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蓉对于这些幼儿试题的确看不上眼,虽然她和柳素起了争执,但最后还是她胜出了,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答题的是她,之后考科举的也是她,与柳素没关系,你若是有不同理解,那自己考取!
    不过等曹洛蓉看了后面的题目时,瞬间懵了!
    “该死的邪魅眼,这考的是什么啊?”
    “算术啊。”柳素看了一眼后笑道。
    “我知道,但这未免也太复杂了点吧。”曹洛蓉皱眉道。
    “董公子的算术法比以前的算法更简单,听说还有一套口诀,不如去问问他!”
    “我看算了!”让曹洛蓉去向董策讨教,那比不喝酒更难受。
    可是等曹洛蓉跳过算术,看到后面的题目时,又懵了,因为这已经超过了她的知识范畴,涉及到了政治与经济、文化等等,这些她根本没研究过,又哪里能答得上来啊!
    董策写的方案里,试题格式将科举的题目细分化和简易化,或许一开始并不会让当今才子感觉有多难,可是逐步加深后,绝对会让所有人头疼!
    帖经、杂文、经义、墨义,这些对于熟读圣贤书的曹洛蓉的确不难,毕竟等于是儒学中的填空题、简答题、作文与读后感一类,然而“策问”便要对现在国家的经济发展,政治情况,古今文化等知识要有一定了解,加之,还有他提出的数学,也会让一些不懂算术的家伙头疼。
    除此之外,董策还打算等他这边的天文和地理教材准备好后,也要想办法加到科举里!
    至于太平经,这个目前完全可以忽略了。
    太平道出的县试与府试的题,董策看了,说不上简单,但很容易破解,目前只能图个新鲜,待学子都读过几遍太平经后,解答起来便能信手拈来,不过这也附合了太平道的心思,只要“太平”二字能长存学子内心,对他们而言便足够了!
    如今所有试题都是在摸索,但还是以儒学为重,若全部加起来满分是一百,那儒学则占据九十。
    其实董策最初在计划书里,表明了儒学占据六成即可,可结果还是被变更了。
    董策实在不知那帮老学究哪来的自信,虽说四书五经对董策而言的确难如登天,但对当今的学子而言却不是多么高深,真正困难的是后来演变的截搭题,八股文,朱子理学等等,虽然这样的考题更难,让学子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专研,但不可否认的是,科举在这样的发展中道路只会是越走越窄!
    后世足矣证明,百家争鸣才是最有利的。
    不过对封建社会而言,儒学的确有可取之处,最方便帝王统治。
    而目前,感觉头疼的曹洛蓉在无奈之下,只能找上董策了!
    “策问你不用太在意,那是乡试的考题,如今朝廷还没有决定采用,目前你只管复习院试的即可。”
    董策也没想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被那帮老学究发挥的淋漓尽致,居然要撤销董策提出的策问,明显是不许学子讨论国事,可是考科举是要当官的啊,可以说,政治与经济才是重中之重,而非说句“之乎者也”。
    不过关于这类题,目前朝廷里也是争论不休,用不着董策去操心。
    打发走了曹洛蓉,董策便继续投入工作,一直到了晚间,他才回到学子庙后院跟方淑蔚用餐。
    在吃饭时,董策察觉方淑蔚时不时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放下碗筷问道:“怎么了?”
    “听说,有位曹娘子来找你!”方淑蔚对董策的事情了解不多,但董策曾经有个未过门的妻子,方淑蔚还是知道一点的!
    “唉,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啊!”董策没好气道。
    “董大哥误会了!”方淑蔚摇摇头,道:“蔚儿只是想了解一下沪州的事情,所以……”
    “你想见她?”董策说完便看到方淑蔚点头,他不禁皱起眉头。
    方淑蔚要见曹洛蓉,多半是想要确定她爹的事。
    关于方牧的事,董策没有隐瞒方淑蔚,把他所知的全部告诉了,这也害得方淑蔚最近茶饭不思,就算她也知道,在曹洛蓉那里问不出什么,也不想放弃这点渺茫的机会。
    钟孝师他们跟方牧分别后,一路走得并不太平,饶是如此,他们似乎也比方牧提前来到洛阳,那么现在方牧究竟在哪,是死是活,董策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等会儿我请她过来,不过这丫头性子有点怪,你不要被她给牵着走了!”
    方淑蔚嫣然一笑,道:“再怪,也没董大哥怪!你是蔚儿见过最怪的人了!”
    “等你见过她就知道了!”董策没有再给方淑蔚打预防针,言罢便拿起碗开始大快朵颐。
    一顿饭后,董策便让六子去请曹洛蓉,自己则去泡澡。
    董策这一泡,将近半个时辰,等他热气腾腾的披着一件衣服回到房间时,不由一愕,看着屋中的三个女人皱眉道:“都在我房里干什么?知道什么叫私人空间吗?”
    屋内,方淑蔚对董策歉意的一笑,道:“书房上了锁,蔚儿没钥匙啊。”
    在方淑蔚对面,柳素是红着脸看了一眼董策后,便迅速扭回头,压低脑袋,羞涩无比,显然,被董策洗过澡后的所以着装给羞到了。
    至于曹洛蓉,只是白了董策一眼后,撇撇嘴扭回头,继续跟方淑蔚说这什么。
    董策没有离开,毕竟这可是他的房间,这时候他还能去哪?
    于是,便很干脆的走进房中,拿起梳子自顾自的在窗前梳头。
    “沪州情况便是这样,如今消息进出都不易,到处都有官兵把守,如果方总捕他真的进去调查过,那么必定被人盯上了,这上京一路恐怕危险重重,谁也不能信任,特别是某个眼睛透着邪气的家伙!”说着,曹洛蓉还不忘瞥了一眼董策!
    方淑蔚却似乎没听出这话外之音,而是皱紧眉头道:“那曹姐姐你在沪州时,有没有听闻过谁被抓了?”
    “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抓啊!”曹洛蓉摇头一叹,又道:“所以我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其他州府捕快,或者大理寺的人潜入进来,况且,我所处的不过是一小县,方总捕若要调查,也应该到华亭府,但那边守备更为森严,听闻连水路都封锁了,不论什么船路过都被扣下调查。”
    闻听此言,方淑蔚脸色白了白,虽然她知道方牧早已经离开江南,但未必没有回去的可能,而且,从董策这里得到的消息中,还有关金陵刑捕房的事情,有一则消息里,便是王捕头失踪许久的消息,若他真是潜入沪州调查,恐怕已经遇难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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