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起
第十五章：
“咕咕咕！”一阵肚子的饥饿声，终于拉回了坐在炕边愣神的叶馨馨的意识。她动了动脖子微微叹了口气，却是忽然一点做事的力气都没有了。拉了拉身后的被子，靠着炕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她依然没像睡觉前那样回到原来的世界，本来阳光灿烂的冬日下午，此刻也已经呈现出一片暮色。
睡了一觉，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瞄了一眼隔壁叠好的被子，她将筐子丢到一边，开始做晚饭。打开锅，里面隔水温着一碗稀饭，一块萝卜丝饼子和半碟凉拌萝卜丝。
叶馨馨愣了愣，将里面的东西端出来。碗底还是热的，饼子也带着温热。可是忙活了一天，又睡了一觉，她现在胃口正好。并不想吃这么素的。
想了想，走到土地庙东边放置大缸，草垛的位置，从一个小坛子里拿出冰镇在里面的剩余猪肺，准备晚上给自己来个麻辣肺片和萝卜猪肺汤。主食的话今天不想吃粥了，就来个手擀面吧。
猪肺是之前卤制过的，将面活好后，叶馨馨先将猪肺汤炖在小瓦罐里，这才开始揉面。等面条做出来，三下五去二的爆炒了一个色香味俱全的麻辣肺片，之后就着炒锅直接加水，烧水下面。
面条刚刚下到锅里，叶馨馨准备好的白菜还拿在手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噗咚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等她转身朝门外看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叶馨馨看着进来的人，愣了愣，赶紧把案板上留下的，准备明天吃的面条下到锅里，随后丢进切好的白菜心。
常盛舟进门就看到了叶馨馨的举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提着一个大包袱大步走了进来。
将包袱放在叶馨馨那边的炕上。轻车熟路的去炒锅边大铁桶里舀热水洗手。
叶馨馨盖上锅盖，就看到对方放在她炕上的包袱，看模样好像是一床被子。
“什么？”
“被子。”常盛舟一边说，一边顿在一边的木盆边洗手，“我今日去了一趟军区那边拿了点东西过来。”
叶馨馨看着他，心说：虽然你回来姐姐很高兴，但是你回都回去了，怎么又过来了？
似乎知道叶馨馨会有疑问，常盛舟继续道：“我的任务时间还有半个月，时间到了我才能回去。这些东西是我从分配给我的寝室里拿的，没怎么用过。你看看是不是可以做铺被。”
叶馨馨看着那包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准备把她当成他的小媳妇，还是只是当着小妹妹啊？
“这是什么灯？”正发愣间，就听常盛舟问道。
叶馨馨心里一惊，暗道：糟糕，大爷的，之前以为常盛舟回去了，她就拿出了一个马灯。现在怎么办？
“呃，就是之前从神像废墟里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叶馨馨故作镇定道。
常盛舟不疑有他，将其拿起来看了看，因为外面有一层罩子，他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蜡烛。因为里面似乎是一个发光的圆球。
“吃饭吧。”面条在锅里翻滚了几次后，叶馨馨喊道。既然东西暴露了，她就死不承认，难道还想让她说，这是她在天庭捡的垃圾？
常盛舟虽然好奇，却没有继续深究。放下看上去精制非常，却明显是旧物的灯笼，就去拿碗拿筷。
一顿饭，叶馨馨一大碗面条，外加半碗猪肺汤就又吃撑了，反观常盛舟，吃了两大碗面条，一块饼子，一碗稀饭，还把剩下的炒菜和汤都喝完了。
叶馨馨⊙﹏⊙!：我的老天爷，这七十年代的男人夜太能吃了。这，这要是在一起了，可怎么养得起啊！
常盛舟不常笑，这会儿却也被叶馨馨的表情逗笑了。忽然就升起了逗她的想法：“知道我为什么当兵吗？”
叶馨馨眨巴眨巴眼睛，表情疑惑：“为什么？”
“因为太能吃，我父亲养不起我。”
叶馨馨(;)：……你仿佛是在逗我吧？我看上去像三岁小孩吗？我可是看过原著的，男主可是很牛的，据说因为外公是老师的原因，人家四五岁就上了小学，小学还跳了一级，然后十五岁就考上了军校，十六岁就把大学四年的课程学完了，本来还想深造的，结果遇上了停课。
叶馨馨眨巴眨巴嘴，既然男主先生有心情逗她，她也应该配合一下。于是认真的点头：“我觉得养你的确很困难。就现在的生活水平，伯伯一年赚的工分，还不够养你了。我在家虽然被人家说娇生惯养，但是我外婆从小就教我要省吃俭用。我假期会跟我外婆一起织布绣花，还帮我外公编竹筐子。我们家每个月都能吃上两顿肉，我也是功不可没的。”
“听起来你很多才多艺啊？”
“那是。”经不起夸奖的某人，一不小心就得瑟起来，“我会的可多了，你身上的衬衣就是我两晚上就做好的。布也是我织的。”
那肉肉的小脸，满脸‘快来夸我啊’的表情，让常盛舟眼底布满了笑意。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因为母亲的原因，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对于父亲给他安排的亲事，便是首长们亲自写信告诫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他又是部队有名的拼命三郎，他父亲的担忧也是对的云云。他依然很迷茫。
只是在看到叶馨馨的瞬间，他不知道为何忽然想到了母亲。那个倔强又容易心软的女人。然后一向冷硬似铁的心，莫名出现了柔弱的怜悯情绪。
他今日回去并不是没见任何人，他秘密去见了他的老领导，对方将叶馨馨的调查文件给他看了。这个女孩在老家的名声并不好，但是调查文件上对于她在校期间的成绩和她生活记载让他知道，这个女孩，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她只是寄居人下，势单力薄。
就像老领导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的父母是我们的同志。我们应该用十分的信任去看待他们留下的孩子。如果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怎么可能认真学习，怎么可能帮外婆织布，怎么可能帮外公编竹筐？
“……哎呀，你老子也是父爱满满。这，这，谁知道中间出了这岔子？不过就是年纪有点小嘛，你多担待些，咱们也不差这几年。人都来了，总不能还让人回去？最重要的是都这么久了，要是退回去了，你老家那边再来个人言似虎，以后人家姑娘的日子可不好过。”老领导拍着他的肩膀，说的倒是语重心长，但听着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咱们最多就是花点心思和时间吗？正好接下来你有钱有闲，还能利用这个时间多多的培养下感情。多好啊！哈哈！我看着这小姑娘也是个聪明的，说不定你们还有共同语言。
唉！你自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出任务，六年了，以前把你放在外面，你抢着出任务，哪里危险去哪里，好不容易把你这个‘人厌鬼嫌’的弄到身边，结果——，你都不知道整个军区里，多少人跟我投诉了，怎么每次任务都有你啊？还说我给你开后门了？老子倒是不想给你开后门，可那些软蛋出去，好几个任务都被他们给弄的一团糟。
……咱别二十三岁，过的像是三十二岁似的，咱们队伍里，三十二的，一个个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也不像你这样。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想也没用。你大学出来就是中尉，副连级。六年时间，就凭你现在的这些功勋别说是少校，就是大校也够了，可是不行的，你自己也知道。你母亲为了你和你父亲离婚再嫁，别让她的付出白白糟蹋了。你再等等，这两年咱们沉淀沉淀，有了这次的功勋，三年后，我一定让你跳级成为团长。”
吃过饭，常盛舟自动洗碗洗盘，还让叶馨馨先洗漱。
大晚上的，既然马灯暴露了，叶馨馨其实是想加班打稻草卷的，只是大约今天太累了，犹豫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但是对方接下来的举动，让她很迷了。
一开始在她洗脚的时候，看着常盛舟熟练的在她的‘地盘’铺被子，她还以为对方怕她不好意思用对方的被子当铺被，还劝对方赶紧去休息，毕竟是伤口刚刚结痂，昏迷才醒来的人。
结果——
“你干什么？”洗漱结束，率先爬到自己炕上的叶馨馨，抬头之际就见同样洗漱结束走到自己这边的常盛舟。
“我们一起睡。”常盛舟说着就放下他抱过来的十斤重大棉被，利索的在叶馨馨的左边躺下，“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我把被罩拆下来洗一洗，晚上再一起盖。”说着就把他大棉被的一边压在叶馨馨的被子上。
叶馨馨⊙▂⊙：男神，这是真的吗？我太高兴了。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的啊，你这样，我，我会很不习惯的。
“乖，睡吧。”常盛舟的一条胳膊压在叶馨馨的被子上，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叶馨馨⊙﹏⊙!：怎么办，我现在是该拒绝，还是该反抗一下？在线等，挺急的。
“咕咕咕！”一阵肚子的饥饿声，终于拉回了坐在炕边愣神的叶馨馨的意识。她动了动脖子微微叹了口气，却是忽然一点做事的力气都没有了。拉了拉身后的被子，靠着炕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她依然没像睡觉前那样回到原来的世界，本来阳光灿烂的冬日下午，此刻也已经呈现出一片暮色。
睡了一觉，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瞄了一眼隔壁叠好的被子，她将筐子丢到一边，开始做晚饭。打开锅，里面隔水温着一碗稀饭，一块萝卜丝饼子和半碟凉拌萝卜丝。
叶馨馨愣了愣，将里面的东西端出来。碗底还是热的，饼子也带着温热。可是忙活了一天，又睡了一觉，她现在胃口正好。并不想吃这么素的。
想了想，走到土地庙东边放置大缸，草垛的位置，从一个小坛子里拿出冰镇在里面的剩余猪肺，准备晚上给自己来个麻辣肺片和萝卜猪肺汤。主食的话今天不想吃粥了，就来个手擀面吧。
猪肺是之前卤制过的，将面活好后，叶馨馨先将猪肺汤炖在小瓦罐里，这才开始揉面。等面条做出来，三下五去二的爆炒了一个色香味俱全的麻辣肺片，之后就着炒锅直接加水，烧水下面。
面条刚刚下到锅里，叶馨馨准备好的白菜还拿在手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噗咚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等她转身朝门外看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叶馨馨看着进来的人，愣了愣，赶紧把案板上留下的，准备明天吃的面条下到锅里，随后丢进切好的白菜心。
常盛舟进门就看到了叶馨馨的举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提着一个大包袱大步走了进来。
将包袱放在叶馨馨那边的炕上。轻车熟路的去炒锅边大铁桶里舀热水洗手。
叶馨馨盖上锅盖，就看到对方放在她炕上的包袱，看模样好像是一床被子。
“什么？”
“被子。”常盛舟一边说，一边顿在一边的木盆边洗手，“我今日去了一趟军区那边拿了点东西过来。”
叶馨馨看着他，心说：虽然你回来姐姐很高兴，但是你回都回去了，怎么又过来了？
似乎知道叶馨馨会有疑问，常盛舟继续道：“我的任务时间还有半个月，时间到了我才能回去。这些东西是我从分配给我的寝室里拿的，没怎么用过。你看看是不是可以做铺被。”
叶馨馨看着那包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准备把她当成他的小媳妇，还是只是当着小妹妹啊？
“这是什么灯？”正发愣间，就听常盛舟问道。
叶馨馨心里一惊，暗道：糟糕，大爷的，之前以为常盛舟回去了，她就拿出了一个马灯。现在怎么办？
“呃，就是之前从神像废墟里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叶馨馨故作镇定道。
常盛舟不疑有他，将其拿起来看了看，因为外面有一层罩子，他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蜡烛。因为里面似乎是一个发光的圆球。
“吃饭吧。”面条在锅里翻滚了几次后，叶馨馨喊道。既然东西暴露了，她就死不承认，难道还想让她说，这是她在天庭捡的垃圾？
常盛舟虽然好奇，却没有继续深究。放下看上去精制非常，却明显是旧物的灯笼，就去拿碗拿筷。
一顿饭，叶馨馨一大碗面条，外加半碗猪肺汤就又吃撑了，反观常盛舟，吃了两大碗面条，一块饼子，一碗稀饭，还把剩下的炒菜和汤都喝完了。
叶馨馨⊙﹏⊙!：我的老天爷，这七十年代的男人夜太能吃了。这，这要是在一起了，可怎么养得起啊！
常盛舟不常笑，这会儿却也被叶馨馨的表情逗笑了。忽然就升起了逗她的想法：“知道我为什么当兵吗？”
叶馨馨眨巴眨巴眼睛，表情疑惑：“为什么？”
“因为太能吃，我父亲养不起我。”
叶馨馨(;)：……你仿佛是在逗我吧？我看上去像三岁小孩吗？我可是看过原著的，男主可是很牛的，据说因为外公是老师的原因，人家四五岁就上了小学，小学还跳了一级，然后十五岁就考上了军校，十六岁就把大学四年的课程学完了，本来还想深造的，结果遇上了停课。
叶馨馨眨巴眨巴嘴，既然男主先生有心情逗她，她也应该配合一下。于是认真的点头：“我觉得养你的确很困难。就现在的生活水平，伯伯一年赚的工分，还不够养你了。我在家虽然被人家说娇生惯养，但是我外婆从小就教我要省吃俭用。我假期会跟我外婆一起织布绣花，还帮我外公编竹筐子。我们家每个月都能吃上两顿肉，我也是功不可没的。”
“听起来你很多才多艺啊？”
“那是。”经不起夸奖的某人，一不小心就得瑟起来，“我会的可多了，你身上的衬衣就是我两晚上就做好的。布也是我织的。”
那肉肉的小脸，满脸‘快来夸我啊’的表情，让常盛舟眼底布满了笑意。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因为母亲的原因，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对于父亲给他安排的亲事，便是首长们亲自写信告诫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他又是部队有名的拼命三郎，他父亲的担忧也是对的云云。他依然很迷茫。
只是在看到叶馨馨的瞬间，他不知道为何忽然想到了母亲。那个倔强又容易心软的女人。然后一向冷硬似铁的心，莫名出现了柔弱的怜悯情绪。
他今日回去并不是没见任何人，他秘密去见了他的老领导，对方将叶馨馨的调查文件给他看了。这个女孩在老家的名声并不好，但是调查文件上对于她在校期间的成绩和她生活记载让他知道，这个女孩，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她只是寄居人下，势单力薄。
就像老领导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的父母是我们的同志。我们应该用十分的信任去看待他们留下的孩子。如果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怎么可能认真学习，怎么可能帮外婆织布，怎么可能帮外公编竹筐？
“……哎呀，你老子也是父爱满满。这，这，谁知道中间出了这岔子？不过就是年纪有点小嘛，你多担待些，咱们也不差这几年。人都来了，总不能还让人回去？最重要的是都这么久了，要是退回去了，你老家那边再来个人言似虎，以后人家姑娘的日子可不好过。”老领导拍着他的肩膀，说的倒是语重心长，但听着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咱们最多就是花点心思和时间吗？正好接下来你有钱有闲，还能利用这个时间多多的培养下感情。多好啊！哈哈！我看着这小姑娘也是个聪明的，说不定你们还有共同语言。
唉！你自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出任务，六年了，以前把你放在外面，你抢着出任务，哪里危险去哪里，好不容易把你这个‘人厌鬼嫌’的弄到身边，结果——，你都不知道整个军区里，多少人跟我投诉了，怎么每次任务都有你啊？还说我给你开后门了？老子倒是不想给你开后门，可那些软蛋出去，好几个任务都被他们给弄的一团糟。
……咱别二十三岁，过的像是三十二岁似的，咱们队伍里，三十二的，一个个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也不像你这样。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想也没用。你大学出来就是中尉，副连级。六年时间，就凭你现在的这些功勋别说是少校，就是大校也够了，可是不行的，你自己也知道。你母亲为了你和你父亲离婚再嫁，别让她的付出白白糟蹋了。你再等等，这两年咱们沉淀沉淀，有了这次的功勋，三年后，我一定让你跳级成为团长。”
吃过饭，常盛舟自动洗碗洗盘，还让叶馨馨先洗漱。
大晚上的，既然马灯暴露了，叶馨馨其实是想加班打稻草卷的，只是大约今天太累了，犹豫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但是对方接下来的举动，让她很迷了。
一开始在她洗脚的时候，看着常盛舟熟练的在她的‘地盘’铺被子，她还以为对方怕她不好意思用对方的被子当铺被，还劝对方赶紧去休息，毕竟是伤口刚刚结痂，昏迷才醒来的人。
结果——
“你干什么？”洗漱结束，率先爬到自己炕上的叶馨馨，抬头之际就见同样洗漱结束走到自己这边的常盛舟。
“我们一起睡。”常盛舟说着就放下他抱过来的十斤重大棉被，利索的在叶馨馨的左边躺下，“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我把被罩拆下来洗一洗，晚上再一起盖。”说着就把他大棉被的一边压在叶馨馨的被子上。
叶馨馨⊙▂⊙：男神，这是真的吗？我太高兴了。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的啊，你这样，我，我会很不习惯的。
“乖，睡吧。”常盛舟的一条胳膊压在叶馨馨的被子上，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叶馨馨⊙﹏⊙!：怎么办，我现在是该拒绝，还是该反抗一下？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