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盯着他看,他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听起来你那么埋怨我爹,他不在了,你可不是挺伤心的吗?女人都是这样,心口不一的,只有人都不在了,才什么都不隐藏了……”
    我顿时无言了,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我不就是每天睡觉的时候多了点……不就是觉得不爱笑了吗?
    气氛变得有些严肃的时候,我师父说道:“祈佑,昨日给你的那本心经,可背下来了?待会儿背给我听。”
    祈佑一脸苦相:“知道了……”
    小孩子,童言无忌,他不知道说什么话会戳中人的痛处,我沉默着回了房间,对着玉佩发愣,突然觉得,过去死鬼阎王在的时候,我是不是该把心里对他的感情都表达出来尼?现在他不在了,已经没机会了……
    就算我承认,我爱他,那又怎样尼?
    好想问问他,为什么他不在了,我还不得不守着他留下的一切?睹物思人,每天想起他不知道多少遍,一看见祈佑,那种想念就更加的明显了,祈佑要是长得像我多好。
    “死鬼,你到底……”对着玉佩,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问的是他到底爱不爱我,还是还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像我对他想要问的东西太多了,但是现再无论问什么,都没有答案了不是吗?
    其实只要他能回来,我什么都不问也挺好……
    突然,房门被推开,祈佑走了进来。当他看见我对着玉佩发呆的时候,他也楞了一下。我急忙把玉佩收了起来:“心经背了?闲得慌再背其他的去。”
    他神色有些不自在:“背了……我也不闲……”
    我问道:“那你来做什么?不闲你会想起我?”
    他没说话,就只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没打算走。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每次出去玩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说实话,你长大了,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你真想知道?”
    我有些发憷:“你说……”我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了,这小子出去准没干好事儿。
    他嘿嘿一笑:“我就不告诉你,你说过了,放我出去就是我自己的私人时间,你不过问的,说话不算话。”
    我无语,这些他倒是记得挺清楚的。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他:“你玩归玩,不要玩得太过火,你要知道,现在你的根基还不稳固,整个阴间也在处在修复期,好好管理阴间才是重中之重。小孩子家家的,别想什么男女之情,等你彻底长大了,我也不管你。要是你现在敢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就别怪我了。”
    我的语气听起来是比较严肃,还有点类似威胁,我只是怕他不听我的,我说得太不痛不痒的话,他就意识不到重要性,也觉得不痛不痒。现在我是希望他好好的做他的阎王,其他的什么都暂时别去想,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爹……
    为了阴间,死鬼阎王走了,这是他唯一留下的,无论是我还是祈佑,都应该尽全力去维护。我不是要剥夺他想要的一切,我只是让他有个先后顺序,他的私事我并不会过多的干涉,我要的是他有一颗理智的心。
    他突然正色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男男女女的?我知道这里是父王一生的心血,自然不会让其毁在我手上。”
    他说得这么认真,我差点就信了,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跟他爹如出一辙。他一般不称呼死鬼阎王为‘父王’,所以我能感觉到他的认真。我问道:“所以说……你告诉我你每次到阳间都做什么去了?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么?”
    他叹了口气说道:“谁说我每次都是去阳间的?我有时候也在阴间玩儿,我发现不管阳间还是阴间……赌场还挺有意思的……”
    就因为他这句话,我追着他跑了几条街,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我怎么就忘了我师父也喜欢这事儿?我师父不光喜欢跟人打赌,也喜欢赌!真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就是什么样儿的,我肯定是个例外,我怎么当初就没跟我师父学会赌尼?可能看我是个女孩子,没想着教我这些……我估计我师弟李子瑜恐怕也是得到了我师父的真传。
    当我回头问我师父的时候,我师父竟然很淡定的说道:“去赌场那都是为师许多年前干的事儿了,早就戒了,祈佑那孩子有天分……子瑜也不错……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就别学了。”我学他个大头鬼!他要是现在戒了,祈佑是怎么学会的?
    我有点头疼,不过还好,办正事儿的时候他们没这么吊儿郎当的,不然我真的受不了。
    就我追着祈佑跑了几条街的事儿,还被阴间的那些居民传了好一阵儿,还有人编了歌谣:小阎王呐不学好,尽被他娘追着跑,要问阎君犯啥事儿,哎哟,咱们也不知道。
    不过这也好,至少祈佑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出去玩儿,就怕被人逮着问为什么被我追着跑了几条街,估计他自己也嫌丢脸吧……
    最后一次到仙界去找天帝帮我祛除心魔的时候,我心情还是比较好的,等心魔都祛除了,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在长生池的时候,天帝突然问我:“你觉得……李言承跟琮桀都死了吗?”
    我当时就愣住了,他不光问了李言承,还问了死鬼阎王,他是真的一直在怀疑他们的生死到底是真是假,先不说李言承,李言承死的时候他没在场,可死鬼阎王当时死的时候他是在场的吧?之后他也一直没对死鬼阎王的死表现出有丝毫的难过,难不成是一直在怀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怀疑,难道他们会诈死,对他有威胁吗?
    不管我心里有没有怀疑,我肯定不能表明态度,所以我说道:“李言承是聂寒借我手杀死的,他死在我的面前,怎么会没死尼?我是看着他魂飞魄散的。还有琮桀……那时候……他跟柯从舟一起在宝塔的巨钟里……大家都是看见的。难不成……你认为他们都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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