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宁是勤得到军报,遂改李默为河南山东经略使,又将汴州行营搬迁至徐州,以傅西山为兵马大元帅,李默为监军使。
    经略使为一地最高军政长官,而兵马大元帅则是一地最高军事将领。两人所辖区域重合时常因职权不清发生龌龊,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常将两职授予一人,战时为最高军事首长,杀伐决断,一言可决,而在战事结束时却又可以统管地方军、民、财务,经略地方。
    现在青徐战事告一段落,经营地方远比打仗重要,所以经略使的地位明显高过兵马大元帅,何况李默还兼着大元帅府的监军。
    这是摆在桌面上的理由,至于真实用意,也只有宁是勤自己心里清楚了。
    监军和将领的关系常常很微妙,既互相合作,又相互牵制,相互监督,所以关系往往很僵,想相处融洽很不容易。不过这个常理安在李默和傅西山的身上就不成立了。
    李默和傅西山相处的很好,其关键在于,傅西山在徐州根本就是个傀儡,兵马大元帅的头衔李默是让给他了,但兵权并没有让。李默直截了当的跟傅西山说山东的仗还没有打完,你一边凉快去。
    傅西山竟然也不争不闹,乖乖的当他的傀儡,悠哉乐哉,爽的很。
    用傅西山自己的话说就是让他当兵马大元帅是给他脸,照顾他的面子,山东仗还没打完,李默想做撒手掌柜,那怎么可能,美死他了。
    所以圣旨一下来,傅西山就躲到宿州去了。
    这桩被外人解读为势必造成二人不和乃至争斗的举措,在徐州没有激起半点涟漪,各部有事仍然向李默请示,说起来也是没办法,大元帅跑去打宿州了,自己个儿降级为将,别人怎么奉他为帅?
    宿州打的很顺利,十日之内便将城池攻破,不过傅西山呆了近一个月才回徐州来,他得意洋洋地对李默说:“我给你带了点小礼物,你猜猜是什么。”根本不给李默张口的机会,就把手一挥,却见外面进来一行绿袍人,身罩绿袍,遮头遮脸,只露一双眼,看身材婀娜料是女子。
    进门后列队两行,向堂上李默行礼。
    傅西山一声令下,众女子脱去衣袍,白晃晃的一堆嫩肉,只穿着贴身的小衫。
    李默眼前一亮,小七很大力地吞了口口水。
    这些女子都是嫩的能捏出水的年纪,一个个生的花容月貌,身材也是极好。
    “这些是卢震元重金购置,请明师严加调教,准备献给萧咸做见面礼,卢震元跑路时,连妻儿都丢弃了,却把她们带着,后来嫌她们累赘,就把她们藏在宿州城外皇藏峪,结果咱哥俩的福气就来了。怎样,二一添作五,分了?”
    李默道:“红颜祸水,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这些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放在哪儿都是祸害,依着我全部配给将士们,但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不要了,都折现吧。”
    傅西山叫道:“我没听错吧,折现,你会缺钱?”
    李默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别告诉我你没钱。”
    傅西山哈哈大笑,宿州的公库有两个,一个隶属地方,一个是河运使衙门的,傅西山进城之后,接管了地方仓库,但河运使衙门的仓库却失火被毁,据说这把火是卢震元临走前放的,据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完蛋了。
    这种障眼法当然骗不过李默,河运使衙门可是个肥的流油的地方,傅西山一定捞了不少,当然李默也相信傅西山不会忘了他。
    之所以说要折现,除了李默的确很爱钱以外,主要是不想为女色所惑。
    天下的美人太多了,而自己的身体和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沉溺其中,真的吃不消的。
    “行,不过这么大一笔钱,你打算运到哪去呢。宁州?是不是太扎眼了?大伙都去长安,你何苦还守着宁州不肯挪窝呢。”
    小七咳嗽一声道:“运去长安,交给天元号,我在那开的有账户,提我的名字就可以啦。”
    傅西山道:“傻鸟,你的账号人家一查不就查出来了吗?换一个,换一个。”李默道:“你寄给陈婉儿,她有办法替我遮掩。”
    傅西山道:“这就对了嘛,天元号是财神爷的,自己当然不会查自己,卫府那边谁敢不给你的面子,那就只有京兆府和左寺坊查了,京兆府就别理他了,查到了也不敢声张,那就只剩左寺坊了,有陈家人抛头露面,你这钱比放在自己兜里都放心。不过,我可听说,你跟你陈家姑姑有些过节,你就不怕她黑了你的钱不给了?”
    小七咳嗽了两声:“马上都是一家人了。肉就是烂也是烂在自家锅里,怕什么。”
    傅西山瞪大了眼睛:“一家人,她可是你姑姑。”
    这一回轮到李默和小七一起咳嗽了。
    傅西山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说:“我真是蠢,她快成你后妈了。”
    既然李默不贪女色,那么所有的美人都归自己享用啦,傅西山笑眯眯对打道回府。
    小七不干了,埋怨李默不识相,傻,性无能,一咬牙一跺脚,赶紧追了出去,拽着傅西山,馋着脸好说歹说,到底捞了两个美人儿回来。
    小七要二一添作五,分李默一个。
    李默笑道:“你当我是假客气,别傻了。到了哥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家里女人多了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小七道:“怎么着,晚上吃不消了,看你这体格应该还不错啊,要不我搞点补药给你泡点酒,补补?”李默道:“你的眼里就是床上那点事,那点事哪叫事,要命是个‘情’,知道什么是‘情’吗?”
    小七道:“我不懂,您懂,行,您忙着,我走了。”
    夜深人静,李默处理完公务,只好一边泡脚,一边苦读兵书。身在军旅,妻妾都不在身边,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读书又能干嘛,总不能摆上两桌麻将搓吧。
    子夜前后,有人推门进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卒子,端着一盆热水。
    兵营里禁绝女子出入,除非皇帝的恩准。战事未平,经略使府和大元帅府都可以看做是一座军营,所以女子出入并不方便,尤其在深夜。
    扮成小卒掩人耳目,就显得很老道啦。
    小卒跪在李默面前,把他脚下的脚盆移开,直到此刻李默才意识到自己脚下的这盆水已经凉透了,是他读书太专心的缘故吗,不是,他只是刚巧睡了一觉。
    那女子换了水,就抓起李默的腿开始揉捏,脚底按摩,手法到位,很舒服。水温也正好合适,李默很受用。
    至于这个女子的来历,不必说肯定是小七安排的,他一定是自己销魂荡魄之际,想到自家老大还在一个人煎熬,所以一时良心发现就弄了这么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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