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我把眼睛一闭,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闹钟起*点的时候准时响起,我睁开眼睛四下扔是一片黑暗。打开门前的灯光,又下床拉开的窗帘,发现太阳已经冉冉升起。
    我看了一眼手头的电子表,发现此时时刻已经是十一点过十分了。
    再看着闹钟,也是十一点过十分想起的。而自己昨天夜里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订的是清晨七点的响铃。
    见睡过头,即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曹九州的电话号码。
    铃声大约响了七八下,曹九州才接通电话。听到声音后又发现不是曹九州,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在接。
    那女人在电话里告诉我,曹九州电话号码又换新的了。而他人现在就在家里,可以去找他。
    听到这里,我才松了口气。
    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穿好衣服后,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冠。
    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白裙女子。头上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发夹,脚下一双深红高跟鞋,身材苗条如柳枝一般。
    面色极为熟悉,当她埋着头,咬着唇,慢慢将整张脸都抬起来后。我才意识到,这是昨天晚上醉酒寻短见的那女孩。
    这女孩表情有些生硬,从群袋子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交给了我。一声不吭,面无表情,转身回头就走了。
    我迟疑了片刻,以迅雷之势追了上去,跑到梯子口,在转角处叫住了她:“等等!”
    白裙女孩神色冰冷如雪,低着脑袋用那憔悴的目光注视着那一层层满是积灰的阶梯,面对于这般无奈的恳求,还是不愿开口。
    她那双短到不过三十七码的高跟鞋,踩踏在坚固的水泥板上,脚后根子总是不找地面。轻盈的步伐,少女的脚步,像阴风吹过墓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那模样太过于迷人,消失的身影早已离去一秒又一秒。直到只剩一道空影,我才从那酥软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当越过客房大厅,玻璃门外有着三五个小毛孩子在玩耍。高的高得出奇,矮的矮得离谱。鼻子上都抹着两层白熊似的黑眼圈,拿着沙包在停车位下扔来扔去。
    我走到玻璃大门外,那白裙女子早已不见了身影。昨夜那辆镶满黄金钻石的温馨跑车就停留在倒数第二排停车位上。
    从远处望去,已经被洗刷过一次。在炽热的阳光下,照得周边四处都是亮晶晶的。
    来到车门前,门手上的黑色玻璃被涂画得乱七八糟。两边都是数字,中间是个鬼脸,想必是那些贪玩的小鬼遗留下来的痕迹。
    抬手看了看手里的电子表,已经是正午十一点半。时间过得可真快,二十分钟就在弹指一瞬间。
    上车后立刻就把车开往曹九州的住宅点。今天的天气不好,车辆比昨天的明显要少,最安静的街道上只有三五辆电瓶车在行驶。
    来接近曹的住宅时,天空开始逐渐下起了小雨。雨势随着时间慢慢扩大,几分钟后就变成了沙尘般的暴风雨。
    车开到铁门前,已经被打开。昨晚门口那两个站岗的黑衣保镖也不见了人影,两侧过道旁边徒留黑压压的血迹,已经被雨水给染淡。
    我连按着车上的喇叭,放慢了油门速度,将车开进住宅车库。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曹的人,住宅里里外外任何角落显得比昨夜更加的寂静。
    这样的寂静隐约夹藏着一缕凄凉感,犹如只身闯入了陵园中。
    我下车后,冒着大雨快速冲到了曹的大门前。
    门前那座玉碑已经倒地摔成了两半,阶梯上到处都是一条条血迹,顺着两边的红色花园流淌在黄土中。
    走到那扇金色大门前,门框已经被敲碎,左侧是半敞开的状态。
    门槛下横躺着两具保镖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只剩干枯的躯干,头都不知到哪去了。
    另一具尸体上,手里还握着一把黑色的铁棍,面目也是全非,眼瞳上的墨镜都已经破碎成了渣滓。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不得已停下了脚步。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像死谭里的白泡一样,染满了整个身体。
    僵硬的把头抬起,见顶端的横梁上贴着一张黑咒符。咒符上面有一个铃铛图案,下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鼻子里感到越来越不舒服,那怪怪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熏得都快窒息了。
    我站在曹的住宅前,左右徘徊了好几分钟。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进去。
    昨天那套风水横装不会这么快就起到效果了吧,才短短七八个小时,曹就已经家破人亡了。
    我甚至都不敢在继续往下想了。再犹豫了两分钟,才决定拿起手机拨打曹的电话,要是他不接电话,那就证明他已经死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我立刻就会离开这座凶宅。
    当我把曹九州号码在屏幕上输入到一半时,眼前那闪金门被一阵凉飕飕的阴风给刮开了,门的缝隙里发出了“吱吱”声响。
    不经意的抬头朝内看去,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灯光,没有光线,还很安静。
    我麻木着身体往后腿缩了一步,继续在屏幕上输玩曹的号码,用拇指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的“嘟嘟”声响起了三十秒左右,终于有人接听了曹的电话。还是刚刚那个女人,嗓门音很熟悉,像是昨天来酒店接我的那个女助理。
    她告诉我,曹就在住宅里面,已经身受重伤,躺在房间里,让我赶紧进去。
    刚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与她通话的时候还能听见曹九州在咳嗽的声音,感觉像在吐血一样,沙哑声拖得很长一截。
    这隔着一层薄薄的黑屏,都觉得那血要喷在自己脸上了。
    当自己知道曹已经身受重伤后,心里才变得踏实一些,至少没有像门口这些保镖一样,被雨水所埋葬在路面。
    我刚把门给推开,脚跨进去一步。脚尖踩到了样软绵绵的东西,好像是个人的身体。
    这一来把我给吓得魂都快没了,立刻把手机掏出来照亮屋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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