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背负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很疑惑的道:“究竟是什么势力派来的人,竟然敢来包青天的开封府大牢劫狱呢?”
    黄裳和展昭也都沉默着,好一会儿之后,展昭才道:“当时邢单运转所谓的幽冥魔诀,变得颇为厉害,我不敢大意,就全力与之拼斗。恍惚间瞥眼见得那些前来劫狱的武者的身手都有些类似于大内侍卫,但也不能妄下结论。”
    “大内侍卫么?”段誉沉吟道。
    这时脸黑如碳的包青天带着白面书生公孙策走了进来。
    “展昭,你的伤势如何?”包青天很关心手下,立即上前询问道。“托大人的福,这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展昭道。
    然后展昭将段誉和黄裳向包青天介绍了一番,紧接着又将白天在汴京城郊外山顶的坟地里边擒住邢单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段少侠,对于此案你怎么看?”包青天转头盯着段誉道。
    “回禀包大人,在下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段誉心中一凛,赶紧道:“从开始的情况看来,邢单独自躲在郊外的坟地里边修炼诡异的魔功,但是刚被抓到大牢,就立即有那么多高手来劫狱,说明在大人你这有内应。而且邢单对于那个躲在暗处的大势力来说,是很重要的。”
    包青天深以为然的点头,然后一伸手。公孙策就立即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白布包着的东西。
    将白布展开,顿时赫然见得安静的在白布里边躺着几枚银光璀璨的绣花针。
    对于此绣花针,段誉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在他认识的人里边,慕容复和李宪公公都擅长使用这样的绣花针。
    段誉心里思绪纷涌,很快就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心道:“慕容复不过是势单力薄罢了,或许他跟随了李宪公公。而且此次行动李宪不可能亲自来,那么就应该是由慕容复带队的,奉李宪之命前来劫狱。”
    段誉遂将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的说给在场之人听。包青天、展昭等人都深以为然。
    “居然是大内总管李宪,那么他跟修炼魔功的邢单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邢单是他的手下?”展昭道。
    “你已经受伤。还是静养的好。白天我去皇宫见了一下李宪,询问了昨天夜里在皇宫城墙边的一战,他闪烁其词,并且也不提及慕容复的下落。哼,他真以为本大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包青天凛然道:“段少侠,现在有一项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我们这些人以及黄裳都是有职务在身,很不方便。”
    “包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去探查李宪的老底?”段誉道。
    “可以这么说,且不论李宪平时的为非作歹,就以邢单屠戮城郊山下的村庄,以及李宪派人劫狱,就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以狗头铡处决,都不为过。”包青天沉声道。
    段誉当即拱手朗声道:“行侠仗义。是我辈武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包大人且请放心,在下这就动身前去探查。”
    “好兄弟。需要我帮忙吗?”黄裳道。
    “你帮不了忙的,这样的事,去的人越多,越容易搞砸。况且我可不是要去净胜当公公,当然是暗地里去探查情况。”段誉笑道。
    闻言大伙儿也都笑了,段誉思索了一会儿。道:“李宪住在皇宫里边,要潜伏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手下除了许多的小太监之外。应该还有些武林高手吧?”
    “段少侠所言甚是,李宪自从创出了葵花宝典之后,就作威作福,铲除异己,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根据我们这几年查到的情况,李宪招揽的所有武者形成了一股势力,名为血衣门。”包青天道。
    “很好,我可以去加入血衣门,那么就可以密切的注视李宪的行动了。”段誉道。
    包青天遂吩咐公孙策前去取卷宗来,找到了关于血衣门的一些情报。根据上边所说,得知血衣门成立于五年前,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在城隍庙的后边招收新的武林人士。通过他们的考核,就能够加入,若是不能通过,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五年以来,血衣门每个月都进行两次招收武者的行动,岂不是如今有好几百人了?这么多人如何隐藏得下来呢?很不符合隐藏势力这个说法。”黄裳很疑惑的道。
    “黄大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血衣门相当于是李宪手下的一柄利剑,平时只要有得罪他的人,无论是文臣武将,都会很快遭到戕害。甚至在江湖之中,有威胁到李宪利益之人,他也毫不留情的将之铲除。
    在这个过程中,血衣门的人也不可避免的伤亡惨重,这五年可谓是大浪淘沙,还剩下的一些武者,都是能够以一挡十,甚至以一挡百的高手。”公孙策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黄裳顿时了然,感叹道:“难怪黄裳敢如此的嚣张,他不仅自己的实力强大,而且手下还有血衣门这个汇聚高手的势力。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段兄弟你真要去城隍庙里参加他们血衣门的考核吗?”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除非是自宫当公公去,但我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段誉道。
    “段少侠,你且小心行事,坚定信念。一旦收集到关于李宪公公为非作歹的有力证据,那么本大人必定会用狗头铡来收拾他。”包青天朗声道。“可是李宪好歹也是大内总管,也该用虎头铡才对吧。”段誉笑答。“不,他没资格用虎头铡。”包青天很肯定的道。
    然后,段誉和黄裳就告辞而去。
    实话说,段誉跟李宪公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在皇宫城墙边的一战,那不过是很正常的遭遇战而已,李宪也没有太过分,甚至盛情邀请段誉来当他徒弟。
    段誉之所以信誓旦旦的答应去办这件事,是因为很看不惯李宪指使手下到处为非作歹。城郊山下村庄里的惨状,还不时的浮现在段誉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
    “段兄弟,你对于此次的行动,有几成把握?”在回来的路上,黄裳盯着段誉问道。
    “李宪公公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况且我擅长凌波微步和逍遥御风诀,遇到格外危险的情况,保命应该不存在问题。”段誉道:“总的来说,我要放手一搏,也要让慕容复明白,他努力修炼的葵花宝典不过如此。甚至就连葵花宝典的创始人李宪也都自身难保。”
    言罢,段誉和黄裳相视而笑,后天才是十五,也就是血衣门在城隍庙后边招收武林人士的日子。
    于是回到黄裳的府邸之后,就畅饮好酒,及至大半夜的时候,都有些醉醺醺的。
    “再喝点吧,兄弟,反正后天才是行动的时候,明天大不了沉睡一天。”段誉笑道。
    “我不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考虑着光喝酒终究有些无聊,要不咱们喊几个美丽的侍女来?”黄裳笑道,那表情是男人都懂。
    “想不到黄兄这位饱学之士也好这一口。”段誉淡笑道。
    “饱学之士又怎么了?我也是正常人啊!也有需求。”黄裳道。“我还是继续喝酒吧,作为一个真正的武者,是不能太随便的。”段誉道。
    黄裳有些无语,道:“你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罢了,我且喊两个侍女来,待会儿你若反悔了,也可以过来玩。”
    段誉笑着喝酒,不再说话。
    窗外的明月已经颇为的明亮,段誉独自凭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浪迹天涯,虽然认识了一些知己,但我始终不是这个天龙世界的人啊!独在异乡为异客,我真的是段誉吗?”段誉有些醉意了,举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旋即又拿起酒壶,将杯子斟满。
    人在喝醉的时候,往往能够想起平时已经忽略了的人和事。渐渐的,段誉想起了木婉清、钟灵以及江南小镇遇到的素素、紫衣侯的女儿小公主,以及王语嫣。不过一切都是如浮光掠影,而段誉也感觉自己真的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我所经历的这些也太过匆忙了,或许等接下来的一些事忙完了之后,我可以放慢自己的节奏,回去江南小镇,找素素过一段安静的日子。每天泛舟太湖,打鱼为生,很简单的将生活过下去,与世无争。”段誉心道。然后,段誉就继续喝着,而隔壁的屋子传来黄裳和那些侍女的欢愉之声。
    正所谓,浮生长恨欢娱少,肯为千金轻一笑。
    段誉手提酒壶,仰天大笑,然后醉意上涌,铿然一声拔出背后的赤红长剑,潇洒出剑,精妙的招数源源不断的倾泻而出。
    霎时间,月光、剑舞、杯中酒,交织成一片。
    清冷皎洁的月光之下,树影婆娑,晚风之中蕴含着桂子香气。
    许久之后,段誉就沉沉的睡去,第二天的中午醒来,已经在榻上了。他洗漱换了一身天蓝的武者服饰,然后潜心修炼了大半天,明天就要去城隍庙去参加血衣门的考核了,希望马到成功。此事也有相当大的风险,段誉绝不会大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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