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露出一副失望的模样,说:“那到是我自己心虚了,我若是在坚持一下,你是不是就要信了?”
    刚刚说了半天故事,说的我嘴巴都干了,此刻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你身上并无怨气,又哪来的深仇大恨,你想唬我,门都没有。”
    纸人听罢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先生果然厉害,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说的没头没尾,这纸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有些含糊了,但我能感觉到这纸人并无恶意,更简单点说,她不敢。
    我放下茶杯,问:“你目的何在?不会是单单过来试试我吧?”
    “正是如此。”
    纸人说:“先生一身好本事,也莫要辱了孙瞎子的名声。”
    她说完就朝外走去,我听到孙瞎子二字,心中一惊,难不成这纸人知道些什么?我正准备起身去追问个明白,谁想忽然起了一阵大风,那纸人竟随着那阵大风一起刮走了。
    我顿时失望不已,这纸人说话没头没尾,像是在暗示我什么,又不肯说清楚,真是让人难受。
    坐回凳子上,反复的回想着纸人说的话,她的来历还不清楚,也不知道受谁指使,但对自己却没有恶意,她话里话间又似乎是像过来检验自己的本事的,纸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孙瞎子是我太外公,听老太太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他的事迹却从未对我露出过分毫,听纸人的话,她似乎知道我太外公的一些事情?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叹了口气,便不再去想了,省的头疼。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五脏庙也开始闹腾起来,我余光瞟了一眼那三万块钱,咧嘴笑道:“吃了半个月的清汤挂面,也该有点油水了,今儿个就下馆子好好祭祭五脏庙!”
    我刚锁好大门,一辆小汽车刮起一阵尘土稳稳的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仔细一看,呵,宝马呢!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刘先生这是准备去哪儿?”
    我着急去下馆子,随口说道:“今儿不接活儿,请你明天赶早。”
    男人是带着务必请到刘枫的任务来的,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上前一步拦住刘枫,说:“请先生务必给个面子,您要是不跟我回去,我也不好交差。”
    刘枫此时已经饿的不行了,想到馆子里热腾腾的硬菜更是馋的不行,当下也没了耐心:“明天赶早,别缠着我。”
    可男人依然不肯放弃,刘枫被磨得厌烦,手中一张符箓甩了出去,男人顿时没了声音,他蠕动着嘴唇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面露惊恐之色,着急的脑门都出了一层汗。
    刘枫此刻已经骑上了自行车,他回头大喊一声:“十分钟后你就能说话了!”
    到了镇上,刘枫去了最好的饭馆天上人间,刚预备点菜,谁承想,身后响起惊奇的声音:“刘先生!?”
    刘枫顿时无语,这真是个狗皮膏药,竟然追到了这里。
    谁知男人却一脸惊喜道:“先生原来是过来的吃饭的,那真是太巧了,我家老板正好在楼上设了包间,准备宴请先生,请先生务必赏脸!”
    刘枫看着男人真诚的表情,心想道:吃谁的不是吃,与其花自己的钱,不如吃他的呢!
    当下便同意了,男人连忙请着刘枫上了楼:“先生可以叫我陆中远,刚刚先生露哪一手实在是让人敬佩不已!”
    刘枫淡淡的说:“雕虫小技。”
    进了包间,里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国字脸五官端正,神色有些萎靡,但眼中却依然透露着精光,一看就是商场老手。
    陆中远来到男人身边,说:“宋总,刘先生到了。”
    宋总上下打量我一番,见我年轻,眼中多了几分不信任,他低声在陆中远耳边问:“怎么这么年轻,你没请错吧?”
    陆中远道:“没请错,村子里的人都说是个年轻人,刚刚还露了一手,十分让人佩服。”
    我当然知道宋总心里想的什么,心中冷笑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又拿出一张火符,只见那火符竟无火自燃了起来,我神情自若的用火符点了一根烟,随即将烧剩下的黄符扔进了茶碗里。
    我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起来,宋总果然被我这一招给镇住了,眼睛圆溜溜一转,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刘先生这么年轻,本事却已经这般了得,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莫见怪。”
    我冷笑一声说:“宋总,年纪大的可不一定就有本事,年纪小的,也不一定就是个愣头青。”
    我做阴阳先生已有几年,熟知这些人的心理,不就是因为自己岁数小就看轻自己吗?
    这种人见的多了!
    宋总有求于我,虽然被我说的面子上过不去,但好在陆中远是他的亲信,不怕被笑话,连忙堆着笑脸:“是是是……”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问:“老板,菜现在上吗?”
    “上上。”宋总说:“把你们这最好最贵的菜都给我摆上,这位先生是我尊贵的客人!”
    “好的。”
    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桌子的菜,我虽然看的眼馋,但是架子要摆,对方不说吃,我也不会馋的先动筷子。
    这种人你要是不摆谱摆架子,是会把你看低的,我可是深有体会。
    宋总见识了我刚才那一招后生怕得罪我,断了他的路子,试探着问:“刘先生,这可是整个镇上最好的酒菜,咱们开吃?”
    “嗯。”
    “您请!”
    吃了个差不多,打了牙祭也祭了五脏庙,擦干净一嘴的油水,我掏出跟烟点上,宋总见我饕足,也渐渐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刘先生,您厉害,刚刚露的一手真是把我老宋给镇住了,不瞒你说,我这儿也有点事情想请先生帮帮忙。”
    我摁灭了烟头,淡淡的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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