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乾这才跟枫岚说情况,害得我们所有人都要站在雨里等着,枫玲不让我到树下避雨,说这里的树木都沾染了坟的阴气,雨落在树上再滴到身上,容易生病。
    丁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枫岚,你是熟人介绍的,我相信你。要是一般的小事儿我随便找个人也就弄了,但是这事儿,许多人都说办不成。你也看见了,这里的坟都有些年头了。近年来我生意不太顺当,有人说是因为我祖坟的原因。从前我家穷,现在发达了,也该把祖坟迁了,不然就是忘本。我想着也是,但是偏偏没人能找到我家祖坟在哪个位置,要是迁错了,那就成了笑话了。听说这片儿就你跟你这师兄妹名气大,年轻有为,可别让我失望。”
    这些话我想枫玲大概是觉得在车上的时候或者是在丁乾家里的时候就应该说清楚,结果在丁乾家的时候人家啥也没说,坐车的时候也没坐一辆车,到了这时候淋着雨在这里叨叨,枫玲的嘴撅得老高,对这个丁乾是极度的看不顺眼。
    “呸,都不屑跟我们这些穷人坐一辆车,多说一句话,现在知道求人了。”枫玲小声嘀咕道。
    我没说话,枫岚听完了丁乾的话看了眼乱坟说道:“来之前您可没把情况给说仔细,今天来我们也没做什么准备,这事儿不太好办,这里这么多的乱坟,而且地势不好,常年雨水冲刷,往里走可能连棺材板和尸骨都看得见了,有许多尸骨恐怕都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了,这个祖坟,怕不好迁啊……”
    枫岚说话很直白,丁乾脸色不太好看:“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办不了了?”
    枫岚微微一笑:“办是办得了,只是麻烦而已。我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一般人我懒得麻烦。”
    我这才知道不只是枫玲对这个丁乾不爽,枫岚也是一样。丁乾脸色更加难看了:“你开个价,无非就是要钱嘛。”
    枫岚笑说道:“说实话,我们做这行有点名气的还真不缺钱,有钱的主儿伺候得多了,会来事儿的随随便便多少钱就办事儿,不会来事儿的,给多少钱都不办。”
    会来事儿就是说话方面或者对人方面客气不客气的意思,我是这么理解的。这丁乾从一开始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话没几句,搁谁也不爽。
    丁乾身旁的保镖要上前教训枫岚,结果丁乾反手就是一巴掌:“还轮不到你!”
    这一下气氛就变得凝重了,枫岚也算见过世面,面不改色。丁乾教训完了保镖突然露出了笑脸,对着枫岚说道:“只是近来烦心事多,做什么事我都不在状态,还请大师见谅。您看这事儿……您要怎样才肯帮我办?迁坟这事儿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能我发达了还让先人在这里受委屈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枫岚再次瞥了一眼乱坟岗说道:“今天办不了,等三天吧。”
    丁乾笑着应了下来,我们很快上车返回了市里,到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大雨就一直没停过,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睡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心情有点烦躁。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我却做了个梦。梦到我站在雨幕里,而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华千洛!他就站在雨里静静的看着我,带着嘲讽的笑意,仿佛再告诉我,我跑不掉的,他知道我还活着……
    我想逃走,可是脚步挪不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朝我靠近。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以为我这样就放过你了么?绝望么?说好的生生世世……怎么就那么天真呢?呵呵……”
    我从梦里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确定是梦之后,我才渐渐的平静下来。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潜意识里还是在害怕华千洛知道我没死,又找上门来么?
    我觉得有些口渴,想下床去找水喝的时候,小腹一阵痉挛,痛得我皱起了眉头。我大口的喘着气捂着小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肚子里有什么活物在动!
    等我仔细去摸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颓然的坐着到天亮,精神一直不怎么好。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特别注意我的小腹,我怕里面有活物是真的,并不是我的错觉。
    我好像很久都没来月经了,一开始只是觉得可能推迟了,我从前听村里的女人说起过,她们闲聊的时候说过这种事情有时候没那么准时来着,所以我也就没多想。可是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很正常,直到……直到被华千洛那什么了之后,月经就一直没来过了。
    我奶奶说有的女人天生就不来月经,但是都没活很长,很年轻就死了。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想到这里我只能偷偷去问枫玲,毕竟现在跟我走得近的就她是女人。
    我把枫玲拽到了一边:“你上次什么时候来那个的?”
    枫玲一脸茫然:“啊?哪个?”
    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月经……”
    枫玲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说道:“上个月十六吧,怎么了?”
    我顿了顿说道:“你那个每个月正常么?有没有好久都不来的时候?”
    “怎么会啊,我很正常啊,像我们这个年龄的,顶多也就可能月经不调个把月不来,来了又很多量或者很少量,哪里会很久啊。又不是几十岁的大妈……”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心情有些沉重的摸了摸小腹:“我好像……好久都没来了,我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
    枫玲楞了一下:“我觉得……得病倒是不可能,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我惊到:“怀孕了就不会来那个了吗?!”
    我只有过华千洛一个男人,这对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要是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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