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也是名门之后,说起来与我们岳家也是门当户对,想来皇上是想让我们两家联姻,稳固军权。”
    从宫里回来,岳南枫想了一路,都没想清楚上官逸用意何在,唯一能解释的也只有这个了。
    “说起来皇上也是好意,南玄也是一表人才,要不是南一跟梁宇有情在先,祖母也觉得这是万中挑一的好亲事。现在只怕咱们家那个拧脾气,不肯奉旨成婚。”
    “祖母不必担心,我嫁。”
    岳南一踏进门槛,对着秦老太君行了一礼,“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回来就好。”岳南枫忙叫人上了热茶,“先暖暖身子吧。”
    白日里虽说依旧天气炎热,但毕竟入了秋,夜里凉。
    “哥。”岳南一对他一笑,“不管皇上的用意是什么,正如祖母所说,这门亲事都是顶好的,我嫁。”
    “南一,不要意气用事。”岳南枫深知妹妹的心思,劝道:“你若是不愿意,哥哥明天去跟皇上说,君悦也可以帮忙。”
    从岳南一进门的那一句“我嫁”,岳南枫不用问都知道今晚她去找君悦是无果而终。
    可为了妹妹幸福,他不介意去求上官逸,不介意再去找君悦。
    “哥,我没有意气用事。”岳南一摇摇头,扯出一个微笑,“哥,我已经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么多年,哥跟祖母都护着我,也该让我自己有些担当了。
    皇上赐婚,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我们家虽然显赫,又有君悦的情分在,可也不能让人说我们岳家仗着这些就不顾君臣之礼,更不能落个外戚欺主的名。
    何况皇上也并非苛待我,南玄的生母可是思源公主,这一等一的婚事,又是御赐,何等荣耀,咱们不能叫外面说岳家不识抬举。”
    岳南一这番理性懂事的话,让秦老太君和岳南枫都是一愣,心里都打了个激灵。
    若是她哭闹,他们反倒放心,也好劝,可现在……
    “时间不早了,祖母早些安睡吧。”岳南一道:“最近您老人家可有得忙了,刚给君悦准备完嫁妆,又要准备我的,可别太累了。”
    “好!”秦老太君点点头,纵然心中担忧,但也知道现在不宜多说。心想让她冷静一下也好,等过两天再说。
    “刚才在祖母面前我没好问,君悦那怎么说?”岳南枫还是不放心,借着回房的路上问。
    “哥,我们不要给君悦添麻烦了,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落个外戚欺主的骂名。”
    岳南一不想再多谈,她觉得自己很累,她想静一静。
    看着妹妹失落的背影,岳南枫很揪心。
    梁宇受伤昏迷的时候,她那般斩钉截铁的非他不嫁,现在却不哭不闹不反抗,他知道,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绝对不是因为圣旨赐婚,更不是她说的那些道理。
    她自小被宠惯着,做事直率,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今天却说出那样一番道理,这不对劲。
    可是女儿家的心思,她自己不说,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为了做戏逼真,上官逸结束夜宴后真的去羽泉宫晃了一圈,这才回到怡宁殿来。
    “走了?”
    “嗯。”君悦点点头,“我是含糊其辞的打发走了,南一肯定会去找梁宇,这才是关键。”
    “你可别太乐观。”上官逸说:“梁宇跟了我这么多年,他那个脾气,恐怕不会轻易就范。”
    “要是这么容易就松口了,还用得着我这么折腾,这么大费周章吗。”君悦撇了撇嘴。
    “那万一梁宇就是固执到最后呢,你这不是白折腾了,到时候怎么收场你想过吗?”
    女孩子家的名誉多重要,他总不能再一道圣旨下去,废除婚约。
    “要真是那样,梁宇也不值得南一期待,更不配南一对他的爱。”君悦说:“那就将错就错,让南一嫁了南玄,这也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你真这么打算的?”上官逸拧了拧眉,“你不是一向不主张这种强制的婚姻吗?”
    “那要看情况,岳南一要是嫁不了梁宇,那对她来说,嫁给谁都一样。综合各方面的条件,南玄是最合适的。不能蜜里调油,那便相敬如宾,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看着她说的头头是道,上官逸突然觉得自己也被她骗了。
    “小狐狸,感情你这绕来绕去,从一开始就打了南玄的主意。”
    他就说,即便是做戏,那么多人都可以,可她非南玄不可,闹了半天她是打着这个主意呢,“你也不问问南玄愿不愿意。”
    南玄是他小姑姑的孩子,这两家联姻对他和朝廷都是有利的,他倒无所谓。
    “南玄肯定愿意。”君悦说:“南玄在这方面深受礼教约束,他对自己的婚事是没有概念的,或者说没所求。他跟南一熟识,两个人有感情的基础,比盲娶盲嫁强多了。”
    “你还真是把每个人都看透了。”上官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时候夏荷回来了,“殿下,您让送的月饼和节礼奴婢都亲手交给了安大人,安大人说,病重不宜亲自谢恩,让奴婢转达对殿下的谢意。也让奴婢告诉您不要惦记他,他心里明白,是安羽悦辜负了皇上和殿下的恩情,他会宽心的。”
    “知道了,下去吧。”君悦挥挥手,扭头对上官逸道:“我私自做主让人送了东西去安府。”
    “你做事自有考量,我放心。”上官逸说:“做为国母,这些事本该由你做主,没什么僭越之说。”
    自从安羽悦出了事,安霖就病倒了,今日夜宴也没有来。
    君悦便叫人送了东西给他,除了关心,也是想告诉满朝文武,安羽悦是安羽悦,安霖是安霖,别叫人拜高踩低,落井下石。
    “我还叫人送了节礼给常文远的妻子。”
    “官眷的事更是该你管的,不用知会我。”上官逸说:“好了,这一天都在为别人劳心,现在没有旁人,该是我们俩好好的过个节了。”
    说着牵起她的手,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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