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的金钱是战争的原动力
    ——西塞罗(古罗马政治家、雄辩家、著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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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格里斯河岸上,久违的太阳高挂在天空之上,拼命散发这最后的余威。
    河上古荡的三角白帆,反射着阳光的热力,徐徐的破开还有些浑浊的水流,出入在重建的码头上,由人力和木制吊臂机械,装运下藤筐、麻袋或是桶装大宗各种货物,又运走包括哭哭啼啼的女性在内的,各种特产。
    距离河岸不远的道路上,一面别具特色嗜血黑兔旗,被众多青龙旗、清游旗、虎纹旗飞黄旗簇拥在当中,披甲骑士和重装刀斧卫士,聚集在这些旗帜,构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屏障和外围。
    前头负责开路的是金瓜斧钺排列成林的仪仗班,紧随着是站在彩漆大车上的,各种鼓吹班和歌舞伎人。
    绵连的雨水终于停了,我也迫不及待的带着扈从和卫队,走出窝了一个多月已经有些腻味的巴格达城,进行各地占领和治理情况的大型巡游,同时也是对这片土地的主权宣示。
    顺便展示和炫耀一下,天子赐给我的半副仪仗,因此准备到最后,这次随我一同水陆并进,马步水射诸兵种,加上民夫工匠仆役和其他各色服务人员,达到浩浩荡荡两万多人,
    上一个时空来到这里的时候,伊拉克作为一个现代国家,只有满地的废墟和残垣,饥荒和冲突时最多见的常态,西方联军不计代价的轰炸让城市里的状况尤为恶劣,连首都的国家博物馆都被哄抢一空,作为作为国内来的考察队,也只能在相对完好的几座城市里短暂停留采风。
    美国驻军和美地的抵抗分子,在隆隆的炮击和爆炸声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构成了这个国家的独特风景线。
    但是现在,我总算能够见到大量,保存完好的古代风貌了,顺带发掘和收集那些还未被禁绝偶像崇拜的绿教,所毁灭的历史文化遗产。
    比如鹰首狮身的天空与云雨之神,蓝色巴比伦门上的金牛,
    大路两旁和城市附近满是劳作的人群,他们是来自卡塔赫麾下编管劳役营,以及就地征募的临时劳力,负责清理夯实道路,然后对雨季后的土地进行翻整和规划,种上速生快长相对低产的新作物。
    泡软的路基已经被扒开,平整的铺上半尺厚的碎石,然后用调好的浓稠泥浆混合物灌满,再覆盖上泥灰和沙土,夯打到路面硬邦邦的连削尖的木棍都无法插入,这样按照呼罗珊地区的经验,在类似的气候下可以用到六七年的时光。
    为了保证工程质量,多少参照了统万城的做法,当然没有赫连勃勃那种病态的残暴,动不动或是根本毫无理由的杀人,是一种极大的浪费,除了处死意外的促进劳动效率的。在国内使用那些外族俘虏开山挖矿的过程中,龙武军已经积累足够的丰富经验,从鞭笞、肉刑、到用饥饿来分化瓦解抵抗意思,乃至连坐式的抽杀制度。
    以确保在尽量减少过劳死的无端损耗基础上,最大限度的压榨他们体能和意志极限。
    大老远见到我前呼后拥的仪仗,这些战俘或是本地人,不由自主或是在皮鞭的呵斥下,充满卑微和谦逊的跪在泥水和碎石中。
    这种全力投入生产恢复的气象,让我很是满意,所谓耕战立国,征服到那里,就耕作到那里,这才是我华夏传载万世的基本天赋。不过从某些方面说,本地的先天基础也很好。
    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自古以来是古代最好最出色的的农业产区之一,经过远古时代开始修建和历代改造,积累下两河流域的水利灌溉系统已经相当的发达,
    因此只要稍微用心投入,就很容易获得相对于同时代其他地区的高产出,以及大量粮食、肉畜的积余。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两河流域作为一个农业主产区实在太出色了,出色到几乎容不下其他的物产资源,
    这片土地上有连绵成荫的果园,却没有多少可以提供木材的森林;有发达的陶土和泥砖制作工艺,却缺乏大块的石头和其他建材;有出色的工具和器皿的加工工艺,却严重缺乏金属盒其他矿产。。。
    因此从经济结构和日常生产生活上说,本身就自古以来极度依赖对外的贸易活动,无论是来自南方的海上,或是来自东方的高原,北方的山地和草原,或是西部的沙漠地区,都有着当地所需的商品和资源。
    最容易实现丰饶足饱的地方,意味着有大量剩余的社会资源,支持其他方面的发展,也最容易孕育出科技和文化成就等先进文明的基本元素。而对外交流的内在需求,以及四通八达的地理便利,则成为古代大帝国和统一政权的天然土壤。
    所谓文明盛世和帝国主义,从来就不是自我封闭出来的。
    出巡的第一站,就是是沿河上游不远处的泰西封和塞琉西亚,这对隔河而邻的双子城的旧址。
    这也是两河流域独有的一大特色,由于土地产出丰饶,在人口密集的压力下,因此建造城市之间的距离,也被大大缩短了,在最窄不过数十公里两河之间,就聚集了多座大型城市。
    历史上苏美尔人,数十个城邦国家,几乎就是在家门口进行争霸战的。而在这个时代,困扰了后世的过度开发和水土流失的恶果,还没有完全显现出现。
    最先抵达的泰西封,位于巴格达城东南约六十里处,底格里斯河左岸的迪亚拉河河口台地上,与十多里外河对岸的塞琉古城形成双城的格局
    泰西封最早源自公元前,希腊人后代在最东端的殖民城邑和抵抗来自伊朗高原东方民族的堡垒,后来被帕提亚人征服后,被重建成安息帝国过冬的陪都。
    在帕提亚人的安息帝国崩溃后,这里一度被罗马人征服,成为罗马叙利亚行省最东部的殖民城市,直到公元三世纪波斯第二帝国的萨珊王朝崛起,击败和驱逐罗马人,将其营建成王朝的首都。
    因此哪怕经过阿巴斯人的拆除和搬运,依旧留下了很多宏伟残垣故迹。比如被后世称为泰西封拱门,足足有百尺高的“塔克.基斯拉”大殿。
    这座由萨珊王朝库思老一世所建,专门用来接见外国使臣的宏伟大殿,不但残存了大半的旧观,还保留了相当程度的地面附属建筑,不过其中大都被改建成了清真寺。
    由于地处缺少合适木材和石料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腹地,因此城市中大多数建筑都是用就地取材的泥砖,加上韧性十足的芦苇杆内筋建造而成的,
    虽然历经岁月侵蚀,但是大都保持基本的原貌,现存城市的聚居区,则是在利用旧城相对保持完好的遗址基础上,向旁边拓展延伸出来的。
    同时这也是一座祭祀之城,城市中的宗教建筑相当密集,光是圣火庙,就多大数十处,这里也是景教本堂的宗教会所在,大多数神堂的建造历史动则数百年为单位。
    从公元226年,萨珊王朝入主泰西封重建该城开始,这里成为景教(基督教聂斯托利派)在西亚地区的中心,直到637年该城被阿拉伯人攻占之后依旧保持至今,可惜包括本部大圣堂在内的这部分已经被烧成一片白地。
    现在这座城市没有剩下多少人口,而且大都居住在城市外围地带,只有白天的时候才能见到人气,等到晚上就几乎是一座死寂之城。
    因为据说在数年前,阿巴斯王朝北方总督叶海亚,为了预防当地人与兵临城下的拜占庭军队里应外合,死成千上万基督徒男性诱骗到这里,然后封闭城门放火焚城,
    虽然经过清理和掩埋,但是当地人还是把这片废墟视作诅咒之地,并且相信夜晚吹过这座城市的风声,是被羁縻这片土地上的冤魂,呜鸣的声音
    景教徒重建本部大圣堂的勘察和奠基仪式,已经在准备当中,他们对交配复兴和重建的热忱,让相关的组织者,短时间内就从当地的信徒和教众中,筹集到了六万第纳尔(金币)的财物,
    据说许多人坚信。作为外来征服者的我,有一种天然的神秘光环和万军之主的威势,可以镇压当地徘徊不去的怨念和冤魂,所以我难得有兴趣亲自去铲了第一铲土。
    相比之下,作为西岸比邻的另一座古都赛古流城,则远要兴盛的多,也单独纯粹的多。与古典波斯化的泰西封不同,赛古流是有希腊人的后代兴建的城市。
    作为希腊化的马其顿军人割据而成的赛古流王朝,他们所营建的城市一般保持古希腊城市的外在特征:如部落、公民大会、议事会、行政官员、城市法令与财务规定等建置,以及体育馆、剧场、市场等公共设施。
    它也是历史上由希腊化的赛古流王所建立屈指可数的大城市之一,最盛时期底格里斯河上的塞琉西亚居民达数十万人,甚至要超过王朝首都安条克,除了被罗马的图拉真皇帝短暂占领外,一直处于波斯的统治下,因此很多东西得以延续至今,因而虽然与泰西封古城距离不远,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就算是来自ysl教的偶像禁绝,也没能完全摧毁这座城市里的雕塑和造像,这些古老宗教和神话的遗存,它们被糊上泥土,或是埋入地下等方式来进行保护。
    现在这些埋藏物,随着我的命令提前了数百年,得到重见天日的机会。当然是打着保护和发掘传统文化的精华,促进东西方交流的旗号。
    然后就是官方出面主导全面挖掘的考古时间,仅仅开工的第一天,就获得了数千件不同用途的文物,这种大规模破坏性的发掘活动也远不止一处,付出的只是人力上的微博损耗,但是获得附加值却不小的,这也是占领军的一大收入来源。
    其中具有金银铜或是宝石等珍贵材质,或是工艺精美的古代物品,可以作为奢侈品拍卖掉,。
    其中来历比较明确,便于考证且具有历史价值的,预计会放到巴格达、伊斯法罕和木鹿的公众陈列馆里,作为征服者的收获和成就,给它配上相应的说明,以对照和配合岭西行台主导下,重新编撰的地方历史和古代文献资料。
    虽然看起来岭西行台在当地,已经取得了足够的压倒性优势,但我并没有自大到,以为就此可以万事大吉了,眼下为我们服务的那些当地人,无论是景教徒还是拜火众,不过是因为唐军作为毫无利益羁绊的外来者,彻底打破了由阿拔斯人主导旧秩序,让他们看到出头的机会而已。
    但是从信仰和心理渊源上唐人并不具有太大优势,北边的战端一开,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抱着首鼠两端的心思,一边讨好当地的驻军,一边和北边那些拜占庭人暗通曲款。
    这一个多月的军事冲突,正好给他们跳出来活动的空间,现在也该收网兼带让他们最终决定站队的方向了。这样虽然可能牺牲一些治理效率和治安动乱为代价,但是对于未来的长治久安,还是有所好处的。
    毕竟,最初只是打算在几个重点城市建立起殖民区域来,但是想要建国并且成为版图的一部分,那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笑了笑,再次专注到耳边缭绕着《挑兰灯》的清扬歌声中去。
    “浅寐忆执手初盟觉来时信誓随风
    自别后旧事羞言凰翔四海愿闻凤声
    与谁说风情万种向谁寄方寸情衷
    深酒杯劝更殷勤遗世独立怎合倾城
    着舞衣翩若惊鸿下严妆轻若漂蓬
    见多少人间悲喜离合聚散自古匆匆
    安此身黄土一捧证此心碧血一泓
    唱不断乃与君绝栏外江水日日长东”
    这首东方国风十足的现代韵乐,由银发披肩宫装曳裙,猫咪一样偎在我小腿上的伊利亚唱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另外我的另外两个女人,则喜欢骑马并驱在我车架旁,右边是银鳞长袍中性骑装小慕容。
    左边是金发细鞭盘头的尉迟瑶,她身穿一领量身而制的片裙甲,银色的胸甲和蓝色线条的花纹,则属于我某种恶意趣味的需要。为了兼顾轻便和防护,大部分是用飞机残骸上取来的航空铝合金,再加工而成的。
    看起来英姿煞爽,与休息的时候,穿着这身轮流伏在我胯下跪舔的依恋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十四名新收的侍女,穿着本地特色的礼服,低眉顺眼安静的呆在几辆敞蓬大车上,随时等候我的招唤,被用过之后,就算是我私人的所有物了。
    不过仅仅处于最低层的位置,连本身的名字都被取缔了,只能用一到二十四来编号,除非她们通过表现和才能,获得我本人的认可,摆脱了介于私人把玩的收藏品和肉x器之间的地位,才能重新获得自己的名字。
    这也是小东西对新收藏的外来新物种,所定下的基本家规。
    我重新捡起尉迟瑶带来的信件,虽然传驿系统初步完成,但是只能用来传发一些自居简单的紧急情况和日常军事代码,诸如正式公文和国情摘要之类的更详细的内容,还要通过书信来,
    无非就是安西北庭形势一片大好,北原漠西各族纷纷来投,自请为羁縻属就是献户口以归,这些年不单是草原上的日子不好过,连更北一些的常年冻土和雪原的林中部族,也纷纷南下,大举进入回纥汗国的境内,因此爆发的纷争和冲突接连不断。
    另一方面,国中太平日久,
    国中的朝争似乎已经白热化,结果天子突然以整顿北衙和诸卫入手,一举清查出大把人浮于事,虚报冒顶的积弊,光是冒籍浮烂之徒就多达数千,其他缺额空弊不计其数。
    然后得到授意的御史台蜂起而攻之,疯狂刷声望和舆论,最终两位宰相和一位枢密副使出局,连带着擎带的一大批人去职,乃至因此下狱论罪,朝堂中是暂时平静了下来。
    但是今年确定流放域外的名单,一下被拉了一千多人,其中很有一些事先被看好的,却是阴差阳错已经属于别家阵营的人物,是通过内部操作,被安排到西边来的。
    比如原神武军都虞侯李晟,李良器,因坐连下属,整肃不严,部伍多弊,特发往岭西校赎,等于是一下子流徙九千里。
    此外,还有前朔方节度史留后浑释之之子骁卫中郎浑瑊,枢密知事马燧之子马秦,等一批将门子弟,也被用各种由头,送到岭西行台来听校。
    突然一骑逆向扬尘而来,然后被引导我的面前,高举一卷露布跪倒行礼
    “启禀枢府。。”
    “北路讨击军并泰伯里诸军,于塞斯古城大破弗林铁骑近万。。”
    “弗林军遣人求和,特传捷而下。。”
    “好。”(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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