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半伸出的手忽然悬停住了,他看着面前那个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相信我?】
    “陶林我们走!”说罢余子江转过头,一把扯着陶林就往办公室外走。
    “余队,注意你的言行。你这么袒护陶林,你是不是也有问题?”许严的话直接让余子江的脚步停了下来。
    【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余子江心里谩骂了一句。
    紧接着他转过头:“你才应该注意你的言行,我是r城总局调任的队长,职位在你之上。”
    余子江说的话连陶林都忍不住一愣,余子江可从来没有用职位压过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况且,我劝你在怀疑他人的时候先好好查查怀疑对象的背景和身份。你知道我和易衷是什么关系吗?你现在觉得我涉嫌杀害她,就是一种无凭无据的侮辱!”余子江是真的发火了,许严的话着实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许严没有再说话,他也被余子江满腔的怒火震慑住了。
    “走了陶林!”余子江再一次扯起了陶林的手臂,大步流星地走出这糟心的办公室。
    “我们......去哪?”陶林还没从办公室的氛围里缓过来,结结巴巴问余子江道。
    “都被停职卸枪了你还能去哪?回家呆着啊!”余子江回答。
    余子江就这样一路带着陶林往警局外走,直到停在了陶林的车子前。
    陶林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这办公室里被人阴阳怪气,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说实话,最近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没把陶林打死,就已经算他坚韧不拔了。
    “愣着干嘛啊!开车!你难道想让我个伤患开车不成?”余子江冲陶林喊道。
    “哦哦哦。”陶林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余子江刚坐上副驾驶,就开始指着陶林哈哈大笑。
    “干什么......”陶林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真是的......我还从来没看见过你刚刚那样,被吓傻的样子。”余子江笑着说,“又不是没和别人吵过架,你慌什么?”
    “我是被你忽然来办公室吓到了!”陶林一边解释,一边启动了车子。
    “我怎么记得你前天还把我从病房里赶走来着?今天就跑来帮我骂人,变脸也是真快!”他调侃似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前天可能是脑子被打傻了没缓过来。现在好多了,也知道自己错了。”余子江小叹了一口气说。
    车子开出了警局大门,缓缓并入车流。
    “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医院吧,你这伤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估计还得住一段时间医院。”陶林瞥了一眼余子江说道。
    只见他的手臂上缠满了纱布,陶林可以想象,在脱下这些白色布条之后,余子江的皮肤上会是怎样一副触目惊心、伤痕累累的画面。
    “没事儿,只要没伤到骨头,在我这都属于小伤。我甚至觉得自己没必要住院,反正我还能下地蹦哒。”余子江说。
    “哎……”余子江仰头思考了两秒,“你开车送我回医院,我直接办个出院手续得了。”
    “我说余队,你刚被砍三天,你当自己是医学奇迹吗?”陶林干笑了几声。
    “况且,在医院里还能有人看着你,要是从医院里出来了,怕是会再有什么不测。”他又说。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躲着的缩头乌龟?”余子江不满。
    “你这不叫缩头乌龟,你这叫战术躲避。”陶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余子江急性子的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就算是受了伤,也还是想着赶紧重新爬起来追凶。
    “光有一腔热血横冲直撞是不行的,这次我们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过狡猾,现在我们的节奏被全部打乱了,就是应该停下重新调整脚步。”陶林紧接着说。
    余子江寻思了一阵,觉得陶林很有道理。这个青年人虽然年纪小,但做什么事都能想得无比周到,一张看上去稚嫩的脸庞,底下藏着一颗老成的心。
    “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陶林想了想,缓缓开了口。
    “先是害死苏怡萱,再是将易老师的死栽赃给你,让你陷入众矢之的......他们的目标确实就是你。”余子江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结束刚才的话题,余子江又开口说。
    “嗯?你说。”陶林微转了转头。
    “你了解秦幺吗?”余子江接着问。
    陶林听罢冷笑了一声道:“我觉得这世上谁都不可能了解秦幺。”
    “不瞒你说,她昨天晚上来了一趟医院。”余子江说。
    “昨天晚上她又去了医院?她是专门来找你的?”陶林一惊。
    “你为什么要说【又】。”余子江眉头一皱,“她也去找过你?”
    “在我从你病房里离开后,是她把我送回的别墅。在她车上,我们聊了一会儿。”陶林回答。
    “也就是说,她早上刚见过我,晚上又去见了你……”他接着呢喃了一句。
    “我真就觉得奇怪了,她昨天晚上来找我,竟然像个和事佬一样劝我要相信你,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真是看不懂。她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余子江疑惑道。
    “而且……她昨晚上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接着余子江又摇了摇头。
    “什么?”
    “英雄的血脉无法磨灭,即使生于泥潭沼泽,蛰伏于肮脏的地底,也坦荡向阳。”余子江说。
    这句话让他有很深的印象。
    “听起来像是一句诗,但我没明白她为什么要怎么说。”
    陶林原本在全神贯注地开车,听到余子江复述的话后忽然轻吸了一口气,无言沉默了几秒。
    “你听过秦高航吗?他是个一等功勋的警官。”陶林说。
    “一等功……”余子江皱眉呢喃了几下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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