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尸体还在那里,今天早就被人发现了,不可能还没动静。
    我也没顾得上解释什么,直接开门冲了出去。跑到了昨晚的事发地点之后,我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白芳尸体留下的痕迹,大雪已经覆盖了一切。我忍着手臂上丛雪留下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在雪地里徒手刨着,希望能找到她的尸体,但是并没有。手臂上的疼痛倒是加重了不少,毕竟伤的是魂魄。
    我清晰的记得我没有让败邪小老头儿处理掉她的尸体,竟然这么不翼而飞了?!我不敢相信我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偏偏跟见了鬼似的我就是没想起来,也太邪门儿了……
    学校的人一直跟着我的,见我这幅样子,有些不解:“你怎么了沈鸢同学?你想起来了什么吗?白芳同学到底去哪里了?我们必须确定她已经去外地了,请你配合一下。”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昨晚上她是来找过我,但是后来她走了,你们可以去她家找找看……”
    现在白芳的尸体不知去向,在败邪小老头儿没回来之前我需要的是自保,要是升级成刑事案件,我肯定跑不掉。
    学校的人怀着疑惑离开了,但是很快又回来找我:“我们去过白芳同学家了,没有人,邻居说昨晚她没回去,要是实在找不到人的话,我们就要报警处理了。”
    我有些心慌,但也没办法,只能由他们去了。
    最坏的打算就是我被当做犯罪嫌疑人抓进局子里,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很快就有警察上门找我问话,我还是那套说辞,问完了他们就走了,让我最近别走太远,他们还会继续找我了解情况。一直没等到败邪小老头儿回来,我才想起老鬼说过,他不会再派人来了,我跟他算是彻底闹翻了,因为丛雪……
    算了,我自求多福。
    第三天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突然来了警察把我带走了。学校的人都议论纷纷,我知道这回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算我被无罪释放,学校里的人也会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到了局子里之后,审问我的警察有些眼熟,仔细想想,似乎之前见过。
    “不是第一回见面了,跟你有关的案子都存着疑点,以前的结案的也就算了,说说吧,跟你走得近的那个叫白芳的人在哪里?”
    问我话的是个干练的中年警察,上次在医院问我话的就是他。
    我说道:“我不知道,那天晚上送她走之后我就没见过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我看穿:“那截路段没有监控,所以我们也查不到她的路线,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危险。你并没有送她到家吧?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你就不着急不担心吗?这都第三天了。”
    我故作平静的看着他说道:“就算我担心我着急,在被莫名其妙当做怀疑对象之后,我也不会好受吧?人的本性就是先顾自己。”
    他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跟白芳平时关系怎么样?”
    我说道:“挺好,跟亲姐妹似的,她也经常去我家。别问了,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他又问道:“你不是跟人说她去外地了么?她肯定有告诉过你,有没有短信之类的能够证明?”
    我摇头:“她口头跟我说的,我也不用手机,她打电话一般打在我家里的座机。”
    他想了想说道:“现在只有你这里有线索,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排查了这座城市的各个出口,都没有看到她离开这里,也就是说,她根本没去外地,等于是失踪了,也有可能……遇害了。”
    我想到白芳的死,心里特别不好受:“不管是失踪还是遇害,你们只要没有证据证明跟我有关,那就不能关着我,我要回家。”
    我现在不能在这里耗时间,我要找到白芳的尸体,至少要让她入土为安。
    他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时间还早,多聊聊吧。说说看,她失踪的那天晚上去找你做什么?”
    我说道:“还用问吗?肯定是告诉我她不念书要走了,她说完了就要回家,我送到她外边路口,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她也一直没跟我联系。你要是有时间在这里跟盘问我,还不如赶紧去找人。”
    他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可是听学校的人说,他们找你询问情况的时候,你突然反应奇怪的跑出了去,到了一个路口的雪地里开始在地上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随口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可能掉在那里了,所以回去找而已。”
    他笑了起来:“不是……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你的朋友那时候已经有可能失踪了,在别人询问你情况的时候,你竟然会反应激烈的去找东西?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吧?”
    我心里有些烦躁:“你就当我不是一个正常人好吧?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她有可能失踪,她走之前留给了我一样纪念物,哪怕只是一张小卡片,我也很珍惜,害怕弄丢,所以回去找,不行吗?”
    见我这么说,他也不问了:“行吧,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有消息会通知你的,要是你想起来点什么,记得来找我。”
    我没说话,起身直接离开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白芳的尸体,现在我身边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但是我不后悔跟老鬼闹翻,明明不是我的错,我才不会低头!
    思来想去,也只有逼爷爷的灵愿苏醒才能找到办法了,我趁夜拿着一把水果刀来到了白芳死的那片雪地里,咬咬牙用刀子划破了手腕,鲜血滴落在了白雪上,我爷爷的灵愿并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可能是伤口不够深吧,我忍着痛在原先的伤口处又来了一刀,疼得我差点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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