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
    “终于来了,”捕王道,“一个国家内,不能同时出现两个捕王。大公主!我去也!”
    一只五彩的大公鸡跃上城头,昂首鸣叫,有欺鹏臣凤之威。一个捕快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
    “你是?”大公主问道。
    “大唐捕快铁季…”来人冷冷道,“西域六扇门,铁公鸡。”
    “铁季济…又是这小子,事还挺多!”杨玉山心道。
    “你就是‘西域六扇门’的新任捕王!”大公主惊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锄奸。”新任捕王铁公鸡冷冷道。他就是那个大唐的小捕快——铁季济。
    铁公鸡一步步走到财王的面前,停了下来。他道:“‘北俱镖行’五虎将,赵忠义?”
    “他要和赵忠义动手?”杨玉山心道,“百足之虫…这姓赵的侠骨虽破,可武功还在,纵然身受重伤,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老子正是!咳…你找老子……”财王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主人,财王已经处理完毕。”“咯咯咯…咯咯咯……”
    铁公鸡的身手,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没想到…他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比他爹还厉害得多!”杨玉山心道。
    铁公鸡又向玉面男子走去。他冷冷道:“山贼奎牙,‘北俱镖行’总镖头,黄战?”
    “你!我…我不是‘北俱镖行’的!”玉面男子道,“老子行不更名,就是山贼奎牙!哼!”
    刀光映在玉面男子的脸上。二公主奋不顾身地跑上前去,拦在了男子的面前。
    玉面男子幸福地闭上了眼,嘴角尽是笑意。
    电光闪过,二公主身后的玉面男子不见了。刹那间,男子奇迹般地出现在了铁公鸡的身后,使出了最后的杀招。
    二人中,已有一个倒在了地上。
    “不堪一击,哼!”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
    “大公主,我主人说了,他是您星河国的驸马,理应交由您来处理。”铁公鸡道。
    玉面男子被打晕在地。二公主和青衣侍卫上前,一起抬走了他。
    “无名小卒…崔嵬?”铁公鸡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诶!别人的称号,听起来都很威风…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无名小卒’了呢?”崔嵬心道。
    崔嵬正要答话。青影飞掠,杨玉山瞬间就来到了崔嵬的面前。
    空中,木屑纷飞。铁公鸡急忙撤刀。
    崔嵬的面前,杨玉山已化作了枯木,被铁公鸡砍中。俄而枯木褪去,杨玉山仍是毫发无伤,他还是那个“武林第一美男子”。
    “你胆子不小啊,跟我动手。呵……”杨玉山笑道。
    “你……”铁公鸡的钢刀,已成了布满缺口的木头刀。
    “崔嵬是‘西牛镖局’的大当家,‘诛魔笔’这趟镖一天没走完,你就一天不能动他!”杨玉山道。
    “凭什么?”铁公鸡的眼中,只有“王法”。
    “我没跟你说。”杨玉山看着城头上的五彩鸡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
    “你主人怎么说?”杨玉山道,“关河洲!你……”
    “不杀,”铁公鸡强忍心中的不服,走向了关河洲,“剑阵?你,是什么人?”
    “‘西牛镖局’趟子手,关河洲。”关河洲不卑不亢。
    “剑打捕快,你可知罪?”铁公鸡怒道。
    破神剑“嗡嗡”作响,很不安分。
    “打?你用错词了吧?我只是用剑防卫。倒是你,差点杀了我们镖局的大当家!你们捕快,可以随便杀人吗?”关河洲道。他书生迂腐,竟和官吏说起了道理。
    “怎么?你想打架吗?”墨守成拦在关河洲的面前,大声道。
    杨玉山以手抚额,说道:“既然你主人都发话了,你就快离开这里吧!”
    “不走,”铁公鸡道,“大当家杀不得…杀两个手下人总可以吧!大闹昆仑山,你们两个也有份!都该死!”
    崔嵬握刀,和关河洲、墨守成站到了一处。
    “昆仑奴那黑炭头就在附近,你在这里耍横,把他招来…他可不会给你面子!你这小子,别不知天高地厚。”杨玉山道。
    “如果连一个无名小卒都杀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当‘捕王’!”铁公鸡道。他既是自卑之人,亦是自负之极的人。
    铁公鸡突然不见了,关河洲周围的宝剑“嗡嗡”不止。崔嵬三兄弟背靠着背,密切注意着四周。
    宝剑冲天飞起,又无力落地。铁公鸡现身了,他挥指弹宝剑,举刀欺书生。木头刀的尖端,正对着关河洲的咽喉。破神剑凶猛,也被铁公鸡一脚踢开。
    铁公鸡突然顿住,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关河洲抹去了脖子上的血痕,镇定道:“按理说,我身在剑阵之中,你应该伤不了我才对,呵…如果连你的刀都防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当‘西牛镖局’的军师?”关河洲虽谦逊,却也是一个浑身傲骨之人。
    铁公鸡的头顶上,还悬着一把“破鬼剑”,无声无息。关河洲若是狠心些,铁公鸡只怕要命丧当场了。
    杨玉山张着嘴,盯着关河洲看了好一会儿,心道:“这小子……”
    大地震动,阵脚松动,剑阵岌岌可危。铁公鸡的内力,远远超乎众人的想象。
    关河洲心软,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对眼前的捕快动用“五方四御大阵”。
    一旁的墨守成早已大怒,他喝道:“你真要杀我关兄弟!我要揍你!”
    铁公鸡正全力应对剑阵,不防墨守成一拳袭来,他竟被打出了剑阵。
    崔嵬也赶紧跳出剑阵,与墨守成并肩作战。
    杨玉山见状不妙,早飞身直上,将他们隔开了。他故作凶恶状,喝道:“小小捕王,我‘木行者’好言相劝,让你不要动手,你却当成耳边风!惹恼了我,我管你是铁季济,还是铁公鸡!全都一齐报销!哼!”
    “咯咯咯…咯咯咯……”
    铁公鸡握刀的手松了,眼中的怒火渐渐消失。怨气,也被他强行吞进了肚子里。
    五彩鸡展翅,转眼飞跃王城。铁公鸡赶上前去,鸡在前,人在后,他们离城西去了。
    “不好了!出大事了!”王宫中,传来了宫女的尖叫声。
    “呵…一切都结束了!啊…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呵…还能有什么大事!嗯嗯嗯…”大公主异常开心,口中哼唱着欢快的曲调,“我的头可不是面团捏的…我的头可不是面团捏的……”大公主一边唱着歌,一边仔细地捏着一个面团。
    “国王让人给打了!”宫女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大公主带上面团,和三公主、青衣侍卫们朝着王宫飞奔而去。
    “哈哈!”“哈哈!”战乱已平,国家又定,刚打完架的崔嵬、墨守成,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关河洲收起剑阵,瞧向东方,似有心事。他口中喃喃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呢?”
    王城的东边是星宿县,星宿县的东边是兴陵镇,而兴陵镇的东边就是万镖山庄。万镖山庄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敌国的侵略军很难通过。若是真有敌军,敌军向南而行,便可抵达星鹊崖……
    千幻魔君没有唬人。现在,星鹊崖边正挤满了文房国的侵略军,约有数万人。崖上有铁桥,是星河国民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所建;铁桥连接星宿县与南方诸县,大大方便了百姓的生活。铁桥的对面,就是星宿县的郊外。而此刻,文房军已踏上铁桥,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星宿县的郊外,无数的猎镖堂好汉和各地义军齐聚,埋伏在此。星河国国师、万镖山庄老庄主王周亲自出山,动员有志之士保家卫国。王不秦在师父王周的指点下,与结义兄弟“猎镖五雄”一起摆好了“六花大阵”。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国家。壮士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今夜,星宿县外碧血横飞。烈士赴死,只为了百姓安居。财王的内乱平定了,大公主早已安排下去,做好了善后工作。是夜,各县的百姓虽有生活琐事烦心,却都能睡一个好觉。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背后,还有无数的义勇之士正在浴血奋战。烈士长眠,能得百姓安居,烈士无憾矣!今后,那些妄图颠覆太平的野心家们,你们有什么资格亵渎烈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
    血流成河没长草,尸骨如山众峰小。这就是战争的代价,魔鬼的阴谋,把最有意义的生命,毁灭给世人看!
    王城内,大公主面带笑容,眼角满是泪水。
    “墨兄弟!墨姑…”仇雪恨对墨守成道,“呃…我大哥那边…还有要事!我先走一步!”
    “哈哈!”墨守成并不知道他们的事,只是开心地笑道,“仇兄弟,咱们下次见面,打一场架好吗?”
    “看天吧!”仇雪恨骑上快马,向东奔去。他心道:“看老天爷的意思吧…墨兄弟,要是我‘猎镖兄弟’能平安归来,我也想和你好好打一场!哈哈!侵略军,我来了!”
    “看天?”墨守成不解道。
    “你们不去王宫里看看吗?”杨玉山笑道。
    “去王宫干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墨守成道。
    “哞哞哞!哞哞哞!”小家伙醒了。它从崔嵬的身上跳下来,鼻子不停地嗅着,向王宫跑去。
    “诶,小家伙!喔!对了!我还要去找红绡姑娘呢!红绡姑娘!红绡姑娘!”崔嵬赶紧去追小家伙。
    “崔大哥!红绡姐姐!红绡姐姐你在哪儿!”墨守成也大喊着跑了过去。
    王城禁止喧哗,墨守成可不管。
    “杨前辈,你的意思是…”关河洲,“那个打国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没错,就是那黑炭头!乱党余孽只弑君…打国王这种事,除了那个黑炭头,没人能做得出来!哈哈!”杨玉山笑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却说那国王被一个黑大汉一路追打到了“为民服务殿”,累得气喘嘘嘘,满身臭汗。一个天神般的人物,一脚踢翻了金龙交椅,揪住国王便打。
    “什么人敢伤我父王!”大公主前来救驾,她一声娇叱,喝道,“象棋侠骨!”
    星灵之力纵横。一十六名青衣侍卫刚一进门,便被打了出来!
    “呵呵…小姑娘!别浪费力气了!”杨玉山装“笔”的声音传来,他施展轻功,第一个来到殿门外,“哎呀!你…这…噗!噗!快转过去!转过去!”
    大公主的穿着太过清凉,她一转身,绝美的胴体一览无遗。老色狼杨玉山见了,也不禁脸红;他一激动,忍不住气血翻涌,鼻血喷出。
    大公主也没心思去管杨玉山有多英俊,她此刻一心救父,直往殿内冲去。
    真气推门,大公主人与薄衫分离,一齐飞了出来。
    “啊!你这人!这么大了,在外面怎么连衣服也不穿!咦?那里黑漆漆的,和陈姑娘一样!”墨守成口没遮拦道。
    “啪!”“流氓!”
    “哼!你这女的,怎么打人!想打架吗!”墨守成叫嚷着,却被杨玉山拉住了。
    “咦!杨玉山!你的鼻子又流血了!你脸好红!”墨守成道。
    “噗!”崔嵬一来,见了这一地的春色,鼻子也喷出了血来。他终究也是血气方刚的正常少年。
    关河洲守礼,背过身去。虬八、秦塞通也止步不前。
    “大姐!”三公主帮她大姐穿好了衣服。
    “哈哈哈!痛快!痛快!”殿内,传出了豪爽的声音,“你这臭国王,不要脸的老头子!你快病入膏肓了!你知不知道!每日奢靡,只知道沉迷酒色,也不多运动运动!”
    “黑炭头,就知道是你。”“是昆仑奴大叔的声音!”杨玉山和崔嵬同时道。
    那国王奔跑多时,出了一身汗,之前身上的不适也减轻了许多。他被那黑大汉昆仑奴“揍”了一顿,非但没有伤筋动骨,浑身反而说不出的舒畅。
    “记得以后多运动!哈哈哈!以后你再敢做那不要脸的事,洒家还要揍你!哈哈哈哈!”笑声中,一个天神般的大汉虎步龙骧,大步走出殿来。
    侍卫们纷纷上前。劲风到处,侍卫早就被打飞了。
    “哈哈哈哈!打架?洒家可不怕!哈哈哈哈!”昆仑奴放声大笑。
    “住…快…住手!”老国王急忙制止道。欺软怕硬,他一个凡间的国王,如何敢动那天神般的昆仑奴大侠?
    “诶,小崔嵬,小守成,小河洲,还有‘东胜镖局’的虬八当家,和秦塞通当家!你们都没事,太好了!怎么,那个赵忠义不禁打吧?哈哈哈哈!”昆仑奴大笑道,“杨玉山,洒家就知道你嘴硬心软!”
    “呵…我可没帮他们!”杨玉山道,“喂!黑炭头,那个国王怎么惹到你了,说来听听!”
    昆仑奴和杨玉山视王宫有如无物,闲庭信步,谈笑惊风露。
    “红绡姑娘!红绡姑娘!”“红绡姐姐!红绡姐姐你在哪儿!”在王宫中大声找人,崔嵬和墨守成他们俩也算是“阆苑仙葩”了。
    王城的上空中,一个巨大的金人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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