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自己灵机一动给他起的这个绰号,纪青灵很满意,熊大?哈哈!貌似沈墨白真的有点熊大傲娇的潜质呢!
    死妖孽,看你还敢不敢动不动就调戏本姑娘。
    沈福临对纪青灵这位家奴实在没有好印象,此时听纪青灵又提此人,没好气道:“弘哥儿既然觉得熊大的定力比本宫还要好,想必他的见识也十分不凡。那便请熊大给本宫分析一下本案吧!”
    嘿!好孩纸,真有眼色。
    “熊大?”狡黠地看向沈墨白,纪青灵眸中皆是戏谑与得意:“既然六皇子看得起你,你就说说吧!”
    对上纪青灵小狐狸般的目光,沈墨白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清冷的眼眸却微眯了一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熊大?何物?总之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小狐狸是在打击报复他吧?
    “奴才只对我家小主人感兴趣,六皇子若想知道小主人身上的特征,奴才自当细细历数,其他的,奴才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精力。想听案情,还是我家小主人在行!”
    某妖的目光如同一条游动的蛇,倏地就揭开外衣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将她里里外外窥视了个干干净净,纪青灵面上不由一红,赶紧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
    沈福临虽觉这个熊大的话有点别扭,却没有深究,他此时的兴趣被整个案件吸引,生怕纪青灵不解释。忙走上前,一把抱住纪青灵的手臂,弯下身子,直将粉嫩的脸儿往纪青灵身上又贴又蹭,嘴里一个劲儿地撒娇卖萌地催促:“弘哥儿,你快说吧,急死我了!”
    沈福临的动作完全是小孩子心性,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便是纪青灵不习惯被人这般黏腻着,也不忍将这个唇红齿白满脸崇拜的小正太推开,只得任由他抱着。
    却听,身后突然一道冰凉沁骨的声音响起:“六皇子有龙阳之好吗?且站直了,把你的手松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霸道愤怒的命令,把花厅里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纪青灵和沈福临也同时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分开了。
    被一个小小的家奴训斥,还说得如此难听,沈福临本该怒不可揭的。可不知为何,一对上他的眼睛,沈福临就有点发憷。下意识地想往纪青灵身后躲,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僵立着不敢动弹。
    纪青灵一回头,就见沈墨白目光冷冽淡漠嗜血地望着她。
    嗳?这厮,他这是什么反应?龙阳之好?六皇子和她?
    噢!这厮太富有幻想能力了,居然连这么个半大孩子的醋都要吃。
    不过,话说刚才沈福临的态度,好像也的确太。毕竟这是在古代,便是个弱冠少年,也会有男女授受不清的嫌疑。
    眼看沈福临就要哭出来了,纪青灵自动忽略花厅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和某妖明显不愉的黑脸,不动声色地将沈福临推开一点,淡然道:“六皇子先坐下来吧!我与你慢慢说便是。”
    总算找了个台阶,沈福临赶紧坐下。一口气将桌上的茶饮尽,这才避开沈墨白的目光怯怯地瞧向纪青灵。
    纪青灵也轻啜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六皇子今日为何会来勾栏院?”
    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沈福临还是老老实实道:“我听冯师爷说有个叫纪弘的小公子邀他一同逛窑子,便知定是你,所以就亲自来了。”
    点点头,淡扫冯天佑一眼,纪青灵又问:“也就是说,冯师爷是自行带了官兵前来勾栏院,六皇子乃是在街上与他偶遇的,对吗?”
    “嗯!”面上滑过一丝不满,沈福临道:“这并州衙门当好好整顿才是。”
    纪青灵不置可否地微微摇头,道:“那么,六皇子来到勾栏院,便直接跑到二楼寻我来了,并未提前见到云锦姑娘的尸体对吗?”
    愣了愣,沈福临才面色羞愧道:“我记挂弘哥儿的安危,所以,未来得及去凶杀现场……”
    “无妨!”打断他,纪青灵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一旁的冯天佑,“看来,封锁现场的决定也是冯师爷下的?”
    “是!”
    沈福临的话音才落,冯天佑已脸色煞白地站了起来,“禀六皇子,下官,下官只是觉得当在第一时间保护现场,以免现场被人为破坏导致采证困难。”
    呵呵!目光倏地移到冯天佑身上,纪青灵勾唇轻笑。
    有点意思,一个真正的卫冕之王,权势滔天一言九鼎。便是手无腰牌的情况下也能调动府衙的官兵,还能让所有的官兵侍卫们都听他的安排。这样一个人却被勾栏院强行拦在门外,是何缘故?真的是他一贫如洗吗?那老鸨惯会见风使舵,遇到个有权有势的主儿,便是没有银子,只怕也会笑脸相迎,为何偏偏不让冯天佑进去?
    罢了,这些暂时与本案无关,且按下不表。
    不过,这冯天佑封锁现场的举措的确很有用处,颇显专业,她很满意。既然满意,当然不能为难人家。
    “多谢冯师爷,倘若不是你派人及时封锁现场,这案子想要尽快破获,当真还有些难度。六皇子赏罚分明,自然不会怪你!”
    纪青灵都这么说了,沈福临便是心中再恼,也不便忤逆,狠狠瞪了冯天佑一眼,道:“弘哥儿说的是,你办案得力,本宫自会上表朝廷嘉奖于你的。”
    “谢六皇子,谢弘哥儿!”冯天佑感激涕零,再不敢多言。
    “六皇子?我再问你。”纪青灵将话题重新引回来:“方才,你随我一同前往假山勘察现场,看见云锦姑娘的尸体,第一感觉是什么?”
    “第一感觉?”想都没想,沈福临脱口道:“残忍,没人性,将人杀了便罢了,还把人的眼珠挖出来,把脸毁成这样,只怕疯子都做不出这等事。”
    “不是疯子,却比疯子更加可怕,我称之为心理病态。疯子对自己的行为不能负责,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种心理病态却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亦知道他在做什么,想要什么。所以,他很冷静,很缜密,很周全,唯独缺乏的,乃是感情和人性。”
    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纪青灵又道:“方才,六皇子初见云锦的尸体,那一瞬间,有没有想过谁是凶手?”
    “没想过,也想过。”底气不足地抬头,但见纪青灵对他的话毫不惊讶,沈福临道:“我没想过,乃是因为勾栏院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我实在猜不出谁会杀云锦。想过,是觉得杀死云锦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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