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2年12月9日、托维尔城、贫民窟
    泽维尔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但是发现奥拉并没动手后,笑嘻嘻的看着白羽说:“我就知道你们只是吓唬我。”
    “老实点。”奥拉警告道。
    “少废话。”白羽对泽维尔说
    泽维尔刚想站起来,但是白羽和奥拉马上指着他异口同声的吼道:“蹲着,双手抱头。”
    看到奥拉的机械手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抽出一小块金属薄板,并且卷成筒状后,泽维尔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抱着头说:“别动手,别动手,我是你们的联络员。”
    奥拉本来就没打算把他怎么样,机械手臂攥着金属筒,悬在泽维尔的头顶来回揉捏着,不停发出金属变形的‘咯吱’声:“从头说,你不是回大荒野星域了吗?”
    泽维尔叹口气说:“是回去了,本来要搭安妮塔大姐的船先去帕多尔星系,再转舰去大荒野,可是有个白胡子大祭司,说他要直接去大荒野,通知那里的米玛塔尔信徒,海伦德的圣物已经回到了帕多尔大神殿,以便他们朝圣,所以大长老就在中途给他派了一艘穿梭机,我和迪恩就搭了个顺风船。”
    “你的成人仪式举行了吗?”白羽问道,毕竟这孩子万里迢迢就是为了回去举行成人仪式。
    “当然,大祭司最先去的一个米玛塔尔人的聚集地,那里恰好有个图克尔族的小部落正在跟他们交易,由于举行成人仪式需要3天时间,本来族长不愿意为我耽误时间,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去下个星系交易了,后来那个米玛塔尔的大祭司为我说情,又把我的经历告诉了那个族长……”泽维尔一拍手笑着说:“这事就成了。”
    “我懂了,所以你这么快就跑这来了。”白羽说。
    “快?别开玩笑了,成人仪式举行了,可那个小部落不愿意收留我,我只好跟着大祭司到处传教,前前后后花了足足4个多月。”泽维尔说。
    “这怎么可能,你离开联邦的时候就10月底了,这才过了1个月多一点。”白羽纳闷的说。
    泽维尔叹了口气,也没管什么‘蹲下,双手抱头’的威胁,坐在地上接着说:“我和哲罗姆,哦,就是那个带我回去的大祭司,回了帕多尔才知道时间不对,但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按说当时就已经快4月份了,但是整个米玛塔尔的时间足足比我们两个计算的时间慢了2个多月,后来在帕多尔大神殿碰上了那个吃嫩草的色老头,我们才知道原来是贾斯汀和你搞出来的时间空泡什么的,不过我没听懂,但是整个大荒野星域的星门整整2个多月,都无法对其他星域拨号,只不过我们一直在大荒野内游历传教,所以不知道。”
    “吃嫩草的色老头?”白羽看着奥拉:“难道是……”
    奥拉点点头:“还能是谁,老杰克和萝丝呗。”
    “对对,是他们,那个色老头喜欢喝浓咖啡,晚上都不睡觉的,他那个小情人天天跟他在一起腻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似的。”泽维尔笑着说。
    “下次见到老杰克,记得提醒我,让他换个年轻点的身体。”白羽一脸黑线的对奥拉说。
    奥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他们现在还在帕多尔?”白羽想起来罗伊在空间站被毁前,让她去米玛塔尔,但是阴差阳错去了艾玛,所以跟老杰克失去了联系。
    泽维尔摇摇头:“不在了,他们回联邦了。”
    “什么!”
    “回联邦?他们疯了,老杰克可是联邦最高等级的通缉犯。”白羽惊呼道。
    泽维尔摆摆手:“色老头……”
    “闭嘴,叫老杰克或者杰克院长。”白羽实在听不下去了。
    “哦,老杰克让我告诉你几件事情,第一,联邦政变,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海委会’内讧了,13个成员有1个被杀了,连克.隆体都毁了,还有4个被捕,至于另外8个,估计全都是辛迪加兄弟会的人。”泽维尔说。
    白羽对‘海委会’向来没什么好印象,至于他们内部谁挂了,谁吃牢饭了一点不关心:“辛迪加兄弟会?联邦的非法组织?那群辛迪加星域的海盗?”
    奥拉摇摇头:“确实够复杂,辛迪加兄弟会,可不是联邦的,跟辛迪加星域的海盗没半个仙的关系,他们是加达里的非政府组织,卡佳一直查不到他们的情报,还以为他们早就解散了。”
    “这个辛迪加兄弟会是加达里安插到联邦内部的间谍?!”白羽头大的问。
    “不是,我只知道他们是一个不属于加达里政府的秘密组织,人数不多,其他的……”奥拉说。
    “还是我来说吧,那个姐妹会共济会的萝丝会长告诉我,由于这次联邦政变后,这个辛迪加兄弟会的人才暴露身份,她们得以查出辛迪加兄弟会的底细,这个辛迪加兄弟会,他们已经渗透了联邦几千年,经过姐妹会的秘密调查,和以前获得的情报进行拼凑,整个四年战乱,全都是他们的杰作,包括联邦出兵入侵艾玛帝国,加达里脱离联邦独立,联邦追杀加达里的‘盖加战争’,全是他们挑起的,现在他们的成员,有一些在各国中都有很高的地位,例如盖伦特联邦‘海委会’、加达里合众国的八个超级集团的中的6个首席执政官,都是辛迪加兄弟会的人。”泽维尔说。
    白羽听完毛骨悚然:“那米玛塔尔和艾玛呢?也有他们的人吗?”
    “有的,七部族中的辛迪加成员已经被消灭了,听说你帮了很大的忙。”泽维尔笑着说。
    “我?”白羽不明白的问。
    “我懂了,你说的是艾玛达人吧?”奥拉问道
    “是啊,那个风骚的萝丝会长,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挺后怕的,你在玛塔尔格勒的时候曾向她求援,让她输送武器和食品,要不是色老……呃,老杰克说通了她帮你,现在米玛塔尔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泽维尔点点头对白羽说:“连长老会的大长老都夸,说你阴差阳错的干了件了不得的大好事。”
    白羽嘿嘿的笑着,真要这么说的话,阴差阳错这词还真是贴切:“那艾玛呢?知不知道谁是辛迪加的成员?”
    “哼,我知道你问这个干嘛,亲王殿下,你加封亲王的事早就传到帕多尔了,要不是大长老到处游说,你在米玛塔尔早就臭大街了。”泽维尔没好气的说。
    “回头我会解释的,你快说。”白羽催促道。
    泽维尔淡淡的说:“放心吧,你那个女王陛下身边没有,但艾玛帝国里的辛迪加成员,是最多的,那就是……艾玛教。”
    白羽起初听到伊芙琳身边很干净后,松了口气,但是听到艾玛教却又倒抽了一口凉气:“艾玛教里面有辛迪加兄弟会的人?”
    “说反了。”奥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泽维尔看了奥拉一眼,点点头:“确实是说反了,辛迪加兄弟会是艾玛教的下属组织,也可以这么说,艾玛教就是辛迪加兄弟会的前身。”
    白羽揉着脑袋,现在她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不停地跳疼:“真够乱的。”
    泽维尔摇摇头:“一点都不乱,只是你有些事情不了解而已。”
    奥拉好奇的看了泽维尔一眼,用手里的金属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泽维尔得意地笑着说:“当然,大长老亲口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你以为我喜欢住臭哄哄的贫民窟啊?!”
    “大长老跟你说了什么?”白羽好奇地问。
    “你呗,你以前……”泽维尔马上闭上嘴,斜眼看着奥拉。
    白羽突然想到了她跟伊芙琳在玛塔尔格勒神殿里说的话。
    ……
    ‘海伦德长得漂亮吗?’
    ‘不知道,她非常神秘,很少有人见过她的面容,估计到现在还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只有长老会中的少数几名长老了,她的雕像一直都是穿着装甲战斗服的形象,看不到脸的。’
    ……
    “又是海伦德?”白羽问奥拉。
    “嗯。”奥拉叹了口气说:“我简单说给你听吧,我推测整个事情大概是这样,先是艾玛教在艾玛帝国中创立,可能是想利用宗教,通过控制整个艾玛帝国的方法控制全人类,或者另有什么别的企图,可是没想到在他们得逞前,一部分奴隶就成功的脱离帝国,成立了盖伦特联邦,使得他们的计划破产,艾玛教就开始另立门户,建立了辛迪加兄弟会,意图渗透进联邦高层内,同时用辛迪加这个秘密组织和宗教两种方法分别控制盖伦特和艾玛,但是随着两个国家不断发展,强大到了超出他们的控制能力,他们就不断挑起两国的战争,以削弱两个国家的国力,伺机谋得更大的权力,由于艾玛帝国内的宗教势力一直没法与皇权势力相抗衡,上一代艾玛皇帝还让内凡达部族建立了艾玛达共和国,所以他们加快了行动,一边派人渗透艾玛达共和国,挑起米玛塔尔与艾玛达的纷争,不断削弱米玛塔尔,一边掀起‘四年战乱’继续分割盖伦特联邦,以弱化异己势力,加达里就是成功案例。但是海伦德,从中起了很强的干扰作用,先是让米玛塔尔独立,成了又一个他们无法控制的国家,而海伦德在平息四年战乱中,又在四个国家树立了极高的社会地位和威望,所以他们的计划被完全扰乱了,直到海伦德消失,他们才得以恢复元气,我想,联邦政变,就是他们的第一个大动作,而加达里几乎就是在他们的控制下,下面只要艾玛帝国的艾玛教成功推翻皇权,成立宗教国家,四个国家中就剩下一个力量最弱小的米玛塔尔了,到时,所有人类就都是他们的囊中物。”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说的简练多了,你不知道大长老说话有多磨叽,花了一整天才说清楚这些,还讲了3个小时的米玛塔尔宗教教义。”泽维尔赞叹道。
    白羽抱着膝盖默默地听完奥拉的话:“那么艾玛教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敛财?反.人.类?”
    “敛财只是他们为完成最终目标的必然行为,至于反.人.类,你们跟他们本来就不算是一类人。”迪恩突然说道。
    “你肯回来了?咱们的帐回头算。”奥拉看着泽维尔手臂终端器上的迪恩,迪恩跟他主人一样都是一副邋遢的样子,听到这话吓得缩了下脑袋。
    “不是一类人?什么意思?”白羽看着迪恩问。
    迪恩挠着蓬乱的头发说:“他们跟我几万年前的主人一样,都是朱庇特人。”
    “朱庇特人?不是灭绝了吗?”白羽皱着眉头问。
    迪恩摇摇头:“看来没有全都灭绝,剩下的朱庇特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新建立辉煌的朱庇特帝国,并且把现在的人类,全部沦为奴隶。”
    “这就全说得通了。”奥拉点点头。
    白羽看了看泽维尔,问道:“整个事情我倒是明白了,可是你跑到加达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泽维尔说:“当然不是,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安排。”
    “说说看。”白羽淡淡的说。
    “大长老分派了很多人,到各处找你,看来你没有见到去艾玛帝国的联络人,大长老说,希望你能回盖伦特联邦,重新担负你的使命。”泽维尔说。
    白羽生气的摇摇头:“狗屁使命,联邦灭亡不灭亡跟我有半个仙的关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大长老让我告诉你整个计划,第一,老杰克和萝丝带领姐妹会的人回联邦,再掀起一场政变,同时刺杀‘海委会’的成员,第二,有很多姐妹会的成员,都秘密潜伏在加达里各个星球的贫民窟,准备在联邦政变时组织贫民暴动,迫使加达里政府倒台,即使不能成功,也能牵制加达里的力量,使老杰克他们不受影响,另外,不管两边是否成功,米玛塔尔将在明年5月份,派遣全国所有的舰队,以先攻击盖伦特联邦,后攻击加达里的顺序,突然袭击两个国家。”泽维尔看着白羽,将计划全盘托出后,又补了一句:“大长老说了,米玛塔尔自由部族共和国,宁可被毁灭,也决不再被人奴役,所以,这次米玛塔尔不成功,就成仁,而这支倾全国力量的舰队,指挥官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救世主,海伦德。”
    “胡扯,我就是我,不是海伦德。”白羽没好气的说。
    “都一样,大长老还说了,指挥米玛塔尔全国的舰队的符印已经给你了,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泽维尔指这白羽说。
    “什么符印?”白羽刚说完就恍然大悟,大长老只托人给过她一样东西,她挑出领口里的项链,捏起那枚长剑型的坠饰仔细端详。
    “嗯,就是这个,‘米玛塔尔自由部族共和国——自由之剑徽章’。”泽维尔说。
    “哼,就算我同意,也没可能成功,整个计划破绽百出,要想米玛塔尔远征舰队,战胜盖伦特联邦和加达里经济合众国,除非两边的政变全都成功,否则只能是覆灭的下场,先不说加达里,联邦那边光靠老杰克和萝丝的姐妹会怎么可能成功。姐妹会只有两艘航空母舰,联邦光是无畏级战舰都是成打来算的。”白羽摇头说。
    “所以让你去啊,凭你们两个人的力量,联邦里半数以上的舰队就算不帮咱们,也不会站在海委会那边的。”奥拉说。
    “还有谁?我就是个没实权的联邦中将,还是化名,有这么大的煽动力?更不用说现在是通缉犯,要是论通缉犯的威望,我倒是稳居前三。”白羽讥讽道。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一个联邦中将,会让‘海委会’这么忌惮?!”奥拉的机械手飞过了,将白羽的项链取下来,拿起另外一枚徽章说:“这是什么你知道吧?”
    “丽塔给我的纪念品啊,我的好运徽章,纯超新星诺克石做的,怎么了?”白羽看着那枚浮雕有盖伦特联邦海军标记——‘展翅鹰’的徽章,可从来没想过这种样式的徽章,在联邦是禁止仿制的,长得像也不行。
    奥拉摇摇头说:“全联邦仅仅颁发的四枚‘盖伦特联邦海军诺克石荣誉勋章’,其中两枚发给了国父和他的后代,另外两枚发给了两名女性海军元帅,这就是其中一枚,另一枚是……”
    “艾贝丝?海因丝元帅。”白羽脱口而出。
    “她的全名是艾贝丝?丽塔?海因丝,就是你在退役者的代理人。”奥拉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我明白了。”白羽突然感觉自己身边都是演技精湛的职业骗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热泪盈眶,肚腩酸痛。
    白羽取下手上伊芙琳送的那枚天使护符戒指问:“你全说了吧,这是不是,艾玛帝国的调兵信物,或者在艾玛帝国可以号令群雄的荣誉勋章之类的东西?要不就是艾玛帝国的国玺?”
    “这个真不是,不过你是艾玛帝国的亲王,要想调兵干这么大的事情,伊芙琳不会不点头的。”奥拉陪笑着说:“我估计弄几艘泰坦玩玩,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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