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虽然三大恶的人在私下里经常叫喧着要去宁家抢他家迷箱里的宝贝,但实际上好几年过去了,都没有任何人付诸行动。
    因为一来宁耶本身也不好惹,二来宁家是明月山盟旗下的家族,背靠大山不能轻易得罪,三来是这迷箱里究竟有什么谁也说不准,没人愿意为了不确定的收益而冒险。
    但是这个情况在近期突然改变。
    因为一个人的回归。
    那个人名叫老神偷。
    老神偷的年龄无人知晓,但总不少于六七十岁,因为在三四十年前,秋海一带就到处是他的传说。
    但大家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就是停留在传说层面而已。
    老神偷具体姓甚名谁,长相如何,也没几个人能说得清楚。
    有人说他是一个看上去精神萎靡的驼子,也有人说他是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高人。
    这些区别或许是因为老神**通易容之术导致的。
    老神偷这名号听起来非常直白,谁都知道他是三大恶中诡手的掌门,不过他的影响力可不仅仅是在诡手一派里。
    实际上,老神偷和月眠和宝雁的高层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有恩于他们。
    因而,老神偷虽然名义上只是诡手之长,但他实际上却是三大恶的领军人物。
    像米华,王博铜这种诡手的门下自然是对老神偷敬若神明,而月眠宝雁的人,也都对老神偷言听计从。
    不过近二十年来,老神偷已经很少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有人说他被抓进监狱伏法,有人说他是赚够钱去享受了,也有人说他的计划被明月山盟的人连番打击,以至于心灰意冷,金盘洗手。
    因为他的销声匿迹,三大恶中的诡手也沉寂了许多,连带着月眠和宝雁也是力量不振。
    可以说,这些年来秋海古玩界健康发展,处于前所未有的光明时期。
    光明到大家一度都忘了黑暗。
    但是就在最近,老神偷又出现了。
    而且他的这次出现非常高调,非常强势。他一回归,就以诡手掌门,三大恶领军人物的身份,发出了一个通告。
    通告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年之内,谁能抢到宁耶父亲留下的迷箱,取得迷箱里最深层的宝物,他就奉谁为诡手之主。
    不仅如此,他还要推那个人为三大恶总掌舵。
    三大恶的势力这些年本就疲软,需要有一个人来总领全局,重新凝聚力量,因而老神偷这一番声明一出来,其他两派的人都纷纷响应,大家磨拳擦掌,都准备对付宁耶。
    而正巧宁耶前段时间店铺被毁,本人受伤,又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可以说,无数恶人的眼睛都盯着宁家,时刻准备着抢宝箱,夺位置。
    当然了,这群人毕竟都是三大恶的奸人,互相防备着也互相拖后腿,因而迟迟没有动手。
    而且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想着占便宜,想等宁耶先解开几层迷箱后,快接近最终答案时才出手抢夺,因而宁耶家也暂时安全。
    当然,还是有人在等待中按耐不住性子了。
    之前前来试探宁耶的姬灵是一个,今晚直接潜入宁家试图偷迷箱的王博铜又是一个。
    只是他们的计划都很不幸地被宁耶和他的朋友们一次次粉碎。
    白蝉用催眠术引导,终于让王博铜说出了以上的话,把他所知道的相关秘密都透露了出来。
    直到此时此刻,宁耶才真正确信,自己父亲传给自己的迷箱,果然成为了三大恶中人争夺的目标。
    这意味着,未来像王博铜这样针对自己的人并不会少。
    一想到这,宁耶不禁感觉内心一紧,但随即,来自明月山盟祖传的那股热血却在他身上沸腾了起来。
    “他们要来,就任他们来好了。我正好一一收拾了这些家伙。”宁耶暗暗握紧拳头,淡淡地说道,随后转头看向白蝉,“谢谢兄弟。今天都是多亏了你,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既然需要问的东西都已经问清楚了,我们现在就打电话把这家伙和肖金鹏送进局子里吧。”
    “等一下。”白蝉听宁耶这么说,拉着宁耶走到了一边的一间空房间,掩上了门说道,“大哥哥,今天能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暂时我还是不想回家。
    如果你叫人来的话,我的行踪很有可能就暴露了。”
    白蝉说完,看了看窗外。
    现在还是深夜,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硕大的雨点依旧撒豆一般不停落下,外面的世界仿佛淹没在雨声之中。
    白蝉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大哥哥你要报)警,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两人不能一直关在你家里。
    只是你能不能稍微再缓一缓?
    等这大雨停了,我立刻就走,到时候你就能把他俩送出去了。”
    “非得如此么?”宁耶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即使雨停,外面还是很冷啊。
    虽然你很聪明,也很能干,但要你一个人出去,我还是不放心。
    照我看,等会我就打110,等这件事完了以后,我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不回去!”白蝉重重地摇了摇头,“我再也不想见我爸了!”
    “你和你父亲究竟有什么矛盾,你竟然如此不想见他?”宁耶原本不愿多问别人家事,但经过今晚的一切,他已经把白蝉当成好朋友,因而不愿见他流离失所,与家人不睦。
    白蝉见宁耶问得真诚,知道他言语间全是对自己的关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我母亲早逝,她生前是个极聪慧极能干的人,因而我父亲总拿我母亲的成绩来要求我。
    他总说我和我母亲长得那么像,理应像我母亲一样能干。”白蝉说着,咬了咬薄薄的嘴唇,“他从小就逼我学钢琴,书法,烹饪,绘画……
    还要求我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只要我做不到,他就对我很凶,说我比不上我妈妈。
    但是即使我做到了,他也不多夸奖我一句……前几天我得了一个大奖,本以为他会很高兴,可是他却只是淡淡地说要是我妈妈年轻时也得过。”
    白蝉说着,低下了头,眼圈儿都红了。
    宁耶听了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都算啥事,还值得离家出走,这小子性格怎么和一个小女生一样。
    不过,宁耶还是选择了温言安慰道。
    “你父亲也只是盼子成龙,所以才对你严格要求而已。在中国,很多父亲都很内敛,他们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绝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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