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盛正待询问,边上孔梨灿抢先道:“哦,原来如此,有劳陆员外了。”
    听到孔梨灿如此说,众人更为疑惑,陆可轩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理解了,又说了一些董策在逍遥宫事情,再询问了他们最近在附近查到的情况,这才告辞离去。
    待陆可轩一走,吴盛人等立即围着孔梨灿询问董策那两个词的意思。
    孔梨灿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苦笑一声道:“我曾与教主闲聊时,偶然一次方捕快上丨门闹事,当时教主便摇头苦笑说条子上丨门,准没好事,故此我想这条子应该就是捕快的一种称呼,而今宵,便是经削,其意是被刀削过的捕快,由此可见,方总捕他们不是被抓,便是被杀!”
    众人都是一惊,难怪他们几天不见捕快回来了,果然是凶多吉少啊!
    “那道姑离船又是何意?”钟孝师问道。
    “这个更简单了,应该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却不知一个意思,而是两个,分别是道姑和离船,离船好理解,应该是准备好离开的船只,方便教主撤退,但道姑……”孔梨灿说到这,眉头不由皱起了。
    “我明白了!”吴盛忽然一拍脑袋,道:“上次回去时,我听涂大哥说过太平道最近有道姑下江南,莫非教主说的这个道姑就是她们?”
    “哦!还有这事!”孔梨灿一惊,紧接着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哈哈一笑道:“我懂了,教主是想祸水东引啊!”
    “这是何意?”众人纷纷好奇道。
    孔梨灿却没有直接解释,而后沉思许久,才道:“看来,我等恐怕有事要忙了,二郎,你带几个人速去查逍遥宫最近在哪里劫掠女子,吴领事,劳烦你回金陵向涂堂主打听太平道那几个道姑的情况,钟大哥,船只的事情就交由你们了!”
    如果说当今还能和逍遥宫抗衡的,那唯有太平道了!
    孔梨灿只要明白了这一点,自然知道董策的打算,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大教主还真敢做啊!如果一个弄不好,刚刚建立的衍教绝对会毁于一旦!
    但如果事成了,那绝对是渔翁得利的局啊!
    吴盛等人里面忙活起来,短短三天内,孔梨灿想要得到的讯息已经全部掌握,随后他便开始计划如何行事。
    十二月二十,已经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雪,让金陵府百姓足不出户,连艺苑生意也受到严重影响,不过戏票依旧卖得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戏堂里多了许多竹筒,而这竹筒里竟会喷出热气,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为此许多人想要询问,但艺苑的人都称东家不在,无法做主。
    在戏堂里能舒舒服服的看完一场戏,而普通百姓家也有炭火取暖,可被雷雨季水患导致家破人亡的灾民们就没这么好了,虽说太平道南下救济了他们,给予他们食物,也搭建棚子草屋供其居住,可是取暖问题却始终无法解决,并且随着时间拖移,坐吃山空的情况越来越明显,不仅一日没了三顿,而且还越来越稀,很明显是太平道后力不足的情况所致!
    但是信奉太平道的人依然只多不少,男人帮着他们搭建庙宇,女人则洗衣做饭,老人天天在家里烧香,当然这香也是太平道赠送的,拜的也是太平道道祖张角,至于小孩,如今多数是成为了太平道的弟子,由此可见,这一次太平道是铁了心要在江南站稳脚跟了!
    位于金陵之南十里外的一处村庄中,三名身穿太平道道服的道姑红着眼睛,看着被大雪压塌的茅屋,都是伤感无比。
    这处村子是太平道出资建的,里面一百多户都是水患后的灾民,原本大家都认为能支撑到明年,可是谁也没想到先被连日冬雨侵袭,再被大雪一压,村中九成屋子几乎全塌了!
    “先把东西先分给大家吧。”青静伤感一叹道。
    青静说完,立即便有两名道姑和十几位道士把车上物质搬下来分发下去。
    上百户村名顿时集中过来,对青静等人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正在此地忙着领取物质时,不远处的几棵树间,张大贵冲着人群中的三名道姑努努嘴,道:“这三名道姑,为首的道号青静,左边是青韵,右边是青碧,此三女乃是太平道正虚子的弟子,也是这次下江南十多位道姑中最漂亮的三女!”
    张大贵一旁,钟孝师和钟孝义两人对视一眼,前者开口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
    “大哥说什么呢,既然我们都选择跟随教主,岂能违命!”钟孝义出言道。
    对于道德观念,钟孝义不如钟孝师,对他而言,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就成,况且若真的惹到他们,即便杀人放火又如何?上次钟家村还不是遇到这样的遭遇,有些事情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去做了!
    “可是她们毕竟也是在帮助灾民的啊!”钟孝师还有些挣扎。
    钟孝义正要再次劝说,张大贵已经抢先一步道:“看来你们跟随教主的决心还不够啊!而且许多事情也只会看表面,如若不是太平道要在左边山上修道观,此地村庄根本不存在,而这里的灾民也绝对会被朝廷安排士族或者豪商大户接收,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此等窘境了,只是太平道势大,他们要人,没几个敢抢的,连咱们教主也不得不停止收留灾民,你也不想想,跟随教主的灾民如今过得如何!而跟随太平道的呢?”
    听张大贵这番话后,钟孝师良心果然放松了许多。
    “所以,凡事都要顾到大局,牺牲她们三个,也不是说让她们送死,只不过是一个引子,把太平道的怒火烧向逍遥宫,那便能救出成百上千的无辜女子,此乃大功德啊!”张大贵再次忽悠道。
    “是啊,是啊,大贵哥说得对,大哥咱们就干了吧!”钟孝义也附合道。
    这张大贵和钟孝义,其实就一个性子,只要不是他们亲自动手杀人放火,根本不会担心良心不安,而钟孝师则与涂平有些相似,都是老实本分的主,忽然让他劫掠女子,而且还是帮助灾民的道姑,他还真的无法安心下手啊!
    但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就他们了,否则张大贵绝对不会待他们过来。
    一番挣扎过后,钟孝师终于点头道:“那就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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