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摔了出去,浑身疼得要命。
    我咳嗽两声,吐了一口血水,看着一步一步朝我而来的黑毛僵尸,邪邪一笑,正所谓人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跟他拼了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拼进全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从卦包中拿出一把拷鬼棒,朝黑毛僵尸冲了过去。
    疯狂的挥舞着拷鬼棒,啪啪的不停打在黑毛僵尸身上,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和他身上冒出来的黑烟,还有那一股子让人恶心的臭味。
    黑毛僵尸惨叫连连,往后退了数步,一时间被我打得无法还手。
    过了片刻,我已经渐渐地体力不支,尸毒已经进入了心脉,我嘴唇发紫,俨然是一副中毒至深的模样。
    尸体修炼到黑毛僵尸这个地步,已经有了些智慧,自然能看出来我已经体力不支毒发攻心了。
    他厉叫一声,一巴掌将我拍飞了出去。
    人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很难再继续,我也是一样,方才的一阵进攻只是靠着怒气和意志。
    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彻底的筋疲力尽了。
    我浑身无力,一点劲儿没有,好像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再属于我了,连动一下手指都办不到。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看见黑毛僵尸锋利的爪子离我的心脏已经不到一厘米了,我心中悲叹一声: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而就在这时,草丛中响起一阵急速的簌簌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朝这边而来,正当我好奇时,忽然一道黑影猛然从草丛中跃出,那黑影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黑毛僵尸的腰上,带着黑毛僵尸急速的撞到了树上。
    月光皎洁,我这才看清,竟然是那只黑色大蛇!
    一蛇一僵缠斗在一起,尘土四溅,十分壮观。
    而这是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起来,在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我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将黑毛僵尸的肚子刨开,从里面取出了一颗黑色的珠子,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嘴巴子,将珠子喂给了我,他低声说:“睡吧。”
    这声音低沉,让人觉得异常安心,我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是消毒水的味道,我最讨厌这个味道了,这象征着无能,只有弱者才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缓缓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果然是在医院,这让人讨厌的味道。
    我嘴巴干的起皮,喉咙也渴的刺疼,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后背还有些痛,不能剧烈活动。
    四周环顾一圈,病房很大,只有我一个人住着,是个单独的病房。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嗓子这才感觉好了些。
    喝完水,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检查我的脉搏,一切正常,体内的尸毒也全都没了,这应该归功于那颗黑毛僵尸的内丹,还有突然出现救我一命的黑蛇。
    黑僵的内丹可以让我百毒不侵,这样说来,我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阵风吹进来,风里夹杂着淡淡的玉兰花香,我朝窗外看去,医院花园里的玉兰花开的正好。
    忽然门被推开,宋天阳看见我醒了一脸激动的走过来,关心的询问道:“刘老弟,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我晕了过久?”
    宋天阳说:“三天了。”
    没想到我竟然晕了三天。
    宋天阳给我削了一个苹果,说:“我们后来去警察局找了人过来,结果到山上后就发现一个人躺在草堆里,浑身都是血,就跟个血人一样,我们赶紧把你送进了医院,后来那群警察在山上搜查了半天没看见僵尸的身影。”
    “僵尸已经死了。”我啃着苹果:“姜斌呢?”
    宋天阳一拍脑袋,忙说:“忘了跟你说了,姜斌的闺女从山上下来后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到现在都高烧不退,在医院打了三天的吊瓶,一点没见好,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估计是被吓到了。”
    姜瑞雅就算胆子再大,也只是个小姑娘,受点惊吓是正常的,估计是那天晚上被吓掉了魂,所以高烧不退至今昏迷。
    我将果核扔进垃圾桶,把手背上的针拔了下来,宋天阳连忙说:“你还没好呢,说了要打几天吊瓶的,你失血过多,当时都已经以为救不回来了,医生出来都说无力回天了,可突然又有了心跳,可把我激动坏了。”
    宋天阳的热切的关心让我稍微感觉到有一点不适应,毕竟我除了江军之外没什么知心的朋友。
    “我没事,先去看看姜瑞雅吧。”我披上外套朝外面走去:“你带我去。”
    我俩在姜瑞雅所住的病房门口看见了正在打电话姜斌,姜斌抬眼看见我俩走过来,对着手机那边说:“等着我回去开会。”
    说完就将电话给挂了。
    姜斌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搓了搓手,内疚自责的说:“刘老弟,如果不是我女儿瑞雅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瑞雅调皮,在有些事情上分不清轻重,请你别怪她,在这儿,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淡淡一笑:“无妨。”
    姜斌叹了一口气:“我太太死的早,我又一直忙着工作,有些忽略她,才养成她现在做事不计后果胆大妄为的性格。”
    “先不说这些了,我进去看看她的情况”
    姜瑞雅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像是一朵脆弱洁白的百合。
    我伸手摸了摸姜瑞雅的额头,烫的吓人,但并不是高烧,而是惊吓过度的后遗症——掉魂。
    姜瑞雪丢了一魂一魄,才会浑身发烫,正常人会以为是高烧,但其实不是。
    我又搭了搭脉搏,一切正常,只是一魂一魄离体了而已。
    我对姜斌说:“吓掉魂了,没什么大事,今晚回山头把她的一魂一魄找回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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