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在传回来。安西军的捷报一个接一个,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无非就是克复城镇若干,击破叛匪若干,解救黎民若干,虽然杀获俘虏的数字加起来有些夸张,但还在传统的惯例之内。
    南八派出的一只混成游弋营,在北边的骆头川以少伏多,击溃了一只南下的小部,杀获男女约两千多人,算是确认了碎叶局势恶化的消息,已经至少有两个军州一级的大部卷入叛乱中,其他给裹挟和附庸的中小部落也有十几只。
    在突骑师等突厥别种中,拥有成年男子过万就可以算做一个大部或是军州,再加上附从的小部聚落,除掉照料牲口和看管奴隶的必要人手,很容易就可以凑出五六千控弦之士的家底,这样就算是一次比较严重的边患了。
    不过游牧民族的最大缺点是攻城无力,而且野战善攻不善守难以持久,通常只能对付一些实力和规模都有限的中小据点,不过碎叶镇这一年的收成,算是泡汤。
    疏勒镇,迦师城,
    今天是栗末人的七月葡萄酒节,疏勒当地也有不少栗末移民及其后裔,因此官府也格外开恩,特许他们将崇奉的金牛神和天狼星,做成相应的图腾,抬出来游街,
    尤其特别开放了城郭内的夜禁,让他们游行完事后,聚集在一起纵饮狂欢,这时也不局限于栗末人了,各色藩汉百姓在临时增设的夜市和街肆中,人头潺动的火光,嬉笑游乐的声浪,哪怕在刁斗森严的内城也能感受到。
    由于身份地位的限制和安全保卫的难度,我们是没法象国内那样混进去,只能就近坐在城上看一看,居高临下,体会一些异域风情的节日盛况。
    夏日的天空格外的澄净,璀璨星河如炼如带一样,披挂在蓝的发黑的天幕上,衬印着风轻云淡中吐露柔和光华的下弦月,就像情人恬柔眷恋的胸怀,让人安逸静谧的不想动。
    偶尔仰望星空时,由于地理纬度的不同,在这用特制的观测镜看起来,倒也很有些特殊的味道。
    我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玩物,情致徘徊散发出来的那种恬红熏热的体息,薄薄黑纱丝裙的女仆洋装根本遮掩不住,抹胸小衣什么内在束缚的早就被退到腰际,紧绷绷的肌理直接摩挲在仅有的衣料上,凸起一个个可爱的战栗点儿。
    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纤柔身姿,跌宕起伏银色的发丝象流水一样的,散佚在我的指尖,如同浮动的月光,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被称为月神的眷爱和祝福,来自后世二次元的熏陶,让我对这种代表荫和爱的东西,充满足够审美的趣味,
    唯一的遗憾,她的眼睛不是红的,而是有些澄净黄的黑色,或是再加上一对尖耳朵就完美了。不过这些也不是可以弥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真实心意。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态,我不由自觉加重了力度和节奏。
    “大人不要啊。。”
    伊利亚弱弱的叫唤和满心挣扎的抵抗,雪色的肌肤笼罩在月光中,隐隐散发出一种殷色的流荧,当然这种程度的抗拒,只会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我在她身上作怪的手指,变得更加灵巧轻快。
    如弹奏一曲美妙的乐曲一般,轻车熟路的在凹凸起伏的身段上,突出衫裙的敏感点儿上,激出抑扬起伏哀鸣莘莘的乐章来。
    “丢了丢了。。”
    拍手的声音,突然在宓静的夜空中响起,羞煞人也的伊利亚,无地自容的想从我膝盖上滚下去,却被我紧紧的搂着咬住耳根,只能抽搐着着翻出白眼,娇俏羞极的发出一些类似幽怨猫儿一般的哀鸣声。
    围住我们的帘幕,突然被掀开一面,露出几个女孩儿好奇的脑瓜儿
    “我就说嘛,阿笑最喜欢这样奇奇怪怪的类型”
    小东西,目光灼灼的盯着交缠抵抵的两腿裙摆间,已经晕湿了一大片。
    “我们正打赌你能忍多久呢。。”
    “不过想直接开张,这是不可能的。。”
    小东西率先走到蜷成一团伊利亚的身前,用手指戳了戳腿上的水迹。
    “先学会用身体侍奉人吧。。”
    “先从上面开始吧。。”
    “要不要让人按住她的手脚。。”
    与此同时,
    内城的疏勒王宫,野草恓恓的庭院中,宫人内侍早已摒避一空。
    疏勒王嗣子裴耀,也在接待一个信使,自从疏勒王、大都督裴冷,年事渐高,因此领下事务都逐渐移转这个儿子处置。
    清清冷冷的夜空中,来人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道
    “前方让我来问,事情进行怎么样了。。。那位大人那里可还妥当。。”
    “还是一如往昔,在别馆里游宴会宾,夜夜笙歌尔。。”
    裴耀一板正色,甚至有些谦逊的回答道。
    “除了本地一些跑要官身的人外,没有什么闲余人等现身。。”
    “切不要掉以轻心。。。”
    来人并不见放心。
    “我们不该将关键,放在都护那头么。。”
    裴耀有些迟疑问道
    “却非如此。。”
    “什么。。”
    “我们那位都护大人毕竟是国内方来日久,就算真被看出些什么。。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了”
    “但是那位大人就不一样了。。”
    “他可不是好应付的等闲人物,虽然方来本地不久,但在地方上经营的日子可不短,许多将佐官吏都要称他座师恩主的。连宁远国主,也是他派人送回来的。。。”
    “日久熏浸之下。。保不得那里稍稍有失周全,就格外生出是非来”
    “都护大人为高权重,诸事繁亢,未必管的过来,就算稍稍有所疏失,。。。”
    来人顿了一下,换了个说辞。
    “为了上下一体的周全,就算发现什么卯端,处置起来,也会尽力寰转,将影响减至最小,不至于因小失大”
    “但是那位瀛洲公,就没有这个顾及了。。你明白么”
    “这毕竟不是什么风光雯月的好事,能少一些烦扰就少一些。。”
    “奉迎起来一定要细心周至,勿使无暇他顾。。”
    “他既然对番外舶物颇有,那珍玩奇巧之物,多献纳一些。。不要吝惜”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好容易有些局面和气象,只要能撑过去就是一劳永逸,沿泽数代”
    “那些人又怎能理解,我们世代人人一如既往付出的牺牲和代价呢。。”
    “为了大唐和后世子孙的长久之业。。”
    。。。。。。。。。。。
    碎叶川西麓的,正深陷重围怀远镇,这是一个五百多户耕战一体的屯军组成的大镇,此刻。
    三儿叹了口气,放下抵肩的狙击弩,将珍贵的兵箭取下来,换上简陋的无尾短矢。他是一名专门击杀敌人头目的射声军,但那些叛胡暴民乱糟糟的服饰和武器,本身成了他们天然的掩护,很难分辨出哪个是头目。
    这里似乎被人给遗忘了,十九天,没有见到任何的后援,
    围攻的帐落中,构成这只叛胡军队的首领们,也在商议着
    “这会不会有些过了。。”
    “折的儿郎多了,底下的头人们都有些怨言了。。”
    “老汗主的吩咐。。”
    “我们只要做足气势就够了。。”
    “千万不要出死力,伤了本族的根本。。”
    “就算是那些人的承诺,也未必真的可靠。。只是别无选择而已”
    “要防备他们翻脸不认,须得我们自身的实力不无大损才行。。”
    “无论到什么时候,靠实力说话,才是我等一族最根本的道理。。”
    他们虽然口称汗主,但其实不过是一个较大部落的首领,自从突骑师最后一任可汗莫贺达干,也被唐军攻杀后,突骑师各部就分裂成黄黑两姓,数十个大小部帐,相互厮杀攻掠,因此稍有些实力就自称可汗者,也有十数家之多。
    后来唐人强势介入调停,这才稍稍平复了下来,转而向外夺取生存空间和资源。
    这些年大唐调兵遣将西进,那些历史悠久,或是稍有些实力的大部,也被征招了相当的战马和部众,参与攻掠亲附大食人的突厥同种乌古斯人,以转移争夺水源草场而激化的内部矛盾。
    赶走了呼罗珊北方的乌古斯人后,他们重新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南下作为唐军本阵藩属附从,为唐军继续攻掠呼罗珊各省,以获取财货和人口。另一个则是跟随回纥军的步伐,继续北上征讨夺取,那些逃往可萨国东部的乌古斯残余,以及当地切佩佐涅让人的土地。
    因此,这些外出的部众,在唐人的旗号下东征西讨,得到足够的土地和人口后,很少有人愿意再回到本族,因此虽然还顶着同族同部之名,但实际上这些部落被人为分裂成不同地域,相对独立的好几部,而被大大削弱了。
    于是得以留在本地,他们这些势力次等一些的中等部落,在水源草场等资源矛盾大大缓解的情况下,颇是过了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好光景。
    “这处镇中有个大人物,关系到我们将来与唐人交涉的关键。。”
    “切不可有所闪失。。”
    。。。。。。。。。。。。。。
    宁远国,一场常见的遭遇战,刚刚落下帷幕
    大批垂头丧气的俘虏,与其说是乱军,不如说是难民的叛贼,乱糟糟的抱头席地而坐,敢于抵抗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大坑里的尸体。
    “都逃走了么,”
    一名安西军服色的唐将,对着自己的亲信低声交谈道
    “正是。。一个个都重新交代过了”
    “换下一个地方吧。。”
    “等他们重新起事,还需一些时间,我们正好换个地头修整下。。”
    “其中不要干涉太多,计划的越周详,设计的点面层次越多,事情越入痕迹。。。”
    “且由他们自由发挥,我谨守本职,做足了份内功夫就好。。”
    “甲马衣粮切不可图省事,该给的好处也不要可惜。。我还指望他们给我挣足了功劳呢。。”
    “那西键城哪里怎么办,好歹是个储积丰厚的大城,还有众多匠户和工场。。”
    “那可轮不到我操心,自有人对付。。”
    “一切都按稳妥行事,肃清一个地方,再做图谋。。谁也说不出道道来”
    “延误军机的罪名,还有人能比我们更着急呢。。”
    说到这里,他将一句没有让人知道的话,给吞了下去,或许这还是必须的代价。
    。。。。。。。。。。。
    伊比利亚半岛北方,远征的骑士团,刚刚打败了前宫廷伯爵斯比亚名下的留守军队,夺取下加泰罗尼亚主教区的首府,亚麻种植和纺织业的中心塔拉戈那城。这也意味着骑士团在伊比利亚半岛北方,初步站稳脚跟。
    为了庆祝这一阶段性的胜利,登陆不久的骑士团,就慷慨的从战利品和带来的远方货物中,拿出一部分来举行首次的筹赏功劳的宴会上,
    圣荆骑士团的大团长罗兰,大大喝了一口葡萄酒,感受口中的酸涩逐渐变换的甘甜生津,满意的点点头,眯着眼睛看着各种肤色和民族,欢饮厮混成一片的部下们,
    来自东方塞里斯风格的菜肴,和来自南方***地区的香料和肉食,让这一次宴会看起来丰盛而奢华,他也难得暂时放松修持的节制和戒律,
    自从塞利斯人带来新的葡萄酒贮藏技术后,他们就不再需要饮用那些发酸发愁的葡萄汁了,夯实的木桶,再加上桐油混合石灰的粘合剂,可以将酒水密封贮放上很多年而变的悦来越醇厚可口。而不是随着季节和天气,迅速变质掉。
    塞利斯人也因此成为地中海沿岸,最大的葡萄酒中间商之一,无论任何地区的酒类到了他们手上后,都会改头换面泛发出新的味道和价值。这种略微混杂有石灰和桐油味的陈年葡萄酒,也被命名为比苏斯,意为再生之酒。
    在这次宴会上,也将初步分配,罗兰那些昔日追随者和投效的旧部,当地投靠的封臣,所领有的土地、职务和管辖的区域,那些雇佣军们将得到第一笔赏金,作为鼓励。
    罗兰一登陆,就宣称直接是伊比利亚乃至南高卢所有基督徒的保护人,因此地方上的响应者如潮,许多留守的小领主,不是纷纷起兵相应,就是带着家人和财产逃亡北方。
    而地方上潜在的观望者,还会有更多,为了减少征服的代价,罗兰必须给他们一个可以参照的预期。
    这时,一名打扮迥异的贵族,给引入宴会厅中。
    “阿斯图里亚王国的使者到。。”
    暂时充当礼仪唱报官的教士杜伦达特高声道,顿时让会宴中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比利牛斯山西麓的阿斯图里亚王国。这个新生王国由哥特人、加利西亚的苏维人和骠悍的巴斯克山民构成。由科法敦加战役的英雄佩拉约的女婿,哥特人的康塔布里亚公爵阿方索领导。
    在半岛***最强盛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屈服,因此也是号称半岛上,受主荣光照耀的最后领地和庇护所,因此在半岛乃至北方高卢地区,拥有崇高的声望和地位。他们的态度,同样是罗兰的骑士团立足半岛的重要依据之一,或是重大的危机和挫折。(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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