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斜带领着队伍同山上埋伏的歹人缠斗之间,却还是山匪拼死,将山崖边的那火堆点燃。
    见那头有人将信号传了出去,这领头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些略带玩味的笑容。
    “小白脸,你以为杀了老子便能救了粮队了?痴人说梦——都给老子死在这里吧!”
    说着,那山匪头领的眼神骤然一变,又提起长刀,转守为攻,向江斜暴劈而去。
    寒铁铮鸣,刀剑相碰之间似是有火星迸溅而出。
    铮——
    随着这股强劲的力道,带起一阵凶猛的刀风,江斜的身影猛地后退,一脚抵住地面,这才稳住了身形。
    江斜方才以剑挡了一刀,短剑也因受力而微微震动,持剑的虎口被震得微微有些酸痛,抬眼,看向不远处忽然又发力的山匪头领,轻轻舔了舔唇角。
    “光用巧劲可不太行——”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再到互相交手了几个回合,山匪头子的眼中也是渐渐有了些许恋战的以为,一张堆满了横肉的脸上挂着笑,问“小白脸,就你这小身板,能堪我这刀几击?”
    “试试便知。”
    江斜也是轻笑着眯了眯眼。
    高原荒凉,山壁之下的官道上浮着薄薄的黄尘,地上除了随意横生着些许低低的灌木矮草,一眼望去,空旷景色一览无余。
    与此同时,山崖之下的粮队正缓缓向前行进。
    咔。
    有些许微小的碎土石块从山上滑下来,滚落到脚边。
    并没有什么人在乎。在这般荒郊野岭之中,不知从哪弹来或是被人踢起一块小石子,再正常不过了。
    咻咻——
    忽有几支弓箭,不知从何处破空而来,尾部的弓翎划破长空,在空气中猎猎作响,最后没入了粮队的马所拖着的粮车上,扎在上面盖着的粗布上,又或者歪歪斜斜地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不小的闷响。
    只这几支,便没了后话,却依旧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和骚动。
    “这啥东西?”
    “从哪儿来的?”
    待众人看清落在地上的东西——竟是几支犀利的弓箭!箭矢的头部还闪烁着锋利的寒芒,令人只一眼便不由地生畏。
    “是凶器!”
    “有、有埋伏——”
    “这可咋整啊!前面不会还有吧”
    ……
    吵嚷凌乱之间,混在人群之中的几人纷纷抬起头,看向身侧的山崖之上——
    那束自山崖之上升起的烟,正是线人们之间的信号。
    若是看到山上的人放出信号,则代表着山上埋伏处发生异变,怕是遇到意外,则要混迹在粮队中的线人出手,来将这支粮队覆灭。
    ——这支粮队,必要全军覆没于此。
    “李四,你在这儿做啥呢。”
    忽然有人拍了拍车队中李四的肩膀,那李四的身子猛地一抖,警惕地看向身后,原来是今晨那位汇报了张三失踪的小队队长。
    “没、俺没干啥。”李四敷衍地答,将手中的打火石不动声色地往身后塞了塞。
    “李四,不是俺说啊,俺知道你们这些老烟民好这口儿,但是毕竟咱这是粮队,万一有个什么三七二十一,那可就不好了。”队长语重心长地劝告道,“你看咱们费这么大功夫折腾到这儿了都,你忍忍,等到了休息的地儿再抽你的卷烟,成?”
    李四见队长一副磨磨唧唧说理人的样子,有些不满地甩开队长肩上的手:“管你屁事儿啊,老子就想抽,你当什么老好人。”
    他这头牢骚声还未落:
    “头儿!这儿有人拿着打火石!还不听我劝!”
    身旁的队长忽然扯着嗓子大声地向前汇报——
    “你、你他妈闭嘴!”李四骂骂咧咧。
    所有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队伍的视线几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吸引了过来,死死盯着身后藏着火石的李四。
    队长揪着李四的衣服往他身后一瞧:“你们看!他手里正拿着火石呢!”
    就这样被人揭穿,李四的脸色先是涨红,然后又渐渐嘿了下来,终于也不准备再隐藏和忍耐,忽然大喊一声:
    “兄弟们!看山上的信号有异!我们一起把这粮车烧了!”
    这一声令下,李四将手中的打火石与火镰摩擦,有火花四射而出。
    随着李四的话,也有不少早前就潜藏在了队伍之中的线人,也是纷纷掏出了自己手中的打火石和凶器。
    “你们做啥啊!有啥想不开的!咱不是粮队吗,你们咋带着这些东西啊!俺好害怕哦……”那队长瑟瑟发抖的看着身边一群准备奋起烧粮车的奸细们,哆哆嗦嗦地说。
    “少废话!”李四暴喝一声,将打火石向粮车里一抛,“只要把这队车烧了,我们就能去找头儿领赏,今后便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兄弟们,跟我一起烧了这车队!”
    不少线人混在队伍之中,也是纷纷扔出了火星迸溅的打火石。
    然而……
    几秒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将滚烫的火石丢到了粮车上盖着粮食的粗布上,却是连个火花儿都没见着。
    “什么情况?”
    李四也是楞在了原地,他们早先便得了命令,若是看到山上的信号,便手动来烧杀抢掠了这粮队,让这个粮队没法儿过了李城外的这座山。
    有人趁人不备,想要掀开前面的粮车,一看究竟。
    待有人用手中的棍棒挑开了盖在中间的马车之上的粗布时候,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粮食和物资,竟是早就准备好的几车碎石!
    一时间,线人面面相觑、没了话语,惟留眼神惊恐。
    见了车中运着的碎石,就算是再痴傻的人也能反应过来了——怕是有人早就猜出今日这一出,提前就将车里的东西全都偷天换日过、只等着他们这些有异心的人自投罗网了!
    所有动了手的线人早已暴露,却依旧是没看到这粮队乱了半分。
    “俺、俺好害怕呦。”身旁的队长看着李四带着线人们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说。
    “中、中计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线人们这才凄怆地大喊,看向四周不为所动只配合着他们表演的队伍众人们,颤抖着拿起手中的凶器,“快、快跑啊!”
    “跑?都留在这里吧。”
    跟在江斜身边的那侍卫这时也终于发了话,而队伍之中,也有不少江斜和萧宸带来的人,早已经摩拳擦掌起来。
    方才还操着一口方言、一副老好人面孔的队长,此时还哪有半点方才的憨厚神色,一张质朴的面孔上尽是冷漠,不知从何处也是掏出一柄便携的匕首来。
    当然,江斜早就策划好了,这次出发,按着名册,早已将有异的人同自己人编在了一起,而只是接了这次送粮任务的无辜百姓,则被不动声色地编到了队伍最后。
    这样一来,便也能确保无辜的人不受了牵连进来。
    而那几车偷偷换成了碎石的粮车,也是早就同县令商量好,在过城的夜里,借着补给行中粮草的借口,悄悄着人换过了,又留了些许功夫不错的护卫守着,以防计划泄露,又或是有人趁这机会为难城中人。
    虽算不上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但是却也足够在这么极短的时间之内,应付过这些也同样未准备太充足的线人们。
    而如今,世子夫人楚荧正留在李城里,代替江斜,来负责安顿好剩下的物资。
    待这边完事都处理得当,便能着人接留在李城的人回来了。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现在,一个线人都不能放跑——
    这支队伍中皆是早有准备的人,在那些线人露出马脚的时候,便早已暗中摩拳擦掌,又有人已护在没什么武力的百姓身边,以防隐藏在队伍中的线人狗急跳墙,拿无辜的人开刀。
    原本平静的官道上忽就飞起了打斗的声音,身形纠缠之间,棍棒声、叫喊声,一时之间,队伍也是凌乱起来。
    江斜此时与这头还同山匪头目交手,经过数十回合,江斜一手剑术虽精妙,但到底手中不过是把便携的兵器,算不得好,而那头子虽被江斜损耗不少,但凭借着一身巨力,打得倒也各有胜负,有来有回。
    就在这时,不知山崖之上,哪个山匪在被追杀的穷途末路之间,狂奔向山崖边,将一块巨石,自山崖推落而下。
    在暗卫将那人追上制服时候,那块山石却已经被他自崖上推了下去。
    隆隆——
    石块字山上滚落的声音不小,与山岩撞击之间,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
    “有骨气!”那匪徒头子歪头看了一眼鱼死网破的手下,又转回头来看江斜,大笑道,“小兔崽子,没想到吧!你们的队伍里也混着我们将军的人,你难道真以为我们只有这一手吗。”
    自己带来的那些手写早已被江斜的人追杀的溃不成军,全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却没想到竟有漏网之鱼,将设好的埋伏推下了山。
    那山匪头子见了,还染着血迹的嘴角也是浮起了一丝嘲弄地笑意——一块滚石,也足够打乱下边的阵型了。
    江斜视线落到失手的暗卫那头,神色骤然一冷,微微皱眉。受到江斜略带寒意的目光,就连跟惯了江斜的暗卫们,都不由地通体一抖,一齐单膝跪地。
    “属下领罪。”
    “下去善后。”江斜冷冷睨了一眼,又转回视线,抖了抖握剑手腕,抬眼看向面前表情嚣张的头目,眸光潋滟含笑,“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也只有这一手么?”
    隆隆——
    “山上有什么声音!”
    山间巨响,带着石块撞击在山岩、树杈上的闷响,很快便引起了不少粮队中人的注意。
    有人抬头,竟看见有一块巨石,自山崖之上,俯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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