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低级军官更是很充裕,兵部高等步军学校和高等马军学校有的是人,军校生其实并不受军队待见,这其实很好理解,军校是兵部办的,来的人自恃有兵部背景,不大好使唤,不及自己招募的人才用着省心。
    若是有机会,李默也不会要这两所学校的学生,兵部两校学生兵跟以前的宁州武备学堂不同,兵部生官僚气太重,少爷兵太多,娇气又骄横,不踏实,所以他更倾向于用自己训练所出来的人,但现在情况不同,潞州亟需扩军,他的训练所根本来不及训练足够的人才。
    虽说不情愿,但人真的到了他的军中,他还是能一视同仁的。
    各方面待遇都不错,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更主要的是晋升条件很很透明,很公平,两校学生正为毕业后的去向犯愁,听说潞州有机会,便纷至沓来。
    潞州到长安的距离成了一道很好的考题,河东和王寅的存在则成了最好的筛选器,自动替李默过滤掉那些纨绔不堪使用的贵族兵,怕死和怕吃苦的少爷兵自然不会到这来,他们的目标是去禁军或者内府军,至少也是南衙军。
    潞州军属于地方招募的边军,待遇不及南衙军,更别提内府军和禁军,而且升迁方面也很受限制,再加上潞州邻近前线,战事多,对新出军校的低级军官来说,上来就打仗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谁都知道打仗中死人最多的就是士卒和低级军官了。
    至于武器装备方面,李默现在还是宁州机器局的总管,虽然不再管事,但毕竟身份在那摆着,机器局总还是要买他的账。枪要最好的,弹药也是,潞州的军需官总能在第一时间搞到别人弄不到的军器,譬如连禁军都未必能搞的到新款“长安造”。
    至于其他军需物资,那就更不是问题了,潞州军是边军,有权自行采购物资。
    振武制造局什么东西造不出来,汇通商栈什么东西买不到。
    价廉物品,还包送货上门,舒服的不得了。
    一万军马很快成型,兵部番号潞州军,下辖潞州营、潞州巡防营、沁州营和泽州营,加上铁旗营一部、狮虎营和天狼军,潞泽驻军在两万七千人左右。
    潞泽的北面和西北是河东,东面是魏州,萧健和王寅都是实力强悍之辈。所以这两万多人也尽够防御,兵力方面有些捉襟见肘。
    为此李默以大都督府的名义特批地方组建民团以补充官军的不足,民团以县为单位由地方大户牵头组建,县府监管,州督军府团练处予以具体业务指导,接受地方督军府和县府双重领导。人数超过两百的民团需同时报备大都督府,并接受监管。
    地方民团寓军于民,防御乡里,地方治安仍然由卫府营负责。李默虽然不再担任卫府大将军,但对卫府的影响力仍在,所以潞泽两卫府营基本上也在他的控制之下。
    战事刚刚结束,李默的好消息就接踵而来,结婚这么多年,妻妾成群,至今却膝下萧然,这一下却是时来运转,先是传来商小青怀孕的消息,继而宁樱和姜鸢怀孕的消息也一并传来。
    小七兴奋地说:“一炮三响,哥,你这次是彻底发达啦。”
    李默心里惊怪,怀疑是商小青那碗汤的作用,若不然这么久的耕耘,毫无成果,自喝了那碗汤后,却接二连三的好运传来?
    仔细回想,越发心惊,那晚喝了那碗汤后,他只跟她们三人发生过关系,可巧三人同时有孕,若不是这碗汤的功劳又怎么解释呢。
    但这件事,李默觉得应该暂时保密,等回京查清楚再说,想到回京,李默不觉心里黯然,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好又回去呢。
    李默既然不想回去,文芫就自己来了。
    来了就哭,说李默偏心,缠着要李默也给她一个孩子,李默无法只得答应尽量努力。
    文芫是打着照顾李默的旗号来的。
    但实情是嫉妒三人有孕,而她无所出,所以就来找李默算账来了。
    一个文芫好安抚,宁是敬的使者就不那么好安抚了。
    自打皇帝有了皇子,宁是敬的处境就显得极为尴尬起来,皇太弟的美梦破碎了,弄不好为了侄子的江山稳固,还要他牺牲一下。
    宁是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时候派使者来,要做什么,李默心知肚明。
    他就此事咨询他的三位谋士。
    张显道:“齐王树大根深,暂时无恙,只需敷衍即可,静观其变。”
    李默道:“张先生这话说的老成。”
    萧震川道:“齐王握着卫府,京中亲贵多是齐王的党羽,事情紧迫,未必没有一场火并,一旦打起来,我们还能装聋作哑吗??”
    李默道:“到时候的确是个麻烦。”
    梅华庵道:“既然无法独善其身,何不择强者而从之,以立于不败之地。”
    李默道:“未请教。”
    梅华庵道:“齐王春秋鼎盛,树大根深,又能礼贤下士,未必不是天下主。而陛下刻薄寡恩,不恤旧臣,专一重用宦官和外戚,打压功勋,人心失望。而如今虽得皇子,却不能以霹雳手段取齐王,如此优柔寡断,败相已露,我恐久后必为齐王所取。主公今日若左右摇摆,只恐日后无立身之地。”
    萧震川道:“梅华庵,你这是怂恿主公造反,你其心可诛。”
    梅华庵道:“身为幕僚,不能舍身为幕主出谋划策,我当羞愧死。”
    萧震川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张显道:“此系密室,所言只为主公谋划,言者无罪,否则宾主离心,也就要散了。”
    李默道:“萧先生无需过虑,我这里还算安全。”
    萧震川道:“既然如此,我也有话要说,陛下重用外戚和内侍对抗朝臣,无非是想宁氏江山由他这一脉延续下去,然而眼下江山尚未一统,强敌环伺,形势艰难,国无长君,乃国之大不幸。陛下虽年富力强,但储君太过幼弱,所以齐王地位不能动摇,否则大夏威矣。以陛下之睿智,岂能看不破?故此齐王暂时无忧,但要防患奸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现今,所有威胁齐王的举动,主公都必须讨伐之,保齐王就是保社稷。”
    萧震川的话其实跟梅华庵是一致的,只不过为为什么要保齐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保齐王就是保社稷,这是出于公心,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利。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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