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房管事儿的听到消息就出来了,看到贺夫人还没开口,贺夫人自己先开口了,满脸都是笑容,“我们想见见佑娴。”
    “哟,贺夫人呀,这是带银子过来了?”管事儿看着贺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贺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有些怨毒,“您说笑了,佑娴不懂事,出来玩欠得太多,我这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得主,这些事情还是得等老爷回来才行。”
    管事儿的冷哼一声,“做不得住,来这里干什么?贺夫人是妇道人家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贺夫人更尴尬,自己刚说出来的话,被人怼了回去,她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但已经出来了,定然不能就这样回去,“能不能让我先看看佑娴?”
    “当然不能,她现在可是我们重点看管的对象,让你见了,你是不是还想带回家,若真心疼贺三小姐,还不如贺夫人直接做主还了银子,现在人就能回去了,若不能贺夫人还是自己回去吧。”
    管事儿的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看多了大户人家之间的斗争,他自然也明白,贺夫人来这里,只是做给大家看的,既然贺三小姐帮他赚了那么多银子,他定然会向着贺三小姐,不给贺夫人表现的机会。
    于是……贺夫人直接被晾在赌坊门口,管事儿的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到后院见自己派过来照顾夏水的人在门外守着问道:“贺三小姐如何了?”
    小哥上前小声道:“正睡着呢,好几天没睡,不让人打扰她。”
    “哦,那就别打扰了,看着点,没让人过来。”
    “是。”
    管事儿的说完就走了,他今天还要去给东家汇报这事儿呢,东家不在乐城,但这边的消息还是要传个信儿过去的。
    夏水这一觉睡得沉,将乐城搅得天翻地覆,一觉美美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总算是有了精气神,小哥在外面守着听到夏水起来,还特勤快的给夏水端了洗漱的水,夏水洗漱完后,就直接准备了丰盛的午饭。
    “外面如何了?”夏水吃了一口菜问。
    小哥笑嘻嘻说:“按您的吩咐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昨天消息传出去后没多久,贺夫人来了。”
    “哦?虚情假意的来关心我?”夏水挑了挑眉。
    小哥立刻说:“是的是的,您猜的真准,就是来关心您的,不过……被管事儿的给打发回去了,连赌坊的门都没进,管事儿的跟贺夫人说,如果贺夫人有心不想让您受苦,直接拿银子过来就行,贺夫人气得不轻。”
    “恩,恐怕还有后招。”
    小哥迟疑了一下说:“一会儿应该就有结果了,听说您父亲回来了,一柱香前刚回府,现在全城都关注着这件事情呢,所以消息传得快。”
    “那看来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您可当心了,对了,管事儿的说事后请您喝茶。”
    “好,以后有事儿还得请管事儿的帮忙呢。”夏水笑眯眯说着,刚刚将话说完,管事儿的就进来了,这是夏水第二次见管事儿的。
    第一次是在夏水第一次来赌坊的时候见过,但没有说过话,这次是第二次。
    管事儿的进来看到夏水在吃东西,也没含糊,直接开口道:“贺三小姐,您父亲派人送来了银子,现在那些人就在门外,要带您回去。”
    “哦,让他们先等一下,你们收了银子不应该请个医者过来给我包一下伤口?”夏水笑眯眯提醒。
    管事儿的瞬间就明白了,“是,您放心,我现在就让他们去请医者过来。”
    夏水暗示,“别传出去。”
    “明白。”
    于是夏水安安心心的吃饭,管事儿的很快就请来了医者,这是赌坊自己的医者,但是请医者给贺三小姐处理伤口,外面众人都看到了,消息又传开了。
    过了约半个时辰,贺三小姐被人抬着出了赌坊,全身都是伤,伤得极惨的消息传遍全城。
    而被大张旗鼓抬回府的夏水,被放在了正厅,她依旧躺在上面没动,由低到高打量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微胖,面容看起来很和善,但现在却很黑。
    似乎被她这个样子给气到了。
    夏水只扫了一眼贺老爷子,就直接闭上眼睛,一副自己还晕的样子,抬夏水回来的自然是赌坊管事儿的安排的人,小哥也跟着来了。
    “贺老爷,我们还是将贺三小姐送回她自己院子吧。”小哥笑眯眯询问。
    贺老爷想他发火,但对方是赌坊的人,只能强忍着那口气,还没说话,从门外传出来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的佑娴呐,佑娴呐。”
    夏水正听着,就听到贺夫人直接哭着跪在她身边,手甚至重重的砸在她身上,还是她包着假伤口的位置,这女人还真是恶毒,亏了自己是假伤,若真伤恐怕被她这一下给打死了。
    心中一转就有了主意,她轻轻一咬舌头,瞬间出血,很快随着贺夫人一下一下看似极轻的拍着夏水,夏水猛的喷出口血,直接喷在了贺夫人脸上。
    众人一下傻眼了,贺夫人也僵住了,甚至忘记了哭。
    小哥反应是最快的,他失声惊叫,“贺夫人您……您刚才做了什么呀,这是要打死贺三小姐呀,都吐血了,快,快给贺三小姐看看。”
    怕贺家人找别的医者,所以小哥来贺家的时候让医者跟着一起过来的,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小哥与医者都知道夏水没伤,现在见到她吐血,那明显就是装的,医者上前把了夏水的脉,神情凝重,“贺三小姐的情况很危险。”
    “不对,那会在赌坊的时候,只是皮外伤,这我们才刚将人送回来就很危险,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呀。”小哥一副想要洗清赌坊嫌疑的样子,但话里话外也有别的意思。
    贺老爷脸更黑了,直接冲着贺夫人大吼,“还嫌弃家里不够乱?”
    贺夫人委屈巴巴不说话了,身子缩了缩,哭得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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