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给了冷笑不停的石卯一记脑后拍,严肃道:“少废话,给我拿下!”
    便在石卯苦着脸,郁闷的把被杨捕头打歪的帽子戴正时,两旁边,十几名捕快已经齐刷刷的拔出佩刀,向着魏铮五人逼近。
    魏铮怎么也没想到,竟连这最后的退路都设有埋伏,而且石卯那一句董公子料事如神,险些把他气吐血了!
    “和他们拼了!”魏铮拔出匕首,怒声一吼便丝毫不惧的率先冲出。
    “说话这人明显是头头,给我抓活的!”杨捕头下令道。
    “可是他手持凶器啊!”石卯小心翼翼道。
    “哪只手握的剁了不就成了,只要人不死,谁他娘管这些。”杨捕头说着,亲自拔出佩刀,威风凛凛的走向魏铮,看得石卯一个劲的咽口水,暗叹进了匪窝了!
    魏铮此时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大喝一声便扑向杨捕头,顿时,四名护卫紧随而上,其余捕快也纷纷冲来,两帮人顿时战作一团。
    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魏铮这里不过区区五人,如何敌得过同样没少和人动刀子的捕快啊!
    况且这些捕快可都是好手,不敢说身经百战,但最凶恶的逃犯向来都是杨捕头手下一班人捉拿的,不过也因此,他们这里的伤亡也是最多的,一班满额三十人,杨捕头上位至今就从未招满过!
    不到一刻钟,魏铮的四名护卫是一死三伤,而他自己也让杨捕头一记刀背打掉匕首后,被两名捕快迅速用刀给架了脖子。
    一夜的闹腾,至此终于消停了!
    但这不过是刚开始而言,随着一个个山河社的邪教徒被抓,地牢和刑房里惨叫顿时炸响,随后便陆陆续续的有府衙捕快与府卫军开始合力搜查一处处邪教徒的藏身点。
    秦淮河一处小楼中,白雪蛾听着外面沸腾的人声,对胆战心惊的黑三道:“我所料不差吧,若那****动了手,我们的下场便注定和山河社一样了!”
    黑三的确是后怕了,山河社在金陵藏得有多深他们岂会不知,在这一点上黑三自问远不及山河社,因为他们两年前还只是一伙地头蛇,在归顺白莲教后才开始慢慢退居幕后。
    董策能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把山河社在金陵的根基灭了,那么要对付他们又有何难呢?
    黑三虽然胆寒,却有些不解的问道:“连我们都不知道山河社少主来金陵,衍教又怎知?还有,如果他早知道,为何不早点动手?”
    白雪蛾略一沉凝,道:“我也不知他从何得知魏铮来金陵的消息,至于为何现在动手,那太简单不过了,这一切看似稀松平常,却很繁琐,但若无准备,冒然出手最终肯定只能抓到几个喽啰,毕竟山河社的铁熊也非简单人物,记得上次你们和他一番较量,不就吃了大亏吗,由此认定,董策此人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定要人命!”
    黑三闻听此言,不由愣想道:“那上次我算什么?”
    ……
    ……
    艺苑阁楼上,董策正坐在木榻上,甄琬站立一旁,两人对面则是一名容颜颇俊的女子正在演奏一首琵琶曲。
    清脆而灵动的曲调似乎与外面搜捕的喧闹形成了共鸣,令人听之陶醉,心情激昂。
    待曲声停下,董策才睁开眼睛,淡笑道:“你拿曲谱回去后,练了多久?”
    “回公子,奴家这三日来,从未停歇。”抱着琵琶的女子应道。
    “你都不用睡觉啊。”董策说着,见女子俏脸一红,正欲开口,他又抢先道:“好了,明天过来上班,以后也别自称奴家了,来这里自称我即可。”
    女子闻言大喜道:“多谢公子赏识!”
    待女子抱着琵琶离开后,甄琬才笑道:“这曲十面埋伏,如果能让雪蛾演奏,必定比此女更胜一筹!”
    “那你就拿曲谱给她多练练,回头来我这里揽些客人。”董策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甄琬抿嘴一笑,转移话题道:“东家这一手真可谓是一鸣惊人啊!连婢子都被蒙在鼓里了,一直认为当初出手的是魏铮,完全没料到是东家的诱敌之计!”
    董策道:“若无你告知山河社情况,也不会如此顺利,说起来,你当记一大功。”
    “婢子可不敢当!”甄琬捋了捋鬓发,笑容一收,感叹道:“铁熊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他的精明可比雪蛾强太多了,但饶是如此,依然被东家玩弄鼓掌间,或许他致死也想不到,照成这一切的正是他!”
    说完,甄琬看向董策,问道:“东家打算如何处理魏铮?”
    “关我屁事。”董策淡淡爆了句粗。
    甄琬不由愕然,但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事情到了现在,确实与董策没啥关系了,不过甄琬始终觉得,事情应该还没完!
    ……
    ……
    府衙,此刻已过子时,但秦麒仍旧毫无睡意,这场剿灭邪教的行动令他兴奋得快要飞了,怎可能睡得着。
    府丞卢东志站在秦麒一旁,一脸献媚道:“恭喜大老爷立下大功,这山河社一直是国师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让大老爷活捉了山河社少主,国师必然雀跃,少不了要在太后面前替大老爷美言几句,到时候,即便大老爷即便不入京,督州之位还能跑了?”
    “霍霍霍……”秦麒虽想忍住大笑,却仍旧抑制不住的怪笑几声,才摸着胡子道:“哪能这般容易啊,督州最小也是从二品,如今我才从四品,一下连跳四级,简直是白日空想啊!”
    虽然这样说,但秦麒深知这并非绝无可能!一来京中有老他爹帮说话好,现在加上国师,他不飞才怪!
    卢东志眼珠子一转,道:“董策此番出力不少,大老爷打算如何赏赐他?”
    “这个……”秦麒想了一下,道:“董策乃是衍教教主,这衍教乃仁善之教,追求学与教,不拜神佛,也不图财,反而教人如何生财,其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衍教中人还不可为官,你说,我赏他什么?”
    卢东志也是感到可笑,甚至都暗想这衍教未免太愚蠢了,如今唯有做官才能出人头地,你却把最重要的给断送了,那未来还有何可图?
    想了一会儿,卢东志忽然道:“如今董元昌已经到洛阳了,和商行会的几个东家忙着把西域商品贩卖,之后又要采购,不把亏欠的赚够了,他是回不来了,而他空缺的位置,我看不如让董策代替,反正府议郎也不算官嘛。”
    秦麒听后眼前一亮,道:“这注意不错,董策的确是个人才,放在艺苑可惜了,让他做府议郎,以后金陵商业出现问题也好让他出谋划策,反正这小子鬼主意多,说不定真能起到妙用呢!对,就这么办,笔墨纸砚伺候,我亲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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