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院里没什么可以吃的,夜逢欢吃了许久的青菜豆腐,看到屋檐下有鸟飞过他都能多看两眼。
    这样的日子无聊了些,而不无聊的就是每天梵醴会来找他,夜逢欢有些期待,今天,他决定要去干票大的。
    梵醴出现的时候,夜逢欢收拾好了一个包裹。
    梵醴看着夜逢欢,把手里的木簪递给夜逢欢,道:“无聊做的,阿叔喜欢吗?”
    夜逢欢看了看狐狸花纹的木簪,眼睛眨了眨,确实挺好看的,他也挺喜欢的,不过,擅自拿别人东西不好,遂他道:“那多不好意思。”
    “阿叔不喜欢吗,那就不要了。”梵醴眸子深深看着夜逢欢,垂眸间敛去故作的惋惜。
    “............”这节奏不对,他不应该再说些什么吗,然后他顺势接受。
    好好看,那木簪真的不错,看到梵醴要把木簪扔掉,夜逢欢一把夺过来,而后故作正经道:“既然是给本殿做的,本殿觉得收下才符合礼数,作为回礼,今天我带你出去吃,这样对你伤口也有益处。”
    “好,听阿叔的。”梵醴如此说。
    夜逢欢浅淡一笑,而后就道:“我们得避开侍卫,偷偷出去,不知道成不成?”
    “好。”梵醴依旧是应声。
    夜逢欢反倒是没有料到梵醴会如此轻易答应,不过既然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
    夜逢欢道:“现在也快要正午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了。”
    “可以。”梵醴依旧是应道。
    夜逢欢的住处,翻过院墙就是后山的位置,他特意把其他人支开了,然后带着梵醴翻出院墙,朝着后山而去。
    梵醴眉头皱了皱,停顿了一下,随即这才像个没事人一样抬脚前行。
    夜逢欢想着事情,自然没有看到梵醴皱着的眉头。
    林子里,时不时有响动声,虽然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这林子里的东西并不少。
    夜逢欢趴在灌木丛后面,看着一只兔子掉入陷阱,脸上闪过喜色,而另一边,梵醴提着一只山鸡走了过来。
    夜逢欢方才抓兔子的时候,梵醴说他去去就回,这刚一回来就带了只野鸡回来。
    今天这餐有点丰富。
    夜逢欢熟练地在小河边对兔子和野鸡进行放血剥皮,动作娴熟,那淡然的模样倒是让血腥的画面多了几分山野闲适的意境。
    梵醴坐在一边生火,接下来的事情就特别顺理成章了。
    夜逢欢技术还是很不错的。烤出来的野味外焦里嫩。
    只不过吃到一半这顿饭就吃不下去了,林子里突然窜出三个蒙面人。
    那些人手中的刀寒光凛冽,看起来不是那么友好的。
    夜逢欢想也没想就直接动起手来,梵醴也动作了起来,几人战到了一起。
    夜逢欢趁机放出了信号弹,退后一步,冷声道:“早就想要会会你们了,不过你们一直不出现,本殿也很困扰,今日,就留下来做客吧。”
    夜逢欢今天并不是简单地只是带梵醴打打牙祭,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这些躲在暗处的家伙。
    今日,这些人活不了。
    夜逢欢退后拉住梵醴,低声道:“本殿会布下阵法,你不要出手。”
    “好......”梵醴退后,脱离了战圈。
    那三个人倒是如故,并没有撤退,反而动作更是凶狠,夜逢欢本以为能困住那三人,不料结果让他十分意外。
    那三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兽,这是夜逢欢始料不及的。
    夜逢欢从那三人脸上的妖纹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妖兽,不够能使唤这么多妖兽,那么背后那人的势力就不能小觑了。
    夜逢欢退后,塞给梵醴一张瞬移符,低声道:“你撕碎这张瞬移符离开这里,本殿断后。”
    话落,夜逢欢就又冲了上去,那三个妖兽实力很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点点话。
    只是单纯地战斗。
    夜逢欢在对上一双赤红眸子时,手上动作不由停滞,而那红眼的妖兽已经把尖利的爪子深了过来,夜逢欢堪堪避过要害,他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只不过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反而是他被一道力气压制住了动作,耳边响起了一声闷哼声。
    梵醴的身体随后倒下,夜逢欢接住梵醴倒下的身体,心头一股无名火而起,只是现在根本不是逞凶斗狠的时候,夜逢欢撕碎瞬移符,带着梵醴离开。
    夜逢欢也不知道自己把梵醴带到哪里去了,不过四下无人,这次应该算是安全了。
    夜逢欢把梵醴扶到一棵树下靠着,而后二话不说撕开了梵醴的衣服,梵醴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是在肩上,一处在小腹上,小腹上的伤口缠着绷带,这应该是他先前受的伤。
    夜逢欢撕扯的力道没控制好,梵醴上身几乎全裸,夜逢欢眸子敛了敛,撕下自己的衣服开始为梵醴包扎,简单止血后,夜逢欢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些草药回来。”
    “好。”梵醴低声应道,他说的话很少,不过每次都是应着说好。
    夜逢欢不知道为啥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摸了摸鼻子就离开了。
    他不敢走太远,周围也没有什么好的草药,不过也不算什么都没有,消毒和止疼的草药还是被夜逢欢找到了一些。
    夜逢欢擦了擦头上的汗,蹲下身子,戳了戳梵醴没有受伤的肩膀,道:“你嫌不嫌弃我的口水?”
    梵醴神思忽而认真,他问道:“阿叔是打算亲本王吗?”
    “想的美。”夜逢欢嫌弃说了一句,而后皱眉把草药塞到了自己嘴里,直到嚼碎才吐出来,他把药草敷在梵醴伤口处,之前绑的绷带被小心掀开,夜逢欢做的很仔细。
    梵醴只是看着,不发一语。
    夜逢欢对这视线莫名觉得紧张,不过如今这种情况,他似乎应该说些什么,“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阿叔不让本尊出手,本王就只好以身挡剑了,这是本王自愿的。”梵醴解释道,手抓住了夜逢欢的手腕。
    夜逢欢看了看被抓着的手腕,平静道:“相处数日,摄政王对本殿的态度好的过分,你来国寺的前一天晚上,本殿可不觉得你是个柔情的人。”
    夜逢欢摊牌了,在他给梵醴瞬移符的时候一切就都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瞬移符珍贵,能有的人少之又少,他在那晚用过,如今再用,他是那晚的人就毫无疑问了。
    梵醴叹息一声。
    做了这么多,他的阿叔终于和他坦诚了。
    “本王知道你是那晚的人,一直知道。”梵醴承认了,那双眸子太过深邃,似乎能把夜逢欢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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