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道:“没怪你。”
    柳蔚看向他:“不是怪,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随口说说。”
    “不像随口说的,分明是真心实意,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容棱有些无奈:“别闹。”
    柳蔚别过头去。
    容棱没办法,起身,走过来拉她。
    柳蔚推开他的手,去拽着黄临,到一边坐。
    黄临见两人好像窝里斗了,低垂着眼沉思一下,眼珠子转动。
    刚想到应对之策,柳蔚一根手指,敲在他头上:“老实点。”
    黄临生气的抓着头,瞪视他们:“你们想做什么?”
    “不是说了,让你交代。”
    “我说了,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原因。”
    “不告诉你!”
    “谁与你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
    柳蔚揉了揉眉心。
    这种时候,柳蔚就特别想小矜東,小矜東是个自带亲和感的孩子,和哪家孩子都能极快的融为一团,打听消息的时候,特别方便。
    这么僵持着显然不是办法,柳蔚想了一下,突然说:“你可知,杀你亲母的并非黄觉新?”
    黄临眼神一顿,随即立刻看向柳蔚,目光紧紧:“你说什么?”
    “黄觉新是与那四姑娘有关系,但黄觉新一直以为,你是他亲生的。”
    黄临恍惚一下,这个信息,让他突然变得茫然。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相信:“不可能,我查过的,就是他。”
    “怎么查的?”
    “我跟踪……”说了一半,他又停住,警惕的盯着柳蔚。
    柳蔚往后一靠,姿态淡然:“说不说随你,如果你还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你娘。”
    黄临闻言,一咬牙,什么防备都烟消云散了,他咬牙着道:“我跟踪黄觉新,他见过我娘。”
    柳蔚皱了皱眉,看着他:“你确定?”
    黄临点头:“确定,那人告诉我,我娘并非已死。我也不是如府中某些人所言,是那个叫四姑娘的寡妇所生。”
    “我亲母叫吴心华,在我刚刚出生时,我就被那四姑娘偷走,佯作她的孩子,交给黄觉新,但黄觉新实则早已知道我并非他亲生,我原本也不信,可我见过我娘,我找到了她,在香房里,我们相认了,是那人帮我的,我答应过,不会泄露他的身份,他是谁我不能告诉你。”
    柳蔚沉默一下,继续问道:“你说黄觉新见过你娘,也是那人与你说的?”
    “不是,是我亲眼所见。那日,也在香房,我去找娘,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我……我和她争持,我骂了她,我说她不要我,可是她不是不要我,她也不知道我还在世,我错怪她了,我想跟她道歉,但是我看到了黄觉新,他……他在打我娘……”
    柳蔚认真的凝视他,点头:“继续说。”
    黄临却像是想到那日的情况,抿着唇,有些难受:“我没有出去……我看着我娘被打,我没有出去,我很没用。”
    柳蔚摸摸他的头,安抚他的情绪:“告诉我,你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吗?”
    黄临点点头,却又猛然抬起眼,看着柳蔚,红着眼眶问道:“杀我娘的到底是谁?不是黄觉新?为什么不是他?那到底是谁?”
    柳蔚按住他的肩膀:“他们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黄临犹豫一下,还是吸吸鼻子,说了:“我娘要带我走,黄觉新不同意。”
    “只是不同意?”
    黄临想了一下,随即皱皱眉,不确定的道:“还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话?”
    “黄觉新……说我不能走,说我走了,他也完了,说……我是他的宝贝。”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不对,父亲自然是将子女视为至宝的,但黄觉新不是已经知道黄临并非他亲生的,莫非是养了八九年,养出了真感情?
    柳蔚这般想着,黄临却说:“我不是他的宝贝,他平日总在外头流恋,回府也只是在母亲房里待一会儿,从不会来看我,更莫说校验我的功课,他根本不在乎我。”
    柳蔚道:“或许他只是不会表达,实则,早已将你视若亲子?”
    “不可能!”黄临决然的道:“那晚……他不是这般说的。”
    这个“那晚”,柳蔚知道,是说黄觉新死的那晚。
    柳蔚安静的看着黄临,没有故意揭穿。
    黄临在沉默一会儿后,道:“那晚,他看到了我,骂了我,说早知今日,他就该先杀了我,再扒了我的皮。”
    想到当时黄觉新说话的眼神,黄临知道,黄觉新不是开玩笑的,黄觉新真的这样想过。
    若不是他先行动手,黄觉新真的有可能在有朝一日,亲手杀了他。
    黄觉新这个男人的狠毒,黄临在见识过一次后,便不敢轻视,况且,黄临还知道另一件事。
    “他,并非黄觉新。”
    柳蔚眼睛一闪,看着黄临。
    黄临道:“黄府后院的湖中亭底座里,藏着一具尸体,那才是黄觉新,早于十年前便已死,而在外头李代桃僵的那个,实则叫黄觉杨,是黄觉新的兄弟。”
    柳蔚说不吃惊是假的。
    早知道豪门大院藏污纳垢,臭不可闻,但这等取而代之的戏码,柳蔚原以为就在戏本上见过,没成想,现实中竟还真有。
    容棱也稍稍滞了一下,眸光稍稍深邃。
    黄临咬着牙,恨声道:“一个对亲兄弟已如此不仁不义之人,对我这非亲生的孩子,还能有什么真心?”
    柳蔚沉默下来,看向容棱,眼神夹带着深意。
    容棱对柳蔚点头一下,起身,离开。
    黄临立刻问道:“他去哪儿?”
    柳蔚头也没抬:“净房。”
    黄临一脸不信。
    柳蔚道:“无须管他,我问你,你的生母为黄觉杨所杀,是那神秘人告知你的?”
    “不。”黄临有些沉郁的道:“是我猜测,但他并未否认,我问过他,在他临死之前。我问他,是不是他杀了我娘,他承认了。”
    柳蔚万分确定,那行凶之人是个女人。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四姑娘,但也不排除黄觉杨是帮凶,这么想着,柳蔚便道:“临死前,黄觉杨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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