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小鱼:好主意!
    安小猫:喵?⊙?⊙!
    徐相对安尚书:亲家,靠你儿子了
    安尚书:都是一家人,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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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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