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攻进城中的战斗愈演愈烈,但木鹿城外的营垒依稀,其中的生息和喧嚣,却不知不觉是低抑了许多。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季也是农耕生产的关键开头,特别是对饱受战火的河中、河外之地来说,更是要抓紧时间,确保一年有可以剪毛挤奶的收成。如果不想来年闹饥荒,收获一地饿殍的新统治区的话。
    随着攻战和劫掠逐渐进入尾声,大量临时应募从战的编制开始削减,或是归遣还乡,或是被转为地方守备力量,以减少后勤压力。只有少部分表现较为出色,协同性和纪律约束较好,或是战力相对精锐的藩兵军将,才会被留下来作为正军备补的团结兵。
    象几度作为先登之士的河中胡羯军,再次被来自康州、安州自带弓马甲仗的新锐将士补充,扩编为四个营约三千五百员,享受国内带出来的城傍熟藩同等待遇。
    呼罗珊的攻略,同样让追随唐军的藩国,部落和仆从军抢的饱饱的,拥堵在道路上的是满载沉甸甸财物和粮食的车水马龙,以及成群结队的牛马牲畜,当然,他们的虏获所有的人口都被唐人背景的随军商人,以低廉的价格统一收购了,进行屯垦性质的边管劳作。
    最后他们是带着战利品和同族同胞的尸骨,一起回到家乡的,在欢庆或是嚎哭声中,一些帐落因此消失了,另外一些帐落则壮大起来了。
    因此轮换补充性质的二次动员,很容易就得到更多的响应,这次那些还在有所观望那些被新征服没多久的河中人,也被前线的战果刺激的自己发动起来,组成一只只大大小小的“义从”,希望从唐军接下来的作战序列中,得到一些残羹剩饭。
    一方面河中有足够的肥沃的土地,养活繁殖出大量闲余的人口,另一方面又令周边民族频繁的入侵和冲突,让当地磨砺出不少彪悍的战士。
    “善用兵者,最善用势,”
    土垒的将台上,一个声音如此道,却是须发斑白的岭西总管高适。
    “所谓势,狭义者说是对自己有利的内外因素,广义者说天时地利人和乃至朝中的风向,都可以列入其中。”
    随着他抑扬顿挫的声音,自有一众参军在大沙盘上进行推演效验。与之对应的是从高到低环坐成一圈黑压压的人头
    “因此善于用势还在于善于造势,既在不利或是陌生的环境中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大势来,并且因势利导最大限度的扩大自己的,”
    “比如车阵战法,用在草原一广无垠而游骑来去如风的大环境下,就是制造一个让擅长快攻猛打的胡骑,放弃马上骑射冲杀的优势,而被迫用近身步战之短,来共中原步卒持垒善守溺战之长。”
    “若是避而不战这么办,那就带足粮械步步沿河推进,焚草场填水源,制造出一个逼迫胡骑来决战的大势。”
    “大军西来,多瀚海横沙,车马多陷,而行路艰难,唯有稳扎稳打,据一地而就食一路,以城垒为粮院,多编管军民,输食除役;善用藩属附从,恩威驱之,裨以地利,不予敌势可乘,逐渐积累胜势,而一果荡下。”
    “若是攻守异位,我攻彼坚,则多备粮草器械,堆垒扎营,以车弩石炮破其垒,以地道掘穴坏其城,以火器箭石覆其将士。。。。”
    “有句话说得好好,走自己的路,让他人无路可走,”
    听到这句话,底下却是冒出些许抑制不住的笑意。
    “谓之堂堂之兵,无懈可击,唯怠唯奇,。
    战场就是最好的教室,负隅顽抗的敌人就是最好的素材。这些大量从国中输送过来的两学出身的年轻将校,注定要充实到那些扩编的军队和地方守官当中去,成为治理偌大一片新疆域的中坚和基石。
    因此作者阵前实习的重要内容,年迈的高适哪怕身为行军总管军务繁多的,倒也不吝抽出些宝贵的时间来,为他们讲演一二,同时也是一种鼓舞士气。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上将之上,自有擅用人者,大着如天子,令四海升平各安齐乐,下者如宰辅枢密,令宇内廊清,政勤令达,豪杰俊秀之士各得其所,而为国效死。。。”
    “亦有善用人者亦善用势,则开国则定鼎百载,持国则开疆万里。”
    能生于同一个时代,附骥其后征拓,而功成名就死而无憾,老将在心中有补充上了一句,结束了这场回味无穷的临时授讲。
    却看见面色凝重的军属总材官和神机营都虞候,联袂出现在他面前,他们带来的消息,让一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总管大人,也忍不住叫了声好。
    万里迢迢从国中运来的秘密武器,历尽一路艰难险阻终于到达了,准备和等候了这么久,木鹿城之围的结果,就在这个数日之内会有一个答案了。
    。。。。。。。。。。。。
    波涛荡漾,划水的习习声中
    摇摆的海船飘泊在海面上,巴塞罗那方向厮杀和喊叫的声音已经越去越远,那是忠诚的护卫,用声明在为他争取逃离的时间。
    他们正在逐一被杀死,然后被抛入海中,最后居然靠着那几名塞里斯顾问,救了一命,罗兰有些自嘲的苦笑道,
    时光倒转到一天前,加泰罗尼亚的代理总管,兼军辎重官罗兰,接到布列塔尼人和阿奎丹封臣发生冲突的消息。出现在城外军营里的临时会议上,却发现自己和卫队都被人包围起来。
    而在场,仅有少量布列塔尼亚所属的封臣和首领们,他们目光闪烁,或是犹豫不决,或是态度暧昧,几乎是坐视了这一切。
    “埃索达、苏瑟、在哪里。。。”
    他叫着多个布列塔尼亚总督,边疆侯爵所属的重要封臣和附庸的名字,却没有看见他们的面孔。
    “他们奉您的命令,向前方输送一批物资去了。。”
    人群一个声音响起,却让罗兰如坠冰窖。
    “梅拉,为什么是你。。”
    罗兰有些震惊又有些痛心疾首的望着其中领头的人,那是他从小的玩伴,也是内定的首席封臣,也是他亲信的扈从官。
    “我。。”
    对方不由满脸惭愧的退后一步,抬手向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了看身后的人群,又重新让他获得了勇气,大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被那些东方异族人俘虏后,你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布列塔尼人的传统和荣耀都被你给忘记了。。”
    他越说越是激动起来
    “法兰克人的荣耀和财富,是来自战场和敌人,而不是像卑贱的商人一样,”
    “为什么你执着要改变我们的风俗和生活方式,还要善待那些异教徒。。”
    “难道你被那些异教徒的蛊惑了心智么。。”
    罗兰叹息道,我只想让治下的臣民,过的更好一些,不用在困顿与疾病和饥饿中,布列塔尼亚人的后代拥有更多的选择而已。
    “这就是你告发和背叛的理由么。。”
    罗兰看了看梅拉身后人们,似乎也是类似的表情。
    “那他们又给了你怎样的代价。。背弃了对家族的誓言”
    听到这句话,情绪激动的扈从官梅拉,就像戳破的气球一样,不再言语。
    “塔拉索家族和士兵,将会成为上加泰罗尼亚省区的首席封臣。。拥有独立的城市和领地”
    说话的却是在场地位最高的,在布列塔尼亚省区排名第三的大伯爵图拉。
    “我会作为鉴证,以解除他们对你的效忠誓言。。“
    随即一名穿着花边长袍带着硕大金质十字架的神职人员走了进来,高声道
    “地区总管军需官罗兰,我以长期勾结异教徒,出卖同胞,并私下进行亵渎上帝的邪恶仪式的罪名,解除所有的职位。。并剥夺贵族身份的保护”
    却是卡洛曼身边的随军主教,也是膺惩异教徒,光复整个伊比利亚半最狂热的鼓吹者之一。
    “你们就是打算用这些可笑的理由来逮捕我么。。”
    原来如此,罗兰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我还真是受欢迎啊,卡洛曼王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自己下手了么,
    “放心,你会死在异教徒的袭击中中。。”
    全身披挂,顶盔冠甲的将领,瓮声道,虽然他没有露出面目,但是阿奎丹地区独有的口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来历。
    “而全城的异教徒都会为你陪葬的。。”
    “阿奎丹公爵也参与了这件事么。。”
    罗兰有些悲哀的叹息道,如有有阿奎丹军队的牵制,那些依旧忠于布列塔尼亚侯爵的军队,卡洛曼王子迫不及待的让所有人开始站队了吗。
    作为拥有足够地位,无需过作战而在后方聚敛了大量财富,又迟迟不肯表态的布列塔尼亚侯爵继承人,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杀鸡儆猴的榜样,罗兰仿佛有所明悟,难道法兰克国内发生了什么新的变故。
    “抱歉,你和查理曼走的太近了,就算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奥西多公爵也没法放心吧后方交给你啊。。”
    那位来自阿奎丹的将领,走了过来取下头盔,对他低声道。
    “布列塔尼亚边疆侯爵,也需要一位更合适的继承人。。”
    在另一个时空伴随着武功赫赫,继任的布列塔尼亚总督的罗兰,在为查理曼大帝失败的伊比利亚远征中,担任大溃败的后卫,最终战死在巴斯克人的袭击中,留下了可歌可泣的传奇史诗,罗兰之歌。
    但是在这个时空,这些受到塞里斯顾问短期雇佣的巴斯克人,却阴差阳错成了罗兰的救星,他们先是突袭解救了那些被强制看守的卫队,然后在押送往南方的路上发动袭击,将罗兰抢回城市中。。
    但是在多位封臣和亲信的叛变下,城中的守军,也变得不那么可靠了,很快就有人打开了城门,让城外占据优势的军队冲进来,大肆的烧杀掳掠。
    罗兰一行只能且战且退的一路逃到港口,抢船逃出海去。
    突然空中划过的箭只,打断了罗兰的回忆,是那些敌人乘坐更加轻便灵巧的小型划桨船追了上来,他们高声呼喝着奋力划桨,努力的拉近与逃亡者的距离。
    而岸上的骑兵高举的火把,也沿着海岸线,追了下来,这时海流也发生细微的变化,虽然罗兰身边的人努力的划桨,但是还是一点点慢慢飘向岸边岬角的方向。这也不由让他们的人都生出一种绝望,难道我们都被上帝给抛弃了么。
    望着越来越近的火把,和零星咻咻落在甲板上的箭只,罗兰闭上眼睛,拔出武器正想给自己的部下做最后的遗言。
    突然一团激起的水花,浇灭了靠的最近一只划船上的火把,然后更多的水花在那些追兵的船只中激荡起来,很快就就传来被重物击中,惨叫和船只破碎的声响。
    那是,一只在昏黄的天幕下,迅速接近的一只大船的黑影,最后一点金色余晖中,依稀可以看到巨大的连片横帆上,血红的巨蟹,那是与罗兰进行交易的塞里斯人船特有的标志。
    然后如同风吹过树梢一般的沙沙声,岸上绵连的吧吧长龙也突然变得杂乱无章熄灭了许多,从风中传来了人仰马翻的惨叫声。
    沿着摇晃的绳梯,踩在湿漉漉的甲板上,罗兰和他仅存的追随者,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很高兴看见您安然无恙。。”
    对方高声道,看见他就像看见熟悉的老友。
    “请让我们尽一份主人之义。。”
    当然,无论是谁在付出等身重的银子作为身价后后,都会变得热情好客起来。而这位熟人就是塞里斯人中的少数基督徒唐一刀,作为受到优待的特殊俘虏,罗兰参加过他的受洗和婚礼仪式。
    从塞浦路斯,到克里特;从西西里,到科西嘉;从罗德岛,到马耳他;从的黎波里到突尼斯,从亚历山大到阿尔及尔,地中海沿岸的贸易通道和海陆要冲,这些塞里斯人通过各种手段租借、赎买,圈占、或是武力占据的岛屿土地,所发展和建立的贸易港口和殖民据点,几乎是无所不在。
    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根据他们的简单介绍。
    他们刚刚从盘踞在加泰罗尼亚沿海东南方的巴利阿里群岛***海盗手中,夺取了主岛马约卡岛,并收编了被击败残余的海盗。打算向南寻找从北非休达到西非的传统贸易航线。
    按照计划这艘船是到加泰罗尼亚首府,巴塞罗那来进行补给的,正好撞上了逃亡的罗兰一行,算是机缘巧合了。
    那些追兵的划桨船被击沉点燃了多艘后,终于放弃了的努力,最后一点火光也在黑暗中远去消失。
    “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喝过这些塞里斯人提供的辛辣而甜腻的航海饮料,重新整理了心情和思绪的罗兰斟酌着开口道。
    “我想知道,法兰克王国新近发生的事情。。”
    自古以来自治程度高,独立倾向仅次于屡次被征服又反叛的阿奎丹地区的布列塔尼亚,民族和文化上与对岸的英伦三岛的凯尔特人更接近,因此也被称为小不列颠。
    只有被罗马征服后,在世代当地辅助军团服役,又担任过地方保民官的罗兰家族,才能在罗马帝国崩溃后统治者更替中的漫长岁月中,继续让这些桀骜不驯的部族保持恭顺和服从。
    究竟是什么重大的理由让卡洛曼下定决心对布列塔尼亚的贵族首领继承人下手。
    要知道,由于南方的异教徒国家,陷入严重的内乱,来自海上入侵的敌人和割据西北的叛军,让光复了首都马尔瓦多的联军,应接不暇,因此卡洛曼的军队轻易夺取了大半个西班牙。
    但就如他所猜想的到的,法兰克国内的确出了变故,
    法兰克之王,伟大的北欧和西欧的征服者,矮子丕平的水肿病在这个夏天加重了,已经严重到了陷入长时间的间断性昏迷中。
    更糟糕的是,作为王位最有力的继承者,长子查理曼正在陪同身边,作为次子的卡洛曼不得不考虑放弃唾手可得的荣誉和名望,以及大片的土地,裹挟着出征的军队和征服异教徒的名望,班师回国为自己的权利争上一争。
    不幸的是,作为大后方和未来管领的诸侯,阿奎丹和布列塔尼亚,都在他的夺权的计划中。
    。。。。。。。。。。
    作为主管马萨里要塞群及周边城市的资深埃米尔西巴雷特,一边心中虔诚的向至高祈祷,嘴巴却是正在犯苦,突然出现面前的敌人已经超出他的预计。
    与拜占庭人在边境交锋了十几年,见识过无数面军团旗帜和徽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面传说中的紫色三叉尾的双头鹰旗。
    金色双头鹰代表的是帝国主力军团的首席序列,紫色内环代表他们皇家近卫的身份,相比其他军团鹰首多出来的桂冠,代表着他们在皇帝麾下作战经历,荆棘十字代表的是受过索菲亚大圣堂的弥撒和祝福,交叉的刀剑,代表着他们参加的决胜战次数,红色缨蕙代表的是在圣枪的指引下,为基督教世界所流淌的血。
    簇拥在旗帜周围的是高举神牌的教士,那是君士坦丁堡的守护者,手持毒与火的双头蛇枪的大天使耶麦尔,以及军人庇佑灵——圣保罗的标志。
    因此有资格聚集在这面旗帜下的,
    他们就是所谓拜占庭圣骑兵,东西方帝国交手大规模战争传说中的超重骑兵,狰狞的钢铁巨兽,犹在寻常全副披挂的拜占庭近卫重装骑兵之上。
    每人至少穿戴了三重铠甲,一般里层为贴身镶贴皮铠,中层为锁子甲或是链甲,外层则是和战马一样,都披上丁卯在一起的钢片甲或是大块缀甲,连人带马全身几乎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被用稀疏的铁网面帘遮蔽起来。
    并且可以按照战术需要进行减重或是添加,乃至象游牧民族一样进行骑射作战,或是下马转职成重装步兵,因此他们备有数量繁多的武器,弓、长枪、剑和刀,以及可绑在前臂和腰间之以铁加强的小型圆盾。
    所有武备具装都是应人量身打造,为了适应人和装备的重量,他们的马匹是经过特殊挑选的高头健马,并且常备三匹以上进行轮换的,又有若干扈从进行伴随作战。。
    相比号称皇帝贴身屏障的伊苏利亚卫队,或是被称为“将领种子”近卫军军官旗队、号称“士官摇篮”的近卫骑兵军团第一联队,或是亚美尼亚人和瓦拉几人构成,号称“斗犬”的皇帝直属雇佣军团。
    他们是皇帝在战场上的铁锤和城垒,决胜的终极打击力量,经过军区农兵、边防军部队、行省守备军团,帝国主力军团,近卫军团,层层挑选出来的佼佼者。
    虔诚的信仰,忠良的出身,以及远超同龄人的强壮体魄,擅长多种精湛的战斗技艺,因此他们的培养和预备役见习周期很长,尽管如此但是服役期限还是远比其他部队短,而补充起来也繁琐而困难。
    到了四五十岁就会因为体能不济和伤病,而不得不退而转任地方守备军团,或是主力军团担任战斗教官,或是得到一块田产,成为军事地主,而让下一代继续为帝国服役。
    由于维持和补充的巨大花费,哪怕在查士丁尼大帝改革后,历代王朝的全盛时期,这只军队也没能达到满编的军团,大多数情况下按照帝国的版图和财力,维持在千人到数千人左右。
    作为虔诚和信仰的守护者和基督徒的最高武力象征,他们不但拥有军属主教团,直接对君士坦丁大主教负责,还被特许使用传说中的圣枪(朗努基斯)的图样,作为自己的队旗徽标。因此他们也被称为“布罗艾诺”,既福音骑兵,或是近卫圣兵团,
    领军的是帝国硕果仅存的宿将,追随前代利奥皇帝,起家于小亚细亚一路征战过来的,老成善谋的禁卫军副统帅——包鲁斯,。
    配合他的还有大军区司令官,来自一个享誉日久,侍奉过三代皇帝的古老将门世家,年富力强的巴列特统领的,来自小亚细亚行省由的三个常备主力军团的十五只联队(师)。
    在来自君士坦丁的严令督促和不计成本投入下,那些秉承皇帝旨意的御前官员们,借鉴了法兰克人失败的海上突袭和海上军团袭击马赛的经验,而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们是按照军官和士兵,武器装备和马匹分类,分别通过海路的大规模运输,从塞浦路斯中转,绕过崎岖的山脉,出现在小亚细亚西南沿海的阿达纳边疆军区,然后就近整编,再向北进入战区的。
    由于拜占庭的军团编制采取不定额的制度,因此按照编制的联队和辅助部队的多寡,从两三千人到八九千人不等。因此按照这次作战的需要,被编成了一只少而精的部队。
    除了代表皇帝亲征的三位一体旗帜外,几乎小亚细亚地区的所有精锐联队旗帜,都出现在这只军队序列中。
    “布罗艾诺”这只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普布鲁斯海峡东岸的战略力量,也代表了罗马人的那位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对阿拔斯王朝的决心和意志,这位年迈垂老的“保加尔屠夫”,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和狰狞。
    他们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扫荡了阿拔斯王朝建立的外围诸多小型城垒、据点和村庄市镇,将战线推到了要塞主体下,
    然后又是仅仅一个照面,在外围栅寨严阵以待的阿拔斯军,象海水冲唰的沙丘一般,迅速崩解离析开来,他们弓箭刀枪,甚至是沉重的梭镖,几乎是在那些恐怖的钢铁骑士身上弹开,只有部分持有大马士革刀的军官,或许或造成一些伤害,但是巨大的冲力,让他们在造成更多伤害前,就将他们单薄的人马撞到掀飞,在践踏而过。
    然后连带剩下的人也是失去野战的勇气,城头匆忙投下的弓箭投矛就像是为他们送行一般的毫无准头和威胁。
    西巴雷特的手上只有“虔诚者”、“沙蝎”、“血月”三个不满员的边防兵团,共计一万多人,再加上数千名附近的部族战士,还有可以作为潜在后备兵员的数万名居民,阻挡罗马人的入侵。
    虽然敌人从兵力上的优势并不算明显,但是他们强大的战斗力足以让人在坚固的堡垒之后畏缩不出。
    所幸的是,对这些“布罗艾诺”近卫圣兵,城垒攻坚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但是看着明显是从战船上拆下来的,数量众多蝎子炮和大型弹射器,在水兵们的推动和操作下,逐渐逼近城塞,他又有些不淡定了。
    以他的身份,向与海上入侵的前朝复辟军队,鏖战正酣的哈里发哪里获得援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而是刚刚平定下来的亚美尼亚方面,或许可以想一些办法。
    但是一切前提是,他并需承受住敌人的攻击,并争取足够的时间,随着蝎子炮试射校准的呼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守军的惨叫声中,西巴雷特默默祷告道。
    “愿至高有灵,令虔诚者的血肉和牺牲,成为信仰的坚实屏护。。”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起到,轻柔的风中慢慢的除了起来,从猎猎作响的旗帜方向,带来了沙尘混合湿润的气息(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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