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密码不是他的生日日期?”宁耶心中感到奇怪,“这可不好办了。那会是什么日子呢?”
    宁耶对药新的了解无限少,此人从十年前就开始玩失踪,关于他的资料记载更是少有。
    如果硬要猜他会用什么数字来做自己的日记本密码,实在是难于登天。
    “真的就没办法了么?”宁耶拿着手中的照片想道,
    “难得这张洗出来的照片上有日期,有生日蛋糕,能看出拍照那天是他的生日。
    可这4位密码偏偏不是他的生日。
    那会不会是他出生的年份呢?”宁耶忽然想到。
    这照片上插着的数字蜡烛,显示拍照时药新是36岁,那么可以倒推出他出生的年份。
    宁耶按照这个思路,用照片上显示的年份减去36,获得了药新出生的年份,再次用这个4位数字去试那日记本上的锁。
    然而还是失败了。
    “不是生日,也不是出生的年份,还会是什么呢?”宁耶陷入了纠结之中。
    就在这时,宁耶忽然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气声,这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
    是谁!
    宁耶本能地回头,看向窗外。
    只见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然后便消失无踪了。
    此时正是深夜,宁耶没有开灯,屋里的一切都是暗的,只有门外走廊上“安全出口”的牌子亮着,发出绿油油的光。
    宁耶身后的窗也是紧锁的,窗外是一棵路边大树的树冠,树叶树枝在夜风中摇曳。
    月光从枝叶的缝隙中透过来,撒到屋里,极淡极淡地光影摇动,更显出一种凄清阴冷的气氛来。
    这一路进来,宁耶都是小心谨慎。
    他因为有尸化夜眼的缘故,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然而刚才窗外划过的那道暗影,他却没能分辨出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一瞬,他竟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是我的错觉吗?”宁耶皱眉,“外面是一颗老树,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才对。
    难道刚才跳过去的是野猫?是我听错了?”
    宁耶走到窗边,朝外仔细查看,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听屋外,也没什么动静,不像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
    于是宁耶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拿起那本日记本,思考起密码来。
    不过方才被这么一打岔,宁耶忽然想到了一个点。
    “很多人喜欢用生日来做密码,可是很多人心中的生日,不是公历生日,而是农历生日。”
    宁耶看着那照片想到,“既然我知道他的年纪,又知道他公历生日的日期,那么就能查到他的生日对应的农历日期。”
    宁耶想着,拿出手机,打开万年历,翻到了三十多年前,药新出生的那一年,然后根据公历日期查到了药新的农历生日。
    宁耶把农历生日的4位数字输入,只听见“咔哒”一声,日记本被打开了。
    这是一本很老旧的日记本了,本子厚厚的,里面写了许多的内容。
    宁耶简单翻了翻,发现这日记本竟是从十多年前就开始用了的,只不过药新并不是每天记录日记,他是有特别想留念的事情才会特意记下。
    因此往往一年算下来,他也不过就是用了一二十页罢了。这么十多年下来,一本耗掉了大半,但也还没用完。
    找到了这件东西,宁耶感觉很庆幸。
    因为没有什么比一本日记更能帮助自己了解这个人了。
    宁耶把目光聚焦于父母出事的那一年,往前往后翻了翻,渐渐明白了药新和自己父母的关系。
    药新和宁耶的父亲宁致远是在十一年前的夏天相识的。
    药新这样在日记本里记录:
    “在我哥哥学习店铺管理经验,准备接手家里的中药铺的时候,我就被老爸派去给朱老打工干活了。
    老头子对我总不是那么疼爱,难道是因为生我的时候,母亲难产而死,他就这么迁怒于我么?唉。
    给朱老打工不好不坏,总是能接到不少明月山盟的任务,有些任务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若能顺利完成任务,朱老也会论功行赏。
    他老人家赏罚分明,这点倒是不错的。
    但可恶的是,经常派来和我一起做任务的人,有很多脾气不好,他们喜欢倚老卖老,总是会找机会欺凌我,或者是嘲笑我。
    不就是因为我年纪轻,资历浅嘛!就这点事,都会被嘲笑个半天……
    不过今天运气不错,这次的任务我被安排了和宁致远大哥一组,我们要帮朱老去京城采购一批货物,听说还得和黑市的人打交道。
    宁致远的名声我听说了很多次了,听说他多智近妖,为人有很讲义气,很靠谱,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他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像其他人那么讨厌。
    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些老家伙在我干活的时候挑刺,致远大哥还替我说话。他这人够意思。”
    药新用很平实的文笔记录了他和宁耶父亲相识的经历,从文字里可以看出,他对宁致远颇为褒奖,完全看不出有不满的意思。
    宁耶继续翻看,只见下一篇日记是记录他们在黑市交易时遇到的一些惊险情况,里面略有几笔提到了自己父亲,不过描述也都是正面的。
    宁耶心中奇怪,继续往后面翻去。
    “这次的任务一波三折,原本简单的采购任务,竟来回折腾了十多天。不过总算是成功完成了。
    回到朱老家中交货,朱老给了我们奖赏,我也就回家了。
    回家前路过街边的烤鸡店,发现有香喷喷的刚出炉的烤鸡,想着家里老爸爱吃,就特意带了回去。
    本以为家里那个老爸会对我有点好脸色,可是没想到,他只是默默地收了烤鸡,吃得骨头也不剩了,随即却把我叫进屋子里,狠狠地拿藤条打了我一顿。
    一边打,他还一边说这是为我好,说什么不想让我被那只有一只翅膀的鸟看上。
    最后我被打得鲜血满头,有几道伤深可见骨,怕是要永远留下疤痕了。
    可是比起这个,我的心里更难受。为什么老头子非得这么对我?
    难道就因为我克死了我妈?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到这一段,宁耶不禁心惊。
    在宁耶翻前面的日记的时候,偶尔也看到过那个“只有一只翅膀的鸟”的说法。
    好像这是药新的父亲每每喝醉后都会念叨的一个名字,每次念完,他都会打骂儿子。
    而在宁耶翻到的记载里,又属这次打得最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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