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永贵意识到不妙,连忙结账匆匆离开酒吧。
    ……
    翌日是个好天气。
    秦晋只剩下最后一点交接工作,特意提早去了公司。
    他从车库出来,看到公司外门墙壁上靠着一个乞丐,佝偻着背,衣衫破烂,不过隐约有些熟悉。
    “是我……”
    脸被打肿了,导致说话不清楚。
    秦晋皱眉:“孔永贵?”
    孔永贵连连点头。
    作为全国都知名的企业,秦氏集团位置很好找,孔永贵一早就守在这里,含糊不清道:“我再也……不跑了。”
    每说一个字,腮帮子都扯着疼。
    他开始控诉昨晚的遭遇:“一晚上,我都在挨打!李相浮好毒的心,居然说我曾经对他动手动脚。”
    孔永贵永远忘不了昨晚,一出门就被拉到暗巷。
    “就凭你也配碰他?”
    伴随阴森森的声音,孔永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了一拳。
    刚开始他还一头雾水,直到去酒店的路上,第三次被打闷棍时,才知道原因。
    “我怎么可能对个十几岁的男孩有兴趣?”
    “狡辩!”
    又是一拳。
    刚开始孔永贵还试图记住打人者的样子,到后来,人太多了,根本记不过来。
    这还不是最惨的,打完有人还主动去投案,愿意给赔偿。
    侮辱性极强!
    “有男有女,口头威胁和拳头都有,”孔永贵目眦欲裂:“他是交际花么?活得这么不检点!”
    实则李相浮当真无辜,起因在于刘宇。
    刘宇帮忙打听消息过程中,提到了李相浮的那句话。
    ——他没经过我同意做了些事。
    同样一句话,传到第三个人耳中,就变了味道,添油加醋后变成:
    “ 那禽兽居然想猥亵李相浮,所以之后才被迫离开学校。”
    舞会后,李相浮成为不少人心中的白月光,个别人因为平日就沉迷享乐,导致痴迷程度严重,当即大怒发动所有力量去找到孔永贵。
    还有的纯属脑残粉行为,不动手,但也凑热闹故意警告一番。
    孔永贵一晚上过得着实惨烈,极端愤怒下彻底不管不顾了。
    由于李相浮住在富人区,安保严格,他进不去小区门,只能跑到秦晋公司下质问。
    “你也是他的姘头,对不对?”孔永贵怒道。
    秦晋:“……”
    作者有话要说:孔永贵:开始我害怕他利用家族力量报复,后来我知道脑残粉才是最可怕的。
    秦晋:不是脑残粉,我毒唯。
    孔永贵:……
    第110章
    孔永贵嘶吼着,赶来上班的员工一脸懵逼。
    他的脚步不敢停留,甚至加快往里走,听到老板的私生活秘密,万一在职场被穿小鞋了怎么办?
    姘头?
    会不会是同音词。
    等电梯时员工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确定念这个音的只有一个词汇。
    时间逐渐逼近上班的点,越来越多人路过。
    秦晋:“去休息室谈。”
    “我不!”孔永贵一只眼睛肿着,无法彻底睁开。
    第三次挨了一记闷棍后,他知晓被打的真相,一时气愤走路撞到了电线杆。
    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秦晋,孔永贵开始胡言乱语:“李相浮脚踩多只船,再有钱也不能这样……”
    秘书刚到公司就看见这一幕,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听到男子的辱骂,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这人胆子够大。
    老板的最新绯闻对象就是李相浮,以秦晋如今的身份地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人可不多。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意料,秦晋薄唇微微抿了下,皱起眉头。
    跟随他多年的秘书多少能读懂一些上司的微表情,这代表……找不出反驳的话。
    “……”
    “他水性杨花……”
    秦晋目光一寒:“再说一遍。”
    孔永贵一抬眼,猛地对上他眼底的寒芒,气势逐渐衰弱。
    秦晋瞥了眼随后走过来的秘书,看得秘书同样打了个寒颤。
    “找保安把人赶走。”
    孔永贵急了:“别!我去休息室。”
    也不知他昨晚遭受了什么口头威胁,甚至把秦晋当成了避风港。
    ……
    【人找到了,在公司。】
    李相浮弹完琴,回房间看到手机上的未读消息,微怔道:“这效率可真够高的。”
    转念一想,把人公然囚禁在公司,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
    早高峰路上堵车。
    等他终于带着李沙沙下车时,仰头望着高楼大厦轻叹:“幸亏没开车来。”
    中途不得不下出租转乘公交。
    秦晋交待过前台,李相浮直接被带去休息室。
    “你怎么才来?”孔永贵靠着墙 ,听到脚步声抬头,沙哑的嗓音透露出一股嗔怪的味道。
    “……”
    李沙沙手插在口袋,明明个子小,却像是居高临下在俯视对方,尔后对李相浮说:“爸爸,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李相浮一时也无法判断。
    再擅长察言观色,也没办法从肿着的一张脸上读出微表情。
    孔永贵一张嘴脸就扯着疼,他做了个口型,大概是说脏话,但没发声。
    李沙沙不用机械音说话时,孔永贵还要好一些,可过往让他早就对系统产生了应激障碍,不敢太猖狂。
    前台准备回到工岗位,临走前问有没有其他需要。
    李相浮摇头。
    她走后,李相浮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当初为什么要把系统转到我身上?”
    虽是试探,却是用着笃定的语气。
    孔永贵心虚地别开眼,试图转移话题搪塞:“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李相浮没说话。
    昨天孔永贵逃走后,他将对方写得东西带回家。
    在那些潦草到看不成的字迹中,多少还是能知道个大概,孔永贵假期时练车,不小心载进了河里。系统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表示想要活命就必须选择绑定。
    同样的出场方式,同样的言论,想到这里李相浮斜眼瞄着李沙沙。
    李沙沙感叹:“原来我也有做渣男的潜质。”
    有关转移系统的部分,孔永贵的字彻底绕成麻花,语句也读不通,只能从当事人口中获知信息。
    孔永贵语气压抑道:“完不成任务,就会变成傻子,我也是没办法。”
    李相浮挑眉:“什么变傻子?”
    孔永贵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李相浮望向李沙沙。
    李沙沙冷酷道:“任务失败我得不到能量,如果小心剥离不伤到脑神经还得倒贴能量。”
    难免离开的方式粗暴些。
    李相浮回忆道:“可我记得你对我说的是‘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每一个生命是平等的,但每一个平等的生命不可能做到平等对待所有生命……”
    李相浮:“说人话。”
    李沙沙:“我偏心。”
    孔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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