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塔达林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不如杀掉吧。”欧雷加周身的猩红色能量荡漾着涟漪。
    “我不会泄密的,我发誓保守秘密。”
    阿拉纳克无法再沉默,对方没有理由来恫吓他。他真的是倒霉透顶,明明没想过偷听他们的谈话。欧雷加就是故意的,从他把自己拽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
    “要是你正在以埃蒙的名义起誓,这样就尽可以向埃蒙泄密,获得拔擢的机会,更何况誓言根本不能束缚你什么。你舍不得即将带来的飞升,不会坐视埃蒙的计划被破坏。”欧雷加盯着阿拉纳克的眼睛,说。
    阿拉纳克挣扎着想要辩解时努洛卡忽然打断了他:“听着,阿拉纳克。并不是我背叛了埃蒙,而是埃蒙背叛了我们。昨天晚上我冒险进入虚空,想要一睹埃蒙承诺予我们的荣耀——在他的计划中,我们,塔达林将以怎样的形式飞升,飞升后的世界又会成为什么样子。埃蒙疏于防范,大概他已自觉胜利在握,没有把一个失败的轮回造物放在眼里。”
    “然而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轮回终结,群星陨落,万物尽灭!”
    “埃蒙承诺的是荣耀的飞升,他怎么能欺骗我们!”阿拉纳克这么说着心中却嗤之以鼻,努洛卡明显已经与欧雷加勾结,意图毁灭埃蒙统治塔达林,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但为了活下去,阿拉纳克只能装作赞同。这时他不禁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圣堂武士一样的卡拉,不然那点心思很快就会暴露。
    “升格不过是谎言,埃蒙的计划就是终结腐朽的轮回,灭亡宇宙以及萨尔那加的所有造物。我们塔达林也是萨尔那加的造物之一,凭什么能幸免遇难。”努洛卡说。
    “埃蒙从不仁慈,他们让我们同族厮杀,并以此为乐。”
    这次阿拉纳克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在低头沉思。他从不认为埃蒙是至高无上的,其灭世的计划就高于一切。第四升格者最关心的还是自己,他想要获得的是力量,是掌控一切的权柄。在这样的野心面前,就算是埃蒙阻拦着他,他也会动手弑杀神灵。
    可问题在于,努洛卡的话并不可信,而埃蒙的承诺也并不一定都是真的。阿拉纳克不会让自己的命运为别人所掌控,他必须思考权衡,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抉择。
    “明天我就会向马拉什发起拉克希尔仪式的挑战,时间定在三个日照循环以后,那时我要你成为我的盟友助我击败马拉什。”努洛卡知道阿拉纳克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主义者和阴谋家,只要收获远甚于风险,他不会放过升格的机会。
    “同样的,欧雷加大人也会成为我的盟友!”
    “什么?外族人参与拉克希尔,这与塔达林的习俗相悖!”阿拉纳克从未把所谓的习俗当回事,不过是约定俗成罢了,话虽如此,第四升格者还是要表露出震惊和讶异,因为这是每一位塔达林都应该做出的反应,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显得标新立异,与众不同。
    无论是埃蒙还是高阶领主都没有明令禁止过,不允许塔达林以外的其他人参加拉克希尔仪式。
    斯雷恩与世隔绝,塔达林与外面的世界很少有过交流,以至于像卡拉星灵、星灵帝国这样的主流势力都不清楚斯雷恩的存在。会有什么样的势力能插手拉克希尔仪式呢?埃蒙和马拉什都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
    但如果欧雷加加入努洛卡一方的话,马拉什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除非他拉来一支军队。
    阿拉纳克习惯于深思熟虑,谋而后动。他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反悔,但在那以前他一定会反复地进行推敲。
    第四升格者现在有两种选择,先宣布效忠努洛卡再向马拉什告密,捉拿叛徒,尽管他不屑于那么做。再者就是站在努洛卡这一边,跟着他弑杀埃蒙。埃蒙不可战胜,永生不灭,那当然是去送死。
    “努洛卡大人,这么说您已经知道该怎么弑杀埃蒙了?”关于这一点,阿拉纳克必须予以确认。
    “当然是攻入虚空,杀死他!就用埃蒙赐予我们的力量。”努洛卡回答说。
    努洛卡真是个疯子,他竟然真的试图杀死一位萨尔那加,而且居然没有缜密的计划,甚至连使用怎样的能量杀死埃蒙都不知道。阿拉纳克心中不忿,努洛卡分明是想带着塔达林去送死。
    “在我成为高阶领主以后再慢慢考虑具体要弑杀埃蒙,兵贵神速,我们没有时间慢慢琢磨计划的细节,趁马拉什没有发觉以前。”努洛卡为了消除阿拉纳克的顾虑说,“放心,在我成为高阶领主以后,你自会成为第一升格者的。泽尼希和古拉基无法胜任此位,阿拉纳克,你可是我看重的人才。”
    正是你的看重,让我现在身陷绝境。
    “我愿意听从您的命令。”阿拉纳克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表态,不然努洛卡立时就会怀疑他的忠诚。至于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是周旋于欧雷加和埃蒙之间还是选边站好,再做打算就是。
    “等等,我认为还是杀掉他比较好。”欧雷加一手指着阿拉纳克尖尖的头颅说,“只有死人才能谨守秘密。我会吞噬他的身体和灵魂。”
    “我对努洛卡大人忠心耿耿!”阿拉纳克一听就急了,他的野心还没有实现,可不想就这么憋屈的死在这里。
    “欧雷加大人,阿拉纳克是我以后掌控塔达林和斯雷恩的重要助力。”努洛卡也开始为阿拉纳克说好话了,虽然他这时仍然被欧雷加的幽能锁链束缚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那只能证明你的无能。”欧雷加怒斥努洛卡,强硬的气场让第一升格者不敢反驳。
    “我要带走这个塔达林,他心怀鬼胎,不可信任。”
    “你不能这么做!想要统一塔达林,你就必须得到我的帮助,我有许多的盟友,暗中掌控着死亡舰队的许多资源。”阿拉纳克不想就此认命。
    “我早就看出来埃蒙对塔达林的阴谋,他......”
    欧雷加屏蔽了阿拉纳克的心灵语言,他决定先给予这位他打游戏时再熟悉不过的逼格领主一个教训。在面对上阶升格者和欧雷加时,高坚果显得谨慎得多,少了那股逼格满满的傲娇味儿。
    “我的部下会带着他乘坐穿梭机离开,你知道该怎么支开巡逻的舰队,关闭感应器。之前你不是做的很好吗?”他对努洛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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