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浩瀚,这一方苍茫,万千生灵谁主生死?这一方天下,枭雄几个?商贾可通天下?百家学问已传几世?碌碌者众仰望何方?虔诚时将期许寄托于何神何仙何圣贤?落寞寥落时,可有江南卷帘燕红柳绿?点缀河山的,可是沃野千里?这天下,可四季明朗有春若灿烂夏日灼热秋高气爽,以及白雪茫茫?可有高塔供奉佛龛?可有河流汇聚向海?
    一切,待卷展开。
    傲风大陆,极北,霜雪为国,凶残勇武,一切,用拳头或武器解决的事情,绝不口吐一字,除非战败下意识喊痛或你得胜欢呼!荒蛮之地,冰封千万里,存活者,必是这残酷环境下的倔强者。世代以来,霜雪野蛮人,都有一个梦想,待得整兵百万,南下怒河,取拿大好河山,到那时,避极寒,享温热,肥沃土地上,种植他们还不熟知的庄稼,喝上好的烈酒,大声调侃彼此家的异国女人,粗野,而豪爽,且毫无所惧贻笑大方。
    齐云国,善养骏马,骑射,砍杀,群起而攻,所向披靡。喜掠夺,好强抢。以武立国,也以武养国。蜗居之地,怎能苟且?热血男儿,当骑风驰铁甲骏马,手握长枪弓弩,耀武天下,征战沙场,归来伤疤,才是豪杰乱世的传说佳话。铁一般的意志,铁一般的骑士团,陷阵之志,九死一生,有何所惧?齐云境内,战事早安,那么,就将我们的铁骑,跨越山河,踏足更辽阔的天下吧!
    临海国,近海域,靠沃土,人杰地灵,鱼米丰盛,一片繁华圣地,船舶往来,商贾穿梭,车马奔走,盛世,是祸乱滋生的温床,海庆龙,临海国国王,坐拥着这盛世太平,时刻警惕着来自内部的权欲争夺,他始终告诫自己,他,才是临海之王。任何的阻挡,都将是帝王之术的阶下血腥,化作尘土。而他的王座之上,始终安坐的,是身穿象征王权的高贵龙袍,张牙舞爪,声势逼天!
    丹阳国,无为而治之邦,崇尚自由之民,百家学问,汇聚于此,千百年的沉淀,厚重得,像这片土地的多姿多彩,争奇斗艳。而昭名大陆的太极学院,就位于丹阳国枢要之地,可谈白俗,可唱清歌,可酌冷酒,可看风花。
    而我们的故事主角,降生在一个遥远的海边渔村。准确说,他怎么来到这个世上,仅有两三人知情,而这两三人,隐没尘世间,寻常人不得知。他母亲何家闺女?父亲何方才俊?无人得知。
    一个壮硕的中年人,千里奔赴披星戴月一般来到这个偏远的渔村,就此安居,抚养这个幼小脆弱的生命。这个渔村,可怜得,名字就叫渔村。穿衣,沐浴,喂食,哄睡,历时两年,寒暑更迭,这中年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孩子哭了,孩子笑了,孩子会爬了,孩子会呀呀学舌,孩子会颠颠倒倒走路了。
    孩子的第一次清晰可辨的喊他:鱼!鱼!
    中年人又是哭又是想笑。站在那个晨曦的小石屋院前,傻傻呆了好久好久。
    中年人开始给这孩子喂酒,吃药,甚至,取代了正常的米粮饮食。
    他是要拿这孩子养婴儿蛊?不不不,他只是要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开始教给这个宿命中必须承担责任的孩子。
    又一年。孩子没死。不得不说,这要是寻常人家见了,绝对得原地呆若木鸡醒悟后唾沫横飞大骂带娃的人狼心狗肺毫无人性!
    甚至变得很健康,聪明。
    孩子三岁了。三年时光,就此消度。一个中年男人,一个脆弱生命陪伴着,彼此折磨,彼此度过无数个相互不得安宁的夜晚。白天,这个中年人背着孩子去打鱼,完全融入本地人的一切生活方式。晚上,抱着孩子无数次欲哭无泪。他面临过不计其数从未有过的麻烦,比如,他没奶,因为他没胸。比如,他一个大老粗,哼哼唱唱催眠曲什么的哪里曾学?他试过在孩子哭得震天响的时刻舞了一个时辰刀剑,没用。耍了几套拳法,孩子哭得更凶了。念了几段清心寡欲的他曾经头痛无比的经文,孩子直接挥舞着小手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他还是聪明的,后来,他掌握了一个带娃绝技。
    只要孩子哭,直接喂药。保证不哭不闹,安全一整天。屡试不爽,直到,这催眠的毒药,已经被孩子产生了抗性。
    于是,他加大了药量。第一次,孩子直接睡死了三天两夜。他都差点怀疑孩子是不是给自己毒死掉了。
    第二次,孩子浑浑噩噩口吐白沫。忙碌半天解毒以后,孩子面色蜡黄无比,好歹,总算是没哭,没闹。
    第三次,第四次......这孩子,和他,都在生命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卡着时间一般,三年期满,来了另外一个中年人,稍显瘦弱,接班照顾着这个孩子。而在这里呆了三年的中年人,收拾行囊,似要远行!
    “你踏马就不能早来一年?”这是第一个中年人在发泄着这三年承受的非人折磨。一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堆药材药丸丢给来接班的中年人。
    “诚实守信,向来是我众人皆知的美德。”来人笑笑,丝毫不怒。一手接过各种药材药丸,简单查看一番后,抱进石屋内放好。也正好看到了被一堆渔网围成的小窝里,一个脸色红润的孩子正趴着舔自己的脚丫子。
    “就这么走了?”第二个中年人出屋来,看着已经要走到小院门口的第一个中年人道。
    “不然呢?亲亲抱抱举高高?”第一个中年人恶心道。只是这话语,明显是带娃后遗症落下的了。
    “素马,你少恶心老子。信不信老子三年后不去临海支援你了?”第二个中年人鄙夷道。
    “搞言,你他妈也少跟老子叽叽歪歪,爱来不来。”名叫素马的中年人丢下一句狠话,直接走人。
    “喂!这孩子总该有个名字吧?”名叫搞言的中年人朝已经走远的素马大喊道。
    “搞小言!”远远传来素马的回应。
    “搞小言?呵,那咱们算是非亲非故的父子了,搞小言,呵呵,有意思。”搞言念叨着,回屋。
    素马去临海做什么?搞言又会教孩子什么怪东西?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孩子还得天天吃药。
    又是一个三年之期啊,再三年期满,又会是谁来接班带娃?这吃药长大的孩子,又会是怎么一番模样?
    从渔村出发,一路向北,准确说,是西北,要穿过一大片的丛林地带,此时节,正是春意阑珊,冷冽的寒风已经堪堪谢幕,春天遮羞一般绿野花草覆盖大地,南方的湿润之气终于显得更加滋润了些许。所过之处,常见田野,早耕种的农民已经开始翻地,为新一年的播种做准备。山头连绵,却都不高,灌木丛多见常绿植物,郁郁葱葱掩盖。
    一人,一头大水牛,慢悠悠的朝着西北,也就是南海国的国都进发。
    “小桥流水人家,断肠人在天涯,哎呀呀,你这蠢牛,都踏马出发走了三天了,回头还看得见村子呢,这要是骑着你走到国都,怕是老子胡子都白了。”少年头戴斗笠,原本优哉游哉哼哼的不知名调调,一打量周遭,发现行程缓慢,顿时来气,挥舞鞭子抽了大水牛一屁股。
    大水牛貌似皮糙肉厚,被鞭子鞭打,丝毫没见慌乱,继续慢悠悠向前迈开四条大腿行进,甚至连基本的哼哼一声都没给主人应付回馈。
    “服了你了,搁这里吃草,本少去尿个尿。”少年跳下大水牛,像是交代去处,然后把大水牛的牵绳往一旁的歪脖子树上随便一捆,颠颠儿的朝路边的树丛里小跑而去。
    大水牛抬头望了望少年消失的身影,低头吃草。
    “出来吧,是劫财还是劫人啊?小爷可先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少年走进树丛的一片空旷地,一边解开裤腰带尿尿,却突然开口道。难道有人跟踪他?
    “劝你一句,骑着你的大水牛回渔村,当个打渔的也好,还是种地也罢,一辈子相安无事,然后娶个顺眼的村姑,再生几个娃,挺不错的人生。”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一颗大树上传来。
    “神仙?”少年抖擞完毕,一边系裤腰带,一边抬头仰望树上声音来处。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正猫在树杈上给他开导人生。腰里别着的刀幽森森很是冷酷。
    “国都你怕是不能去了。”树上的杀手或者是刺客再次道。
    “妖怪?”少年裤腰带系好了,随手摘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叼在嘴里吊儿郎当道。
    “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就只能杀了你。”树上的家伙将腰里的刀握在了手里。黑色的面罩遮盖了面容,看不出情绪。语气也没见波动,杀个人,貌似对于他已经是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我踏马才出村子三天,这头蠢牛走得多慢啊,这三天都没走出多远,也没得罪谁啊,路过水沟村的时候那个艳名远播的李家寡妇洗澡我都没偷看,多好的一个青年你这说杀就杀?我本打算去参军抗敌的,谋取个一官半职再衣锦还乡什么的,估计等我荣归故里的时候,李家寡妇都人老珠黄了,哎,这一错过,就是一生啊。你看看,我舍弃了多少?这还啥都没干,你就跳出来要杀我,讲不讲道理啊?”少年叉腰,嘴里叼着的茅草随着说话一颠一颠的,很是顽皮。
    “不要以为你能从我手里逃脱,老不死的,也就是你的老师教你的那点功夫不够看。”树上的家伙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落下身形,站在距离少年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提刀,紧握。一股杀气浑然而起,这绝对是一种杀伐果决之徒长时间形成的气场。
    少年感觉到了。
    “为什么你们总是那么多废话?难道你就没发现,你身体有点酸软吗?对了,老不死的虽然人的确不咋靠谱,但是这个称呼是我专属的,你不能叫。老不死的教我什么,哼哼,你会清楚的知道的。”少年说完,没再多看一眼黑衣人,转身就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黑衣人大惊!此刻,他猛然发现,他居然浑身无法动弹,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可是,哪个少年明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都没做啊!
    “打架什么的,真的没意思,累一身汗还得脱衣服洗澡,这光天化日的,万一给谁家姑娘看了去,岂不是亏大了?还是下毒什么的好使,傻蛋,废话那么多,活该!真要是早点动手,说不定小爷还真的得逃跑。哎,幼稚!”少年嘀咕着,走回大水牛身边,解了绳索,翻身上牛,继续悠哉悠哉向着西北方向前进。
    “老不死的是我师傅没错,可是我会告诉你我就一个师傅吗?哼,小爷打小就不喜欢练武,多粗俗啊?所以嘛,老妖怪还是对我的胃口些,就是太防不胜防了些,这些年怕是没少被毒,不然小爷何至于长成这样?本应该更加帅气,更加俊朗,更加风度翩翩才是。”少年骑着大水牛,穿过灌木丛的山丘,踏上一座沧桑的石头桥,河水慢悠悠流淌而过,如同这岁月静好。
    黑衣人呢?
    直愣愣站在原地,然后身体渐渐冒气一股恶臭的青烟,皮肤腐烂,骨血流落,眨眼间功夫呜咽嘶吼几声之后,化作一摊血水。再过片刻,连残破的衣服都已经被溶解。清风拂过山岗,恶臭渐渐淡去,一堆崭新的白骨留在这个偏远山村。
    “刚刚真该叫你去拉一大堆牛粪埋在哪个家伙身上才是,新鲜热乎,死了也暖和不是?哎,我就怕是万一有人去找,被你的牛粪给掩盖了,找寻不见,警告的意义就没有了。蠢牛,赶紧点,踏马的小爷几天都没好好吃一顿了,今天怎么也得感到乌衣镇去,听说镇上的水煮牛肉不错,馋死小爷了,你个蠢牛倒是好,到处都有吃的,小爷跟着你风餐露宿的,多可怜?”少年吐槽着自己座下的大水牛,挥舞起鞭子打在肥肥的牛屁股上。
    大水牛不知是否听自己的主人要去吃牛肉,更加墨迹了。
    “我是吃的是黄牛肉,你是水牛,你恨我个啥?再说了,这牛肉又不是我卖的,还不许我吃了?我不吃,别人也吃啊,实话告诉你,那些都是外来的黄牛,没少泡本地的母牛,宰了吃了也好,这样吧,到了镇上,我给你找个清纯小母牛怎么样?你说你,播撒了多少后代种子了都?你个家伙不光懒,还很色,我怎么就看上你个蠢牛了?”少年发觉大水牛的墨迹,话锋一转,妥协地跟大水牛套交情。
    不知道少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大水牛也发现走得实在太慢,果然这四条大腿迈得勤快了些,很快下了石头桥,沿着乡野土路朝着下一个目标地加快了步伐。
    乌衣镇,数不清的小河小溪穿插在小镇之间,民居街道之间,多以乌篷船衔接,春初,河岸上柳树萌生新芽,河水随着日出,蒸腾而起弥漫的雾气,将整个乌衣镇笼罩成一派烟雨画卷一般。河溪蜿蜒,小船往来,不少吃食已经叫卖,食物的香气,在弥漫的薄雾中扩散。
    “小爷就真不该带你出来见世面,要不是你这个蠢牛,小爷昨天晚上就直接搭船过来了,你说你,一肥二胖的,谁的船载得动你?害得小爷跟着你绕路,活生生饶了大半夜,真是饥寒交迫啊,我可告诉你,之前说的找清纯母牛的事情没了,不给小爷我好生呆着,小爷把你卖给宰牛场,然后租个轿子抬着多舒服的。”少年很是不满自己的这头大水牛,原本行程的预算昨天晚上就抵达乌衣镇的,楞是活生生绕路半天,今天早上才赶到,又累又饿,脾气也上来了。
    大水牛依然闷声不语。一对大眼睛却是四处打量。这乌衣镇,可比渔村大多了,很多事物可是见都没见过。
    “客官,您这是要住店还是要打尖啊?”客栈门口,店小二看着走过来的少年,真是有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招呼。他见过骑高头大马闯荡江湖的,也见过极少骑一些异兽的富家公子,可是骑头大水牛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这大早上的,一天的生意还没开张,习惯性的上前吆喝招呼还是让店小二迎上了少年。
    “既住店也打尖,先把你们的招牌牛肉给我来一斤,对了,杨梅酒也来一壶,要烫好的,小爷我可是又累又饿,吃了好睡觉。”少年打量了店小二上下,给了个回应,然后目光朝店里张望。他可是已经闻到牛肉的香味了,有点嘴馋。
    “客官,您这......您这坐骑怎么说?”店小二终究是把坐骑两个字给说出来了,不说是坐骑说啥?同伴?绝对是骂客官了不是?可是这拿大水牛当坐骑的,真是这辈子第一次见。
    “这蠢牛啊?绳子给你,给我绑在后院或者空旷点的地方,有剩下的蔬菜叶子什么的,丢点给它就行,这一肥二胖的,少吃点也饿不死。”少年说着,把牛绳往店小二手里一递,径直先朝客栈里去了。
    “迎客勒!客官住店打尖一位!”店小二不忘朝店里高声招呼一句,随后,哭笑不得的牵着大水牛朝后院走去。
    不想这大水牛不知道生少年的气,还是不怎么满意这店小二冷落了自己,这店小二在前面走,大水牛紧走两步,硕大的脑袋一顶,把店小二就顶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你......”店小二突然遭遇袭击,惊魂未定,慌忙起身来,看着膘肥体壮的大水牛,浑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跟个牛较个什么劲儿呢?
    少年就在这家客栈住了下来,稍做休息。这折腾了一晚上,吃饱喝足以后,困意袭来,少年倒床就睡。
    “这外面吵什么呢?大白天的。”下午时分,少年被窗外传来的人声鼎沸给吵醒了。揉揉眼睛,嘀咕两句,起得床来,打开窗户想看是个啥热闹。
    窗户推开,鼎沸的人声更加扑面而来。街道不远处,一行鲜衣怒马的队伍正缓步走来,队伍两侧,是武装整齐的黑马白甲骑士,队伍中间,一顶四人大娇缓缓而行。街道两侧,无数围观群众正好奇打量着难得一见的大阵仗,乌衣镇对比渔村,的确是要繁华很多,但是也就是跟渔村相比而已,像这样的大阵仗,明显一看就是官宦之家女眷出行,极为少见。人们好奇打量这威风凛凛的骑士队伍,也好奇这轿子中坐着的佳人到底是何等姿色?
    “闲人退避!”开路的四名骑士厉声吒喝,分列街道两侧,疾驰而行。黑马,白甲,萧杀之气,席卷而至。围观而来的平民,纷纷被这气势压迫,退避开来。
    原本好奇想打量轿子中佳人容颜的人,自然是无缘可见,原本就遮掩得足够严实,这距离还被拉远了,如何得见?再说了,谁规定这坐轿子的就一定是女眷了?是女眷就一定是花容月貌?富贵之家也有很多丑基因遗传的好不?
    少年住在客栈阁楼,占据地理优势,顺带眼的也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偷瞄到轿子中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这一看,轿子里的人是没见着,跟在轿子边的一个老头倒是让少年震惊了一把。
    “老不死的?”少年吃惊道。
    这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人家当轿夫了?还是保镖?老不死的这么缺钱?还是说,这轿子中的人,身份极度显贵?
    少年惊诧不已,矗在窗户边上愣神。
    轿子在黑马白甲的骑士护送下,缓缓而过。不起眼的一瞟,行走在轿子一侧的老头却是朝少年暂居的阁楼投去了一道目光。随后,低头,继续缓慢前行。
    “喂,您老人家是搞什么鬼名堂?跑出来给人当保镖了?难不成您老觊觎人家闺女想借机偷窥美色所以......”客栈阁楼,一个时辰后,少年迎来了老不死。这老头一把年纪,行动却是极为利索,爬墙翻窗,一跃而入,然后径直的抓起桌上的牛肉就啃,端起杨梅酒就喝。
    “一个故交的朋友托的关系,让我客串一把护花使者,你小子还真别说,这轿子里坐的还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惜,据说是个哑巴。”老不死的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简单说明下情况。
    “什么家庭条件啊?居然请得动您老人家当保镖?坦白交代,您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少年作势伸出手来索要银子,分一杯羹汤。
    “据说是北边来的,故交所托,人家没说,我也就没问,你小子也不想想,一个哑巴妞而已,能干啥?说是来这里度假的,本来也请了边军护送,我也是凑巧要赶来找你,遇到了故交,所以顺带路就多个人情,不过,这哑巴妞家庭估计不简单,能请得起白甲军护送的主儿,军方估计有关系,八九不离十是什么军方高官的私生女之类的吧,别扯远了,说说你吧,我不是不准你进临海吗?为什么不听?你这私自一闹,遭暗杀了吧?”老头嘴里还咀嚼着牛肉,话锋一转,质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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