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一个网友私信讲给我的,我一开始不信,还私信追问了他三次,结果,他说,是真的,而且是他们村子发生的事情,他是目击者之一。
    村子是我国南方的村子,池塘湖泊,鸟语花香,白墙青瓦,就是你印象中,那种南方常见的,很美很宜人的小村庄。
    这个故事,不如说这个事故,就是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发生的。
    疫情之下,孩子上不了学,只能在家里上线上课程,然后,父亲辅导,学历不高的母亲,辅导四年级的孩子,已经完全不赶趟了。
    孩子是个男孩,很调皮,比村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都调皮。成绩忽上忽下,父亲管的紧了,考试就上升个十几名,管得松了,就成了倒数了。
    而且,这小孩子,跟大多数孩子一样,没有荣誉感,反倒觉得成绩差,很光荣似的。或许,这才是大多数人童年的写照。学霸这种人,那真正是何其少,每一个年龄时期,都很少。大多数的孩子,或平庸,或平庸加调皮,等成长到三十多岁,明白过来了,但却静不下心来,也没有机会,再去学习了。
    这,真正就是生活的悲哀之处,因为,你没法重新来过,可是,身为孩子的孩子们,却永远不会明白这一点。
    平时也倒还好,有上学,有下学,父子关系有舒缓的机会。可这见天在家里,完蛋了。于是,这家爷爷乃乃身子好,妈妈肯刚活,爸爸也能赚来钱,也有学识的五扣之家,整天就传出争吵声。
    无疑,先是父亲和儿子的争吵声,然后是母亲的调解声。十岁的儿子,反倒声音最高,争吵声最大。
    路过的邻居,都摇了摇头,自己家的孩子,虽然淘气,但也没这家孩子的淘气。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啊。难道,这淘气,真是天生的。
    事情,就在一个宁静午后的下午出了。
    老师的线上课程结束后,父亲带着儿子在复习,儿子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再是玩弄手指,然后是乱点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之后是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最后又开始摆弄玩具。
    终于,父亲积压了两个多月的火,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抓起儿子,不由分说,就往门外走。而这时,父母和妻子,都下地刚活了,只有他和儿子在家。
    儿子似乎意识到,自己几个月以来的淘气,或者不如说,几年以来的淘气,终于激怒了父亲。儿子在他怀里喊着,“爸,爸,你要刚什么!你放我下来。”
    “爸,你放我下来,我妈回来,饶不了你。”
    “你要刚吗?爸!”
    ……
    不得不说,这个十岁的孩子,也是比较二愣啊。这个时候,但凡他说一句,“爸,我不敢了,你放我下来!我不敢了!”
    恐怕,就没有后来的悲剧了。可是,这孩子,又淘气又犟嘴。你说,如果是平时就惯,惯成这样,也算了。可是,这对夫妻和爷爷乃乃,从来都不惯孩子,学习上,更是严格要求,可这孩子,就是死犟而且特别淘气。
    愤怒而冲动的父亲,一路猛跑,直接把儿子扔到了房屋前不远处的池塘中,这池塘,浅处一米左右,深处,略微不到两米。
    儿子落水了,在池塘里扑腾着,头一上一下,嘴里叫着,“爸!爸!”
    然后,猛地呛了几扣水,手下意识上下划拉着。
    这时,他的怒火熄了,又心疼起呛水的儿子来,一跃跳了下去,拥住儿子,把儿子用力往前一送,他却在反作用力下,往后猛的一退,这一退很要紧,因为,他退入了深水区。
    儿子毕竟十岁了,平时,也偶尔玩水,这一推,他就紧赶忙赶,上了岸。
    可是,他却忘记了,他根本不会水,而且,又身处近两米的深水区,除了儿子,周边现在没有任何人。
    伴随着儿子的喊声,他渐渐失去了意识,杂乱的扑腾,先是下沉,后是上浮,再后来,彻底没了声响。
    南方的村落,各家屋子,远没有北方村落的密集,何况,午后农忙时节,家里都也不一定留人。十几分钟后,儿子喊来的村人将他打捞了上来。
    最终,他还是死了,打捞上来以后,所有的抢救手段,都采用而没用了。他死在了医院,被盖上了一层白而凉的白布。
    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悲剧了。
    邻居提到这个男人,总是说:哎,人是个好人,也有能力,就是太冲动。提到那个被父亲救上了,他活了,父亲死了的小子,也总会感叹一句:这狗啊,永远改不了食屎。这话不好听,但言语中,对这孩子淘气不休的感叹。
    我最后问这个讲故事的网友,那位父亲的死,让这个孩子,有没有改观,或者说,心理上有没有造成压力。
    他发过来一个苦笑的脸,回复我道:董老师,好像没有。那娃,估计天生心大吧,还是一样淘得不行,只不过,他妈也不懂文化知识,他淘,就淘了。学习不好,也就算了,有一把力气,以后有饭吃,也就行了。
    我也很是感叹:他终究有一天会彻底明白了,但那一天到来时,一切却都晚了。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悲哀吧!(作者:董江波,笔名冷得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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