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以这才反应过来,马车停靠的位置已经不是京郊外的草地了,而是喧闹繁华的大街。
    进了,京都城了?
    柳陌以仍旧撩着车帘,视线往外头仔细看了看,这便瞧见马车前方不远处,热闹的人群,以及吵杂的小贩叫卖声。
    与在江南不同的一种氛围。
    付子辰道:“这一处宅子,是我朋友的,因着恰逢年节还未彻底过完,正街附近许多宅子都不放租,只得先住着这处小宅,委屈不了两日,过几日,找到宅子便搬。”
    付子辰说着,又回头,对着车外一女子道:“阿芸,这是我的一位书友,姓柳,来的路上遇见,便同行了。”
    “也姓柳?”
    柳陌以看到,那被付子辰亲昵称呼为“阿芸”的女子,似乎对自己“柳”这个姓氏惊讶了片刻。
    而后,那阿芸便笑着迎了上来,道:“柳公子有礼,小女子姓金,金银的金。”
    柳陌以下了马车,对这阿芸行了个书生礼,客气的道:“见过金姑娘。”
    金南芸笑开了嘴,觉得这柳公子身上文文弱弱的书生气,跟付子辰那一身老狐狸气,截然不同。
    也不知这样的两种人,怎会成为书友。
    莫不是,这文弱书生着了付狐狸的道儿?
    “你不用客气。”
    付子辰看柳陌以一派拘谨,便拍着他的肩膀,道:“唤阿芸一声金老板便可,咱们这位金老板,早年丧夫,独立自主,一手创立这京都大业。这京都上下,哪个行商的人不识咱们金老板?金老板不止长得人比花娇,售卖的货,也比别家的好。”
    金南芸听到付子辰说自己早年丧夫,顿时就笑了,道:“属你嘴贫,毛病多少年了还不改,活该你讨不着娘子。”
    付子辰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金南芸却突然想到“柳蔚”,再瞧瞧付子辰,脸色便不自然了一下,忙咳嗽了两声,又道:“不说这些了,柳公子应当是初次来京?这京都地方,我倒是也算熟悉的,子辰说你是来找人的,不知所找何人,有无地址?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打听出来。”
    柳陌以却摆摆手,道:“既然已经来京,柳某自己找寻便是,不劳烦金老板与子辰兄。”
    “不劳烦。”付子辰拍过柳陌以肩膀的手,又紧紧的将柳陌以肩膀扣住,面上却温笑着道:“与我还客气什么,这般见外,我可生气了。”
    柳陌以的脸色又有些白。
    金南芸看得出,柳陌以心情不悦。
    便打着圆场道:“其他事暂且搁下也无妨,你们先要将行李收拾了罢,午膳我在一品楼定了一桌,为你们接风。”
    柳陌以又道:“谢金老板美意,只是既已到京,柳某也该告辞了。”他说着,又看向付子辰,忍着满肚子怒火,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道:“多谢子辰兄一路相助,不好叨扰,陌以就此告辞。”
    柳陌以说完,迫不及待的上马车拿了自己的行李,背上就要走。
    却被一左一右挡住了。
    付子辰道:“陌以你急什么?既是要寻人,必然是得长期留京,这京都屋子可不好找,客栈又不划算,一时半会你住哪儿?不若就住我这儿,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金南芸也道:“柳公子初次来京,小女子怎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柳公子便莫要推脱了,你是子辰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何故见外。”
    柳陌以被左右夹攻,但初心不变,他要走,一定要走,绝对不能再和这个付子辰有半点接触了。
    这人有病的。
    可柳陌以再是想走,奈何体力跟不上执念,付子辰手一揽,就把他抓了过去,拽着人直接往宅子里走,边走还边道:“路上条件简陋,我便未招待好你,陌以,你总要再给我个机会弥补弥补,况且你我都是江南来的老乡,我又虚长你几岁,你便当我是你兄长便是,再与我客气,我可当真生气了。”
    柳陌以心想,你要是我兄长,我直接让我娘堕胎!
    但心中再是反叛,现实里他也还是被付子辰强行拉进了府宅,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宅院大门“轰隆”一声关上。
    柳陌以觉得那不是一扇普通的宅院大门,而是他通往自由快乐的唯一出路,但现在,已经被关上了。
    这厢柳陌以生不如死。
    另一边,柳蔚也接到了浮生的信儿。
    “今日中午,一品楼?”听完浮生的禀报,柳蔚又问:“不是说过两日再聚吗?怎的今日就要聚?”
    浮生脆生生的道:“好像是付大人还带了位朋友来,小姐说,付大人那位朋友也姓柳,与先生您有缘,不若就一道去见见,也正好为付大人接风。”
    柳蔚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了眼已经大晴的天空,说道:“那一会儿见。”
    浮生应了声是,临走前,又问:“先生可是一个人去?还是……”
    浮生意有所指。
    虽未说明,但意思柳蔚却明白。
    柳蔚想了想,昨夜容棱留宫未归,今日肯定是要回来的,若是回来见不到自己,怕是又要折腾人。
    犹豫一下,柳蔚道:“两人。”
    浮生授意,这才离开。
    果然,容棱已时刚过,便回府了。
    回府后,容棱直接去了书房。
    柳蔚听到消息,也走了过去,还未到,便听到里头,两人的对话声。
    说的都是一些当朝的政事,柳蔚没多听,直接推门进去,就看容棱、容溯同时瞧向她。
    “怎的起这般早。”
    自从安胎后,容棱深怕柳蔚睡不够,已时之前起身,也怕她睡不饱,总要想点法子,让她再打个盹儿。
    但柳蔚,真的睡不了这么多。
    柳蔚道:“付子辰回京了,今日中午一品楼接风,你可同去?”
    容棱目光深沉的瞧了她一眼,道:“好。”
    柳蔚也“嗯”了一声,转身打算离开,不打扰两人谈正事。
    这时却听容溯莫名来了一句;“今日中午,本王也有空。”
    柳蔚:“……”
    容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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