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了三碟菜,三瓶酒,三个杯子,三副碗筷,还坐着三个人。
    有一碟焗盐的花生,一碟凉拌的金钱肚,陈默要了一碟酸辣鸡杂,酒都是桃花酿。
    陈默喜欢吃鸡杂,她想着老白和司命都是狐狸变的,应该也会喜欢吃鸡,但没想到鸡杂上来的时候老白和司命看都没有看一眼,更别提下筷子。
    “你们……不爱吃这个?狐狸不是爱吃鸡吗?”
    “爱吃鸡的是黄鼠狼,不是狐狸。”老白强调道,陈默愣了一下,讪讪笑着。后来老白又让方大娘加了一个菜,叶芹炒卤味。
    桌上的酒喝过一轮,老白给陈默倒酒,司命抓住了他的手不让倒,老白不满的说道,“司命,你什么意思。”
    司命没回答老白的问话,只是跟陈默说,“桃花酿度数很高,你别喝了。”
    陈默拿过老白手里的酒瓶,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为什么别喝?司命,真要论酒量的话,你未必喝的赢我。”
    她眉尖上扬,语气轻佻,看不起司命。
    老白挣脱司命的手,猛烈地拍掌,然后扯着嗓子瞪着眼嚷,“就是司命,你都未必喝得赢陈默,限制人家喝酒做什么?”
    “来陈默,别管司命,我们再走一个。”
    “好。”
    酒喝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桌上的三瓶酒已经喝光了,老白又让方大娘拿来三瓶酒。司命在劝过一次陈默被反嘲了之后,再没劝过,人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似乎要跟陈默比比谁更能喝。
    陈默不会怂他,老白最开心的就是有人陪他喝酒,所以酒下的特别快。不一会儿,老白和陈默的脸已经红了大片,司命脸色没变,一点红晕都看不见。
    “司命,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陈默端着酒杯司命的眼前晃动。
    司命举起杯跟她碰了一下,然后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什么事?”
    陈默没喝,仍旧是端着酒杯悬停在空中,“你是不是认识我父亲?”
    “你父亲?”
    “他叫陈铭德。”
    “我知道他叫陈铭德,上次在——”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司命立刻止住,他不想提到墓碑,让陈默难过。
    “我知道你见过我爸的墓碑,看见了碑文上面的名字,我是说在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认识他?”
    司命认真想着,脑子里并没有关于陈铭德的印象,“没有。”
    “真没有?”陈默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真假。白叔给自己的照片上,分明有司命和自己父亲的合影。陈默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司命,可为什么司命说他在认识自己之前不认识她爸?
    难道他在说谎?
    陈默相信自己没认错人,所以她怀疑司命在隐瞒什么。
    可是,她盯着司命的眼神,却没有从中看出任何的遮掩和说谎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默懵了,她把酒杯里的酒喝掉,将空杯子放下,接着倒酒。
    脑子里则是回想着那张合影的照片,可惜自己离开咖啡馆之后就被千狐的人抓上面包车,拎包和手机都掉落在车里,不能直接拿出照片来给司命看。
    好在司命说自己的手机和包被楚铭捡到了,东西没掉,还是有机会给司命看照片,将事情弄清楚。
    “陈默,你刚才是在说陈铭德?”一旁的老白忽然悠悠地问道。
    陈默双眸一亮,难不成老白知道些什么?
    “嗯,双耳陈,铭德—铭刻仁德。”陈默把每个字拆开来说,确认老白能够知道具体是什么字,“老白,你是不是有印象?”
    “司命,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在加州大学读博士学位的时候,曾经受邀参加过国际上一个什么关于基因编辑的链式反应酶的会议,里面有个学者是不是就叫陈铭德。”
    “他当时提出了一个什么晶簇计划,还被拿来热烈的讨论,你记不记得了?”
    “晶簇计划………”司命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在施耐德实验大楼地下二层实验室里看到的,月氏晶簇。
    “对了,当时他还邀请过我们去参观他们在新城的研究所,我临时有事没去,是你一个人去的。”老白一下子就回想起所有的事情。
    因为那天老白医院里有个要动手术的病人,所以没去。当天的手术很成功,那例手术放在人类世界无疑是里程碑式的突破,老白一直对那场手术引以为傲,并且时常拿出来炫耀。
    因此,他记忆犹新,连带着也记得自己没去成陈铭德的研究所参观。
    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隔得太久远,而且也不是太熟的人,司命会看见这个名字联想不起来人也很正常。
    “是有这个人。”说到那次会议,司命就有印象了,他对当时会议上讨论的一些东西很有兴趣,后来也在几个方向深入研究过。
    “他是你父亲?”司命觉得这未免太巧了。
    “嗯,她是我父亲。”陈默有些失望,她本来是想通过那张照片,通过司命来知道些方面的事情,结果司命并没有隐瞒自己什么。
    他的确是不记得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只有几面之缘,谈不上深交。那张合影也是父亲邀请他参观研究所时候留下来的。既然只是参观,司命肯定不知道具体情况。
    问也是白问。
    “怎么了?”虽然这件事是很巧,但陈默问这话明显是有别的意思。
    “没什么。”陈默没了再说这件事的心思。
    桌上的菜还有不少,拿过来的三瓶酒倒是又喝空了。印象里陈默记得自己满打满算也就喝了五杯的样子,剩下那么多酒呢?
    酒喝的快,是因为老白贪杯喝的多,再加上司命在陈默不注意的时候连续干了好几杯,一个人默默的空了一瓶酒。
    司命的动作,老白看在眼里,他知道司命的小心思,没点破,就是嘿嘿嘿的笑。
    他现在不说,以后调侃司命的时候,这绝对是杀伤性极强的武器。
    老白又嚷嚷着喊方大娘拿来了三瓶酒。
    “还喝?”司命沉声道。
    “喝啊!你看陈默,还很清醒。”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酒也是一杯杯喝完,不知不觉,老白、司命、陈默都是喝多了,酒劲上头,晕乎乎的。
    “陈默,你问我那事,我可还没跟你讲。”老白低着头,手指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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